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爺爺,閆爺爺,救救我,快救救我?!?p> 林間到處都是我凄厲的哭腔。我閉著眼,如同一個瘋子慌不擇亂的朝著老閆頭的家跑去。
我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還得從珠子化為粉末說起。雖說珠子的消失讓我很失望,但也沒有當(dāng)回事,畢竟是撿來的,沒了也就沒了。正當(dāng)我收拾好心情,大步朝老閆頭家走去時,林間的草木竟突然間瘋狂的搖動,發(fā)出了淅淅索索的詭異之聲。我本以為只是突然來了一陣風(fēng),然而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因為我完全沒有感受到風(fēng)的存在,而那詭異之聲卻越來越響,沁入心脾讓我不寒而栗。
驚恐之下,我連忙跑了起來。然而那聲音似乎如影隨形,在我的耳邊越來越響。更詭異的是聲音之中似乎還夾雜著某種不知名野獸的吼聲。如果說這在森林之中也算正常,那么緊隨而來的凄厲哭聲則讓我一個激靈,直感覺自己的身體里似乎少了某些東西。
所以我連忙向老閆頭求救。雖然上次廢宅之事,大人一直閉口不談,但是自從那天聽過我爹和老閆頭的談話,我就知道老閆頭一定可以救我。
終于,當(dāng)老閆頭的屋子近在眼前,心里的石頭終于可以放下。我跌跌撞撞,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腳步。然而就當(dāng)我的手要觸碰到那扇木門的時候,一不小心,竟然摔了個狗吃屎。與此同時,我感覺到身后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急速靠近,雖然我沒有回頭,但是我很確定,我的身后一直跟著某種東西。
“大膽妖孽,居然敢在這里放肆,還不速速離去?!?p> 就當(dāng)我陷入絕望之時,眼前的木門突然打開,一股狂風(fēng)迎面而來,吹得我不得不閉上眼睛,與此同時,老閆頭的聲音強(qiáng)勁有力振聾發(fā)聵。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我竟感覺心中所有的不安都隨著那道聲音煙消云散,雖然我沒有朝身后望去,但是我很確定,它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很快,老閆頭從屋里走出來,一臉慍色,似乎相當(dāng)?shù)纳鷼狻K麤]有扶起我,而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林間深處。直到我自己爬起來,走到他的身后,老閆頭這才松下一口氣,隨后看向我不解的問道,“你為什么會惹上那些山精野怪?”
面對老閆頭,我不敢有任何保留,一五一十的將之前發(fā)生的一切都告訴了他。我看的出老閆頭的臉色變得越發(fā)凝重,尤其是當(dāng)我說到如何遇到白狐,如何搶走珠子時,老閆頭的臉色徹底繃不住了。
“孩子啊,你怎么敢的啊,你搶的那顆珠子可是狐妖的內(nèi)丹啊。你要明白你不僅壞了它的道行,更是害了它的命。狐妖一族最是麻煩,向來有仇必報,這下不光是你,就是咱們這個村子恐怕都要為那只狐妖填命。哎!這下可真的麻煩了。”
聽完老閆頭這番話,我才知道自己惹了大禍。老閆頭連忙到屋里拿起自己的小木箱隨后同我一起回家。一路上我提心吊膽,總感覺有什么東西會從草叢中跳出來咬我一般。我緊緊的攥著老閆頭的衣角,不敢離開寸步,就這樣,我和老閆頭各懷心思,不知道了過了多久,總算是平安到了家。
我們家很快就聚滿了人。老閆頭和村長坐在正堂之上,而我則筆直的跪在他們的面前。至于我爹站在老閆頭的身旁低著頭一言不吭,而我娘則站在墻角不停的抹著眼淚。此時街鄰四坊一個個面露慍色,指著我唧唧咋咋的說著不停。我聽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些什么,但是無疑全是批評指責(zé)一類的。
“好了好了,大家都別說了。七喜這孩子不懂事,惹了狐仙,給我們村帶來了禍?zhǔn)?。雖然過在七喜,但是事已至此,批評一個孩子又有什么用,大家還是聽聽老閆叔怎么說吧?!?p> 最終還是村長開口才止住了眾人的指責(zé)之聲。一時間,所有人都望向了老閆頭。
“難辦哦!”然而等了許久,老閆頭的口中才慢悠悠的飄出了三個字,一時間眾人再次嘈雜起來,吵的我腦袋直響。
“既然狐仙要報仇,也不應(yīng)該輪到我們的頭上啊。老閆叔,難道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要不然讓七喜他們一家離開這里呢?”
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聲,頓時我只覺得自己成了熱炕上的螞蟻,渾身上下別扭至極。然而真正讓我害怕的卻是剛剛的那句話,雖然我不知道那意味著什么,但是如果讓我離開這個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無疑比殺了我還要讓我難受。不由得,我哭了起來,淚水止不住的落在地上,而我爹和我娘更是愧疚的埋著頭,不敢看大家一眼。
“混賬話,都是一個村的,說出這樣的話你也好意思?”然而那個人的話卻引來了老閆頭的不悅,大聲喝道?!澳阋詾樽屗麄円患译x開這里你們就沒事了?狐仙最通靈,乃妖精之首,傷了它們的族類必然會引起它們瘋狂的報復(fù)。我實話說了,在場的有一位算一位,一個都跑不了。不信的話,你現(xiàn)在就可以試試能不能離開這里,只要你敢踏進(jìn)林子,必死無疑?!?p> “那怎么辦,難道我們就在這里等死嗎?要不把……獻(xiàn)祭給狐仙呢?”還是那個人。雖然那句話并不完整,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話中的意思。
“胡鬧!現(xiàn)在再糾結(jié)是誰害了狐妖的性命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你們就不要動歪腦筋了?!崩祥Z頭再次厲聲喝道,然而說完自己也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什么。
許久他突然站起身,對著大家說道:“或許事情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或許咱們這里并沒有成了氣候的妖邪。這樣,大家先回去吧,最近都小心一點。千萬別去林子里,尤其是自家的小孩,一定要看住了。這幾天我就住在七喜家,有什么事你們隨時來找我。大家放心,我一定會想出辦法解決這件事情的。”
“老閆叔,您的話我們自然是聽的,不過萬一您沒有想出辦法,又或者是那些狐妖偷偷跑出來傷人,那我們怎么辦?有您住在七喜家,他們一家肯定沒有問題,那我們呢,難不成我們就在家里等著?”
“你們也無需如此緊張,只要不進(jìn)林子,一般來說,它們做不了什么。其實大家只要注意著點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我在此向你們承諾,一定會盡快解決這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