孟漪第二天接到慕蓉瑾派人傳來的口信,約她見面,地點約在他倆曾一起出游去過的景陽城東護城河旁那片樹林。
孟漪換上一身玄色騎服,頭挽高髻黑色帷帽,騎上自己的三花駒,帶著同樣裝束的侍女蕊兒,出了宰相府。來到護城河畔那片樹林,遠遠就看到一襲白衣的慕容瑾和低頭嚼草的千里飛沙。
馬蹄聲近,慕容瑾面向繞城而去的護城河并沒有轉(zhuǎn)身回頭。陽光在水面上一閃一閃跳躍出細碎銀光,曠遠清冷,身后落葉蕭蕭。
孟漪跳下馬,手里握著馬鞭一步一步走近他:“慕容哥哥,你回來這樣著急找我來,有什么要緊事嗎?”
慕容瑾沉默不語。空氣有些凝滯。過了一會,他語氣冷峻:“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什么事兒?”
“我怎么知道是為什么事?你剛剛回來就著急差人約我出來見面。”
“孟漪,你冰雪聰明,但我也不是笨蛋。你干了什么,不要以為我不知道?!?p> “你什么意思?你在對我興師問罪嗎?”孟漪有些氣惱。
“難道我不應該對你興師問罪嗎?你干過什么,你自己最清楚?!?p> “我不清楚,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泵箱粼桨l(fā)生氣。
“你難道沒有暗中派出殺手刺殺若蠡?!?p> “誰?誰是若蠡?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南越國公主若蠡。”
“誰是南越國公主,我從沒有聽說過此人更不認識這個人。我為什么要派人刺殺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因為你嫉恨?!蹦饺蓁蛔忠活D地說。
“我為什么嫉恨她?難道她搶走了我的未婚夫?”孟漪一把扯下頭上的帷帽,一雙黑貓石閃爍的美目凝視他,犀利問道。
慕容瑾面對孟漪怒目而視竟有些回答不上來,他有些糊涂了:難道若蠡真搶了他去?慕容瑾面對孟漪的指責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貞浧鹑趔缓退谝黄饡r心無城府沒心沒肺的樣子,孟漪這番指責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若蠡現(xiàn)在還鬧著派人送她回家,天天盼著回南越國,當他大哥哥一樣對待。若蠡不幸遭遇皆因他而起,生命危難之際他又怎么可能見死不救,袖手旁觀?他對若蠡只有關(guān)心和憐惜,哪里有搶未婚夫的事情?真是可笑。
“如果不是南越國公主若蠡放了我,我現(xiàn)在還被幽禁在深海里,你我也不知道何時能相見?而若蠡公主因此事被她父王責罰,受懿后陷害身中蛇毒差點丟掉性命。我離開這段日子只是為她求醫(yī)問藥,解她身上的蛇毒。你不要想偏了?!?p> “我沒有派人刺殺她。”
“我己經(jīng)讓人調(diào)查過風如箭,你還不承認?”
“我也不認識風如箭,你調(diào)查誰都與我無關(guān),有人想栽臟陷害我?!?p> “為什么偏偏要栽臟陷害你?”
“因為想拆散你我啊。想從中作梗?!?p> 慕容瑾了解孟漪,孟宰相家的大小姐,從小嬌縱刁蠻?,F(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巧舌如簧,根本就不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
“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呵。一點意外皮外傷值得你這樣興師動眾問罪于我?你這樣緊張在意還敢說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我不管這些,你我的婚期將近,你最不要節(jié)外生枝。你該了解我的個性,我想要的就是死也要得到。對于你,我絕不放棄。你最好離那個小丫頭遠點”孟漪話畢,轉(zhuǎn)身上馬,馬蹄噠噠揚長而去。留下慕容瑾面對一灣汩汩流淌的河水獨自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