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老鼠的孩子會打洞

　　對于到深圳“開疆辟土”，凌梓濤是樂意的，他本身是深圳人，回來深圳發(fā)展一來可以跟父母住在一起，二來可以多點時間陪伴女兒凌佳安。

　　對于女兒，自己充滿了抱歉，自從跟孩子她媽蔣慕檸離婚后，自己因為事業(yè)拼搏無暇分身，把孩子帶回深圳交給父母照顧。后來經(jīng)濟好了，曾經(jīng)動過念頭把安安接到上海，然后找一位專職保姆來照顧她日常，自己平時有空也可以陪陪女兒?？上Ш⒆訝敔斈棠滩煌?，說他平時工作那么忙，能照看孩子多少。說小孩子沒有家庭溫暖對成長不好，這事就擱置了。

　　可是畢竟父親的角色誰也替代不了，凌佳安已經(jīng)沒有媽媽的陪伴，不可以再沒有爸爸。

　　凌佳安今年上初二，她現(xiàn)在處于一個特殊時期——青春期叛逆期，開始調(diào)皮搗蛋。

　　基因往往喜歡開玩笑，凌佳安一張酷似前妻的臉，標(biāo)準(zhǔn)的一位美人胚子。性格卻一點也不像前妻，反而像自己，這不是凌梓濤往自己臉上“貼金”，而是凌梓濤的爸媽說的，說跟他小時候一模一樣。當(dāng)然，凌梓濤自己是打死都不承認(rèn)的，可是凌佳安聽進去了，從此有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我就是繼承了你老人家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比如有一次凌佳安課堂上吃零食，她隱蔽得很好，講課老師沒發(fā)現(xiàn)，反而被班主任巡視發(fā)現(xiàn)了，要她寫檢討。

　　這位班主任也是大意了，沒注意看檢討書，為了讓凌佳安覺得丟人，以后不再犯類似錯誤，直接在班會上讓凌佳安自己大聲讀出來。

　　凌佳安于是在講臺上大聲讀：“昨天我因為青春期發(fā)育，肚子餓得特別快，我可能遺傳到我父母的低血糖，（這是污蔑，凌佳安和前妻兩人都沒有低血糖毛?。┱麄€人暈頭轉(zhuǎn)向，老師講的課聽不進去，為了不耽誤學(xué)業(yè)，我拿出一包番薯干嚼兩下。

　　剛剛感覺舒服一點，可以認(rèn)真聽講了。突然，窗外一道光芒照射著我，讓我眼睛睜不開，后來勉強一看，咦？那不是我最敬愛的班主任嗎？看到李老師的光頭照射過來的光芒，我差點眼淚掉下來了，班主任為了我們操碎了心，年紀(jì)輕輕就掉光了頭發(fā)，導(dǎo)致一直找不到對象，到現(xiàn)在還是孤家寡人。

　　我對不起班主任的教導(dǎo)！更加對不起班主任之前掉落的頭發(fā)！我錯了！我之后不再上課吃東西，請班主任監(jiān)督我！

　　檢討人：凌佳安

　　 XX年XX月XX日”

　　凌佳安念完后，全班人哈哈大笑，鼓掌，甚至有人吹口哨。

　　唯獨班主任鐵青著臉，差點暈倒，馬上把這件事上報給政教處主任。

　　政教處主任不含糊，馬上讓凌佳安叫家長來學(xué)校。凌梓濤無奈去學(xué)校，見到政教處主任的時候，兩人的表情跟對白都讓凌佳安以為拍電影。

　　政教處激動地喊道：“是你？”

　　凌梓濤羞紅著臉說道：“是我，好久不見，朱老師?！?p>　　政教處主任指著凌佳安，問道：“你女兒？”

　　凌梓濤望著凌佳安，突然閃過想撇清跟她的關(guān)系的念頭，他只想掉頭跑，想到畢竟是親骨肉，唯有硬著頭皮答道：“是我女兒?！?p>　　政教處主任喃喃道：“孽緣呀，我還說凌佳安同學(xué)為什么這么調(diào)皮，要是你的女兒，一切不合理都是合理的?！?p>　　凌佳安忍不住好奇問道：“爸，你認(rèn)識主任？”

　　凌梓濤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政教處主任激動地說道：“你爸化成灰我都認(rèn)識他，當(dāng)年我就是他班主任。想當(dāng)年可是把我氣得差點住院……”

　　凌梓濤馬上制止政教處主任，說道：“朱老師，已經(jīng)過去啦，下面我們談?wù)劻杓寻驳膯栴}吧?！?p>　　政教處主任熱情地招呼凌梓濤兩父女坐下，泡茶。

　　在凌佳安有意的引導(dǎo)下，本來是見家長批評她，變成凌梓濤“光榮的初中生回憶錄”，凌梓濤狠狠地瞪凌佳安，凌佳安絲毫不怕，依然津津有味地聽著，讓凌梓濤哀嘆自己做父親一點威嚴(yán)也沒有。

　　最后，政教處主任輕輕一句：“凌佳安同學(xué)，要以你父親以前所作所為作為反面教材，以后不許再調(diào)皮搗蛋了?！本徒Y(jié)束了。

　　出了辦公室門口，凌佳安笑嘻嘻地挽著凌梓濤的肩膀，說道：“爸，其實我比起當(dāng)年的你，我簡直是一個好學(xué)生?！?p>　　凌梓濤無奈地?fù)崦念^，說道：“以我為戒?！?p>　　當(dāng)晚，在吃晚飯的時候，凌佳安把今天見家長的事告訴凌梓濤的爸媽，也逗得兩老哈哈大笑。

　　“阿濤呀，你現(xiàn)在體會到當(dāng)年我和你爸的心情了。”凌梓濤媽媽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爺爺奶奶。你們知道以前我爸寫檢討書是怎么樣的嗎？聽主任說，為了湊字?jǐn)?shù)，他寫道‘我真的好后悔，是真的真的很后悔，是絕望的后悔，徹底的后悔，徹徹底底的后悔?！?p>　　“哈哈哈……”三人都笑了，除了一臉通紅，想找條縫鉆進去的凌梓濤。

　　凌梓濤是深圳本地的松樹村人，前些年松樹村拆遷，全家分了十幾套房，而且還有村集體市場和商鋪出租分紅，家里日子過得想當(dāng)滋潤。

　　凌梓濤父母一是不愁吃喝，二是凌佳安漸漸長大，所以經(jīng)常去公園為凌梓濤相親，經(jīng)常安排凌梓濤去約會。

　　剛開始凌梓濤應(yīng)酬式去了幾次，相親對象一個比一個奇葩，弄得他不愿意去。

　　結(jié)果凌梓濤的爸媽更狠，你沒時間是吧，不愿意去是吧，直接把女孩子約在家吃飯，讓他哭笑不得。

　　最后，凌梓濤嚴(yán)肅地對父母說自己不喜歡女人，結(jié)果他爸爸一聲不吭地進廚房，拿出菜刀指著他問道：“你是喜歡男人？要是你說是！我現(xiàn)在砍死你！我們老凌家丟不起那人。”

　　嚇得凌梓濤馬上道歉，說自己喜歡女人，要不然哪來的凌佳安。

　　凌梓濤的媽媽經(jīng)常在他面前唉聲嘆氣道：“阿濤呀，你是客家人呀，沒兒子你進祠堂不會覺得丟人嗎？而且我們家那么多資產(chǎn)，你賺得也多，難道將來留給安安，然后便宜其他外姓人嗎？”

　　凌梓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