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瞿南未進(jìn)來之前,安凝打了個電話回家。
小胖妞正在吃東西,一張小嘴兒‘吧咂吧咂’響。
安凝不得不提醒她不可以吃那么多肉,小胖妞直接轉(zhuǎn)過頭,不跟媽咪講話了。
她與安太太說了幾句后就掛了,然后又撥給美人。
美人與小禾正在頂樓吃大餐。
手機(jī)放在桌面上,外放開著。
聽聞她這兩天的囧事,兩人笑得直不起腰。
“唉,要不我請無人機(jī)給你送兩打吧?”小禾托著下巴認(rèn)真建議。
“送什么送?直接穿七哥的?!泵廊酥毖圆恢M。
安凝:“……”
電話那端的兩個女人笑成一團(tuán)。
……
傅瞿南不僅端來了晚餐,還有耳溫槍。
他換了套黑色休閑服,整個人神清氣爽。
將托盤放在床頭桌上,他俯身過來給她量體溫。
安凝下意識地將小腹上的被單拉到了脖子下方。
36.7,正常。
他拿著耳溫槍,一手撐在她身體一側(cè),一雙深沉的黑眸緊盯著她左右游移的眼。
“頭疼嗎?”
他開口,清爽好聞的氣息噴在她臉上,臉蛋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發(fā)紅發(fā)熱。
她搖了搖頭。
“有哪里不舒服嗎?”
她又搖頭。
“冷?”
她還是搖頭。
“那把被子拉那么高做什么?”
安凝:“……”
臉更紅了。
“拉起來,我看一下你的腿?!?p> “不用了,不礙事?!?p> 安凝將被子拉得更高。
被子被她拉到下巴處,一雙潔白的小腳地露了出來,在深藍(lán)色的床單上推出皺褶。
“我看看。”
他撐起身子,長手一伸就將被子拉開,露出女孩瑩潤的小腿。
她下意識地就想抽回腿,卻被他動作更快地抓住腳踝,按住:“別動?!?p> 她便不敢動了。
他輕輕地將她小腿抬起來,腿上的劃傷已經(jīng)結(jié)了一條淡淡的血痂,傷口并不深,看來并不無大礙。
“還疼不疼?”
他一根手指輕撫著傷口的邊緣,低問道。
指腹上的紋路輕蹭著她嫩滑的肌膚,有些微癢,卻又像是被羽毛輕掃過一般,讓她心頭顫抖著微微發(fā)癢。
“一點(diǎn)點(diǎn)?!?p> 安凝不知怎么回事,一開口聲音軟得要命,連呼吸也微微有些急促。
他指腹劃過的地方,帶著說不出的熱意,從她的肌膚滲進(jìn)血管,一寸寸地爬到她心臟。
她緊握著被子一角,輕咬著唇,悄悄地想動一下被他握住她的小腿時,他適時地收回手,將她的腿放下來。
“沒事就好?!?p> 他面色平靜,抬眼看她,望進(jìn)她滿是氤氳水汽的眼底:“吃東西了?!?p> “哦?!彼怨缘貞?yīng)聲,將兩只露在外面的小腳縮進(jìn)了被窩里,下巴抵在被子上。
“不是說不冷?”
她搖頭。
“那蓋被子做什么?”
她真是不知怎么說才好。
其實(shí)就算她什么也不說,他也不會知道她的囧境。
她這種行為根本就是欲蓋彌彰,倒不如大大方方一點(diǎn)反而好過。
她慢慢地松開被角。
他轉(zhuǎn)身過去幫她將盤子拿過來。
“我自己吃?!?p> 他笑了下,將盤子遞給她。
“慢慢吃。我到甲板上面?!?p> 他起身時似又想到什么:“下面有洗衣機(jī),可以烘干,晚點(diǎn)把衣服拿下去?!?p> “好?!?p> 安凝捧著盤,努力地彎出一抹笑。
傅瞿南出去后,她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飯后,她下床,自覺地去洗碗。
油膩洗不掉,還沾了滿手。
她又倒了洗發(fā)水洗手,洗得滿手都是泡。
這瓶洗發(fā)水給她這么用,不到三天就見底。
傅瞿南推門進(jìn)來時,安凝在浴室里跟那堆衣服奮斗。
衣服泡了水,很沉。
她將貼身衣物擰出來放到洗手臺上,而牛仔褲則擰得她額角冒汗,還不小心將她T恤衫浸濕一大塊。
再這么玩,她真的會沒衣服穿。
“行不行?”
身后傳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手中握著的褲子差點(diǎn)掉回桶里。
他瞥了眼她滿手的泡泡。
“我?guī)湍隳孟氯??!?p> 他伸手,將她手里的褲子接了過去。
“我自己可以……”安凝伸過來,想要奪回去。
“不舒服就在房間里呆著。不要出去?!?p> 他手腕一個用力,將褲子再次從她手里拿走,扔回桶里,然后面不改色地張開手指,將她擰得亂七八遭的衣物全都抓起來,一起扔到桶里。
安凝整張臉爆紅了,好想跳進(jìn)海里。
-
傅瞿南站在雙層洗衣機(jī)前,研究怎么用。
這是陳濤剛換的,他自己都沒用過,使用說明書還丟在頂層。
他按照提示,將貼身衣物放到上層,T恤牛仔褲丟到了下面,按照說明書要求操作。
做完一切,轉(zhuǎn)身想要抽煙發(fā)現(xiàn)煙盒沒帶。
一根煙遞了過來,是威廉。
他似笑非笑地幫他點(diǎn)火:“貼身衣物都幫洗,說你們沒關(guān)系,我跳海自殺?!?p> 傅瞿南深吸一口煙,“你現(xiàn)在就可以去跳?!?p> 威廉:“……”
中文有句話叫什么來的?死鴨子嘴硬?
這都不承認(rèn),嘖嘖。
“喂,她還不知道你是LN的負(fù)責(zé)人?”
傅瞿南咬著煙:“休假不談公事?!?p> “你說萬一她知道你就是,會怎么樣?”
“不怎么樣?!?p> 威廉聳聳肩:“也是,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樣?”
傅瞿南轉(zhuǎn)身往外走,威廉尾隨而來-
“明天還要不要潛?”
“再說?!?p> -
傅瞿南端著烘好的衣物進(jìn)來時,安凝正趴在床上刷手機(jī)。
沒有信號,不能上網(wǎng),她只能無聊地玩會單機(jī)。
“衣服洗好了?!?p> 他站在門口朝背對著他,翹著兩條腿玩得不亦樂乎的人開口道。
安凝迅速地翻了個身過來,意識到自己頗為不雅的姿勢,她迅速扔下手機(jī)起身。
“謝謝七哥?!?p> 她臉色通紅接過他遞過來的,還帶著溫度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
最上面是她兩件T恤,底下是牛仔褲,貼身衣物夾在中間,可她還是覺得好尷尬。
傅瞿南嘴角揚(yáng)了揚(yáng):“不客氣?!?p> 他出去了,安凝將臉埋進(jìn)還帶著溫度的衣物里。
她還要見人嗎?
-
穿好衣物推門出來,她左右看了看,在船尾的甲板上看到他頎長的身影背對著她,一手扶著欄桿,一手夾著煙,猩紅的煙頭在夜色中一閃一閃。
“七哥?!?p> 她站在門口喚他,雙手背在身后,一副極為乖巧的模樣。
他轉(zhuǎn)身過來,朝她招了招手。
她邁著小碎步朝他而去。
夜晚海風(fēng)很大,吹起她一頭長發(fā)。
“冷不冷?”
他看她抱著雙臂,低問道。
她搖了搖頭,背靠到欄桿上,與他面對面。
“看?!?p> 他昂了昂下巴。
海上夜空,星光閃耀,密密麻麻,有密集恐懼癥的估計要抓狂到想跳海。
“好漂亮?!?p> 安凝驚嘆出聲。
她第一次看到如此震撼的星空,整片夜空全都她眼底閃耀。
他一手撐在欄桿上,她的身側(cè)。
她看星空,他看她。
萬千星辰,不及她閃爍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