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穆秋騎著馬,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平北侯府,生平唯二的驚艷,讓他久久不能忘懷,黛玉、可卿兩者又有區(qū)別,前者年紀(jì)尚幼,后者卻與徐穆秋年歲相當(dāng),甚至稍大一點,所以徐穆秋第一次有了如此地沖動,想要擁她入懷!
盡管這樣,他也沒有肆意而為,只說出一句他自己懂得含義的話,這是他前世帶來的浪漫,以后或許隨著他到這世界愈久愈難見了吧!
徐穆秋懷揣面紗,醉醺醺的回到侯府,老遠就看,跟隨他到榮國府拜壽的小廝,正焦急地在侯府門口打轉(zhuǎn)。小廝也看到了徐穆秋,急忙上前說話。
“少爺,你可算回來了!賈府的璉二爺、寶二爺帶了一身傷回府,卻不見少爺,小人想問,誰想他府里亂作一團,哪里有人理會小人,小人心里一急,就跑回壽清堂,稟告了老太太和太太,府里這會正集合人手,要去尋您呢!”
徐穆秋聽這小廝這般說道,心中也有了一絲焦慮,忙吩咐小廝,讓府里的人都散了,急忙向祖母、母親所在奔去。
他也是昏了頭,竟忘了坐轎輦,小廝喊他不及,只見那修了十年的道法運轉(zhuǎn)起來,徐穆秋一步一丈,幾盞茶的功夫,就沖進了壽清堂院,院中一眾丫頭只覺有一道模糊的人影在眼前閃過。
壽清堂內(nèi)張氏、金氏正在急切等待,屋內(nèi)氛圍顯得很是凝重,沒有什么動靜。徐穆秋就在這時沖了進去,待到張氏、金氏二人看清來者,頓時激動得走上前來,摟住徐穆秋上下摸索,見他沒甚傷勢,才大大的松了口氣,張氏緩了緩神說道。
“我的兒啊,這是哪里去了,聽小廝說,那賈府的寶玉拉你去耍,弄了一身傷回來,什么銜玉兒,我看就是個慣會在女人堆里打轉(zhuǎn)的敗家子,他傷了不要緊,弄傷了我的乖孫兒,我定要找那史氏那小娘皮清算清算!”
徐穆秋在一旁做出那乖覺狀,可聽著聽著,汗顏不已,祖母這嘴上功夫真是叫人不得不服,也不問問是不是他惹得禍?zhǔn)?,就先聲奪人罵了個遍。不說寶玉這番被他牽連挨打又挨罵冤不冤枉?就沖賈母剛過完七十大壽還要被張氏叫成小娘皮,他罪過可就有些大了!
徐穆秋攔住意猶未盡還要開口的張氏,搶著說:“祖母,今天的事皆是我一人所做,寶玉他們反而是被牽連的,可莫要錯怪了人。!”
張氏聽完不怒反喜,笑著對金氏說道:“你看看,這就是我的乖孫兒,敢做敢當(dāng),是我徐氏兒郎,像極了他祖父,祖宗護佑,我徐家后繼有人?。 ?p> 徐穆秋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能靜靜的聽張氏從祖宗護佑講到徐家的光輝往事再到她那不省心的丈夫與兒子。
等聊回今天發(fā)生的事,徐穆秋只能強打精神,說了一遍事情的始末。
聽到徐穆秋說,打了忠順親王世子,張氏、金氏面無波瀾,只是但聽見徐穆秋送那女子回家,瞬間來了精神,一句接一句地問道。
“長得可算秀麗?芳齡幾何?”
“在這北城?是哪家未出閣的小姐?”
“秋哥兒,你可中意?改日要不要母親替你去相看相看?”
徐穆秋是應(yīng)接不暇,他沒想到小小年紀(jì)竟然就要面臨催婚娶妻的困擾。
這也怪他還沒適應(yīng),古代十五已算是舞象之年,能上戰(zhàn)場了,更別說娶妻了,他祖父徐淶,在徐穆秋這個年紀(jì)都開始追隨太祖打天下了。娶他祖母張氏也差不多在這前后,所以張氏、金氏才急著為他相看。
徐穆秋心中有些意動,靦腆地回道:“聽說是工部營繕郎秦業(yè)家的小姐,秦氏兼美,字可卿?!?p> 老太太張氏本來想著,以自家孫兒家世、樣貌,就是配那公主也綽綽有余,不拘是哪家姑娘,只要乖孫兒喜歡,就都給他求來!
只是張氏獨獨忘了個她,那個被放在養(yǎng)生堂的棄嬰。以張氏的身份、年紀(jì)這偌大的京城里有什么隱秘能瞞得過她。
張氏人老成精,一眼看出乖孫兒心里是有些情愿的,這也難怪他是見過這秦可卿的,小時看就長得極為標(biāo)致,大必更佳!只是她乖孫兒娶誰都行,唯獨,秦氏女兒,不可!
徐穆秋并沒有注意到祖母此刻變幻的神色,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張氏見狀急忙岔開這話頭,說道:“話說回來,秋哥兒,這忠順親王是圣上幼弟,年輕時飛揚跋扈,這年老了,仍是一禍害。你打了他兒子,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我們要早有準(zhǔn)備。”
徐穆秋這時才反應(yīng)過來,打那親王世子的時候,是快意恩仇;打完人卻要剛剛相認的家人收拾爛攤子,心中頓時踹踹不安,臉上顯露出懊悔的神色。
張氏見他如此,第一回對他動起怒來:“秋哥兒,你年齡尚小,不懂得那許多道理,祖母與你講,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方為大丈夫也!”
“我徐家滿門忠烈,你祖父幫太祖爺打下這大慶江山,又衛(wèi)國戍邊幾十年,弄了個有家不能回,今天你行正事,為那弱者伸拳,別說打了個世子,就是打了皇子,也沒什么緊要!皇帝老兒要是敢罰你,老身也敢去那金鑾殿上鬧他一鬧!莫要做那膽小怕事之態(tài)!”
徐穆秋聽張氏說話,頓時覺得內(nèi)心里有一股力量升起,之前他覺得祖母張氏與賈府賈母沒甚不同,都是寵溺兒孫之輩,張氏對賈母的不屑,只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祖母張氏為人極正,在是非之上從不含糊。
徐穆秋也不辯解,對著祖母點頭稱是,張氏見乖孫兒聽了這道理復(fù)又大喜,忙告訴徐穆秋,他祖父雖不在京中為他撐腰,但在朝中舊故、部下不少,不懼那忠順王府!
又聞他一身酒氣,趕忙叫來珠香、香菱等人扶他回去休息。
就在徐穆秋沉睡之時,摔了個半死的忠順王府世子已經(jīng)被一眾小廝七手八腳抬回了王府。
忠順王見嫡親兒子被傷成這副模樣。怒不可遏,叫人把這群不得力的小廝都狠狠地打了一頓,才叫人回話,問道:“是誰?竟把我兒打成這幅模樣?”語氣中透著陰狠,小廝聽了莫名打了一個冷顫,半秒都不敢延誤,急忙回話。
“有榮國公府的賈璉、賈寶玉、神武將軍之子馮紫英、故應(yīng)王之孫衛(wèi)若蘭、世家子柳湘蓮?!?p> 小廝頓了一下又說道:“為首者是平北侯府世孫,徐穆秋!”原來這小廝清楚知道主子的性格,要是不打探清楚,回不上話,那就不是被打上一頓就能了事了,王府早有先例,辦事不力者用命抵!
忠順王聽到前面賈璉等人的名字并不在意,不過是些臣子,又沒什么實權(quán),不過是這京中二等人家罷了。但當(dāng)他聽見平北侯府四個大字,面目登時變了顏色,問道:“可是那前幾日回平北侯府的小雜碎?”
“王爺,就是他,世子就是被他打成了重傷,小的們,皆已出了死力,仍沒有攔得住他,請爺責(zé)罰!”
忠順王沒有再聽那小廝的推脫之言,反而滿面陰沉地思考起來。
半晌,他好像有了主意,轉(zhuǎn)身走回書房,寫起了一份奏折。
只見那奏折上書:……,臣弟,狀告平北侯府嫡世孫徐穆秋,榮國公府賈璉、賈寶玉,神武將軍之子馮紫英,故應(yīng)王之孫衛(wèi)若蘭,世家子柳湘蓮等人虐打我兒,望陛下嚴(yán)懲之!……”
寫完,忠順王才面色陰沉地走出書房,盯著遠處剛剛露出一點邊緣的日頭,在等待著什么,眼神里透著像狼一般的狠辣。
云仙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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