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樣情形,慕容瑾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傻傻地跟在她身后看她難過。他有些自責(zé),若蠡這之前心情還不錯,現(xiàn)在這樣難過肯定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也許聽到了一些流言蜚語,一時想不開。怪他這些天忙起來竟忘了叮囑園子里管事的人看牢那些碎嘴婆子的嘴,不要把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到若蠡的耳邊。
“若蠡,你都好吧?”
“不好。”
“為什么?”
“問你自己?!?p> “我……我怎么了?”他故意裝傻。
“孟家大小姐是誰?賜婚是怎么回事?那些下人婆子為什么要那樣說我?”
若蠡轉(zhuǎn)身面對著他,眼睛有些紅腫,淚水朦朧,長長睫毛微微顫動象風(fēng)雨中蝴蝶的翅膀,隨意一下抖動便會興起一次海潮洶涌。慕容瑾于梨花帶雨楚楚嬌弱中嗅到山火味道。
“你別聽風(fēng)就是雨,自己生些閑氣?!?p> “難道孟大小姐和皇上賜婚的事都是空穴來風(fēng)?”
慕容瑾聽她這話,知道她己經(jīng)聽說賜婚這件事,瞞是瞞不住了。如何回答?他心里有一些糾結(jié)。如果否認(rèn),孟漪存在和賜婚確實(shí)事實(shí);如果承認(rèn),他又如何向若蠡解釋清楚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裝著若無其事踱到書案旁,無意中看到若蠡那張自畫小像。他好奇從書案上取下那張自畫小像,在閣窗陽光下細(xì)細(xì)端詳。畫中女子:雙眸凝露、柳眉秋目,面若芙蓉,云髻入鬢,衣袂飄然婀娜。工筆細(xì)膩,微妙微肖很是傳神。這定是得過大家的指點(diǎn)才有這樣深厚功底。再看落款:若蠡。他不由心里暗暗贊賞:畫得好。
“這畫中的女子,鼻若懸膽,目似星辰,云絲入鬢,面色芙蓉,美故然是美,但卻瘦骨伶仃,像隨時能被風(fēng)吹跑的紙片人兒。估計(jì)家里斷糧,飯沒吃飽,被餓了好幾頓?!?p> 聽他這話,若蠡破涕而笑。
“若蠡,你這是跟誰學(xué)的畫呵?筆法粗糙,人物木訥,神采皆無,畫得就像個木頭人一樣?!?p> “你胡說,我?guī)煾凳悄显絿钬?fù)盛名的畫師歐陽衛(wèi),我很小就開始跟師傅學(xué)畫?!?p> “哦,那就是你天資愚鈍,學(xué)而不思,不得要領(lǐng)?!?p> “你,你敢這樣說我,看我心情不好還來煩我。不理你。”若蠡甩袖坐回云帳,籠在云帳內(nèi)不再理他。
“若蠡,兩天沒吃東西,我?guī)闳ゾ瓣柍亲詈玫酿^子,吃最好吃的美食?!?p> “不去?!?p> “我要回家。你明天就安排人送我回家。你如果說話不算數(shù),我就自己走。”
“景陽城離南越國十萬八千里,你又不認(rèn)得路,你自己怎么走?”
“你別管。反正我是不在你這里呆了。”
“我這里咋了?我這里又沒有老虎?!?p> ”你這里有母老虎?!比趔粵]好氣地說。
“誰?誰是母老虎?我去把她抓起來?!?p> “還有誰?不就是皇上賜婚給你的孟家大小姐。我為什么呆你這里礙你好事,被你的下人們背后閑言碎語?”
這事被他打了岔現(xiàn)在又繞回來到原點(diǎn)。
“你己經(jīng)兩天滴水未進(jìn)粒米未沾,你不能這樣不愛惜自己。聽話,先吃點(diǎn)東西,一切都好商量?!?p> 話音剛落,就見小蕓送來幾樣新鮮小菜、一碗蓮子粥、一碟點(diǎn)心。齊齊擺在幾案上。
若蠡嗅出蓮子羹飄出的香味,心里有一千只貓爪在抓撓,但她仍然裝成不屑一顧。
慕容瑾見她這樣子,掀起云帳想牽她出來。手剛觸碰到她,她急忙挪開身子躲閃,慕容瑾被床前軟墊一絆,身體撲了個空,跌到在若蠡身邊。
若蠡花容失色,本能地隨手向慕容瑾劈下一掌,出手迅疾掌風(fēng)力道,身手敏捷。這小丫頭看來功夫不錯,身藏不露。他暗自贊賞。
他順勢一把抓住若蠡迎面而到的掌擊,牢牢扣住她手腕。她用力想掙脫,可是他扣腕有力牢固,悍不動絲毫。兩人就這樣僵持對視,近在咫尺能聽見彼此突突心跳急促的呼吸。若蠡又試了幾次都無法掙脫他緊握的手。又羞又惱情急之下,她低頭照著他手背猛地咬下去。
“哎呀”慕容瑾疼得大叫,立馬放開手。
氣急敗壞問道:“你…你屬于狗的嗎?咬人這么疼”
“誰讓你來煩我。活該。”若蠡脖子一扭傲嬌甩他一句。
慕蓉瑾知道被他這番打岔,現(xiàn)在應(yīng)該成功轉(zhuǎn)移了若蠡的注意力,不會再去糾結(jié)孟漪和賜婚的事情。手背被咬滲出血,火辣辣地疼。但是只要若蠡能開心,別再把自己悶在屋里不出來不吃不喝,一個人生悶氣,他被若蠡虐千遍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