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寧與洪毅,這下有好戲看了……”
“呵呵,結(jié)丹三重對結(jié)丹七重,又是一場修為懸殊的戰(zhàn)斗啊……”
楊塵與洪毅之間的對決迅速發(fā)酵傳開,一日時間匆匆而過,大量的學(xué)員都向著論道臺匯聚而來。
甚至,一些深居簡出的長老也都出現(xiàn)在了論道臺的周邊。
對于宇寧,這個他們向來只在傳聞之中聽過的超級妖孽,他們頗感興趣。
無奈的是,術(shù)法大賽一結(jié)束,這家伙就躲進了六級冥想室!
即便是他們,也無從下手,只能靜等楊塵出關(guān)。
如今,楊塵一出現(xiàn)就鬧出這么大的動靜,正好符合他們的胃口。
論道臺周邊,密密麻麻皆為人群,大多為二十至三十五歲之間的學(xué)員,不用說,這些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
此刻,楊塵正背負(fù)著青烽,儼然立于論道臺上,身形挺拔筆直。
“那就是宇寧?此次術(shù)法大賽的第一?”
論道臺下,議論聲此起彼伏,大多是對楊塵的指指點點,雖然他名氣很大,但也僅限于這一代中,于那些老學(xué)員而言,楊塵依舊是一副生面孔。
每每談到楊塵的修為之后,眾人眼底就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一抹不屑。
畢竟,結(jié)丹三重的修為實在是太低了,若是楊塵再年輕幾歲,有這樣的修為便是妖孽。
更何況,垂云學(xué)院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至于打敗熙無塵?
呵呵……
并沒有人親眼看到,最后關(guān)頭,論道臺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無人得知,所以,這些老學(xué)員以及長老對于楊塵的戰(zhàn)力,都秉持著懷疑的態(tài)度。
“區(qū)區(qū)一個結(jié)丹三重,何德何能獲得術(shù)法大賽第一,難不成這一屆的術(shù)法大賽已經(jīng)如此不堪了嗎……”
“連他都能獲得第一,哼……怪我生錯了年代,若是晚個十年出生,我豈不是橫掃流云?”
“有道理……”
對于周圍的議論,楊塵充耳不聞,僅僅是淡淡地瞥了眾人一眼便收回目光。
一群夜郎自大之人,不愿意承認(rèn)別人的強大罷了,人總是這樣,承認(rèn)別人的優(yōu)秀很難,承認(rèn)后來居上者的強大更是難如登天!
對于這種事,楊塵向來不屑于爭辯,猛獸豈會因為犬吠而回頭?
一群三十多歲的老學(xué)員了,還沒有從垂云學(xué)院畢業(yè),即便化海了又如何?依舊是一群雜魚,他要做的……便是用實力打破質(zhì)疑!
“洪毅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楊塵緩緩抬眸,看向人群的盡頭,在那里,十幾個身著華麗錦緞的學(xué)員,簇?fù)碇橐愣鴣?,一個個趾高氣昂,幾乎是用鼻孔看人。
人群之中,不少學(xué)員眉頭微皺,但也并未說什么,而是給他們讓開了一條道路。
能夠進入垂云學(xué)院的都是精明之輩,洪毅乃是洪家不可多得的天才,雖然年級已經(jīng)過了二十五歲之齡,直奔而立之年,但是他的天賦和戰(zhàn)力卻是實打?qū)嵉膹姾?,更別說他身后還有偌大的洪家支持了。
“洪師兄好?!?p> “見過洪毅師兄。”
一路走來,兩側(cè)的學(xué)員之中不乏一些阿諛奉承之輩,他們一個個開口諂媚道。
畢竟,不是誰都如楊塵這般,頭鐵到誰都敢得罪,學(xué)員之中還是有相當(dāng)一部分自身天賦不錯,但是毫無背景的存在。
“嗯……”
洪毅一副享受的模樣,目不斜視,看上去倒真有一些高人模樣。
萬眾矚目之下,洪毅來到了論道臺下,不屑地瞥了楊塵一眼,戲謔道:“宇寧,準(zhǔn)備好了嗎?術(shù)法大賽首位的神壇,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的結(jié)丹三重可以……”
“上臺?!?p> 話未說完,楊塵淡漠地打斷了他。
“……”
一時語塞,洪毅雙目微瞇,死死地盯著楊塵,眼神寒芒閃爍不斷。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
幽幽話語響起,洪毅已經(jīng)一甩袖袍,腳尖點地,如風(fēng)一般,飄然落到了論道臺上,這飄逸的身法頓時又引來了不少女學(xué)員的尖叫。
聞言,洪毅再度背起雙手,整個人睥睨地看著楊塵,好似……他已經(jīng)將楊塵從神壇上拉下來了。
“轟??!”
懶得和這家伙廢話,楊塵直接發(fā)動了七重金丹!
肉身強度陡然激增!
寂滅之力好似潮水一般在體內(nèi)激蕩開來!
“戰(zhàn)吧!”
鏗鏘話語擲地有聲,楊塵已經(jīng)做好了與之大戰(zhàn)的準(zhǔn)備,與此同時,也是檢驗一番自己的修行成果。
“莫急。”玩味地看了一眼楊塵,洪毅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既然是挑戰(zhàn),那不得有一些彩頭嗎?否則若是隨便一些阿貓阿狗都想挑戰(zhàn)我,我豈不是要累死?”
“……”
楊塵無語凝噎,嘴角不自主地抽動著,這家伙還真是無恥到了極致,為了名聲真是什么都敢說啊。
我挑戰(zhàn)你?
哼……
“你想賭什么?”楊塵聲音很冷,不帶任何感情,論道臺上,對決的雙方可以自行立下賭約,定下賭注,贏的一方可以拿走所有賭注。
靈石,靈液,靈藥乃至靈器,術(shù)法等等……只要雙方能夠達成一致,任何東西都可以拿來作為賭注。
包括……性命!
“你輸了,就把你在術(shù)法閣之中得到的術(shù)法交出來?!焙橐阌挠囊恍Γ壑羞€有著一絲狡黠之光閃過。
“術(shù)法閣!!這賭注未免也太大了……”下方瞬間一片嘩然。
術(shù)法閣乃是整個垂云學(xué)院的核心,其中蘊含了多少強大術(shù)法,這一點除了院長之外無人得知,因為……那是一個天文數(shù)字!
只有真正的絕頂天才才能進入其中,帶走其中一卷術(shù)法。
“宇寧師弟,你看這樣的賭注可好?”洪毅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半張臉朝天,鼻孔對人。
“若是我輸了,便將我當(dāng)年在術(shù)法閣之中獲取的術(shù)法交給你?!?p> 聞言,楊塵眼眸微瞇,心中暗自冷笑。
術(shù)法閣?哼,你在術(shù)法閣中得到的術(shù)法再強,還能強過青如曉天不成?
可笑的東西……
不過嘛……誰會擔(dān)心自己的術(shù)法太多呢?既然有人送上門來,何樂而不為。
“既然如此,那就賭了……”
“轟!!”
話音剛落,楊塵眼皮微微一抽,怒火綻放,他連話都還未說完,這先前還一副高人模樣的洪毅居然率先開始了偷襲!
“卑鄙!”
不知是誰喊了這么一句,頓時引來了一陣怒目而視,那人瞬間便偃旗息鼓了,顯然,在群人之中,有著不少屬于洪家陣營的人。
“嘭!!”
楊塵眼神沉凝,面色如水,任由洪毅一掌轟擊在自己的胸口,只是一瞬間,巨力傳導(dǎo)而來,楊塵猶如炮彈一般狠狠地激射出去。
而洪毅也沒有絲毫托大,看著楊塵這“狼狽”的模樣,選擇了乘勝追擊,他是狂,但是不傻,楊塵必然是有兩把刷子的,不然如何力壓群雄?
“砰砰砰……”沉悶的打擊聲不絕于耳,而楊塵好似一個沒有反應(yīng)的沙包一般,任由洪毅擊打。
“臥槽……宇寧怎么不還手啊?這是被打傻了?”
“哈哈哈!不愧是洪毅師兄!什么術(shù)法大賽首位,在洪師兄的面前都是紙老虎!”眾人議論紛紛,對于眼前這“一邊倒”的局勢有些不解。
唯有一些真正強大的學(xué)員才能看清其中的可怕之處。
“可惡??!”
下一刻,洪毅猙獰的咆哮聲響起,眾人直接愣在了原地,那語氣之中……是……驚恐?!
“轟!”
一直處于被動挨打狀態(tài)的楊塵突然抬手,極為精準(zhǔn)地握住了洪毅的手掌!
“給我開!”
洪毅面色猙獰,全身靈氣如同奔騰的江河一般劇烈地涌動起來。
“咔咔咔……”
然而,這樣劇烈地掙扎沒有絲毫作用,反倒是讓楊塵的手掌愈來愈緊,到了后來,洪毅的拳骨之中,竟是發(fā)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響。
那是……骨骼碎裂了!
半晌之后,楊塵緩緩抬眸,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幽幽道:“要我放開?可以啊?!?p> “噗!”
只見他雙手一扯,恐怖的力量自肉身之中傳出,頓時,血灑長空!
“啪!”
楊塵翻身就是一腳,狠狠地揣在了洪毅的腹部,后者如同炮彈一般射進了地面,在堅硬的論道臺上留下了一句巨大的坑洞!而洪毅則是把頭一歪,徹底昏厥了過去。
“嘶~~”
眾人有些呆滯地看著楊塵手中的……手臂?。?p> 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刻,論道臺周圍的靈氣險些被抽成真空!
方才的一切皆是發(fā)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眾人還未有所反應(yīng),洪毅就已經(jīng)落敗,而且,僅僅是一擊之力,便將洪毅的手臂連根扯斷??!
這樣的實力……
簡直太過駭人了一些……
靜……
出奇的安靜……
不久之前,看著被一陣暴打的楊塵,眾人還議論不斷,但是此刻,看著臺上出乎意料的一幕,一個個表情木訥,當(dāng)場石化。
洪毅乃是上一屆術(shù)法大賽中的佼佼者,居然就這么敗給了楊塵……
“沒意思?!?p> 楊塵將洪毅的手臂隨意丟到一旁,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七重金丹的加持之下,肉身簡直強大到了一個難以預(yù)估的地步,連楊塵自己都被驚到了。
“沙沙沙……”
思索片刻,楊塵很是自覺地走近洪毅,將手伸進洪毅的懷中,窸窸窣窣地摸索起來。
“好大的膽子??!”
見到楊塵的行為,眾人眼睛一瞪,皆是怒吼出聲!
“宇寧!放下你的手!”
“嘁……”
楊塵淡淡地啐了一口,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自顧自地摸索著,突然,他眼前一亮,摸出了一個灰白色的袋子。
須彌袋!
拿在手中掂量了一番,楊塵滿意地將其收了起來,就憑這家伙的性情,他并不覺得他是個愿賭服輸?shù)娜恕?p> 那卷術(shù)法他是不奢望了,但這須彌袋之中的東西他就笑納了,當(dāng)然,若是有術(shù)法的存在那可就皆大歡喜了。
“這位師弟,切磋而已,這樣的做法不太合適吧?!钡穆曇繇懫?,人群中有一名高大的男子站了出來,楊塵聞聲望去,這男子長得極為粗獷,與洪興倒是有些相像。
伴隨著他的出現(xiàn),有些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了幾分,眼神閃爍不定,似乎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
“洪天,居然連他都來了……他不是快要畢業(yè)了嗎?”
“連化海境都出現(xiàn)了,這還真是有夠瘋狂的啊……”
看著這高大的男子,楊塵忍不住有些惡趣味地想著:洪家之人都長得這么著急嗎?
洪興如此,洪毅如此,到了洪天依舊如此……怎么一個個都是五大三粗之人?
楊塵眼神冰冷,凝視著洪天:“這位師兄,是要打算插手賭斗?”
“你……”洪天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好一個狡猾的小子。
一開口便是一頂大帽子!
賭斗乃是受到學(xué)院保護的,尤其是學(xué)員之間的賭斗,如果是經(jīng)過戰(zhàn)斗雙方自己同意的,那任何人都不得插手!
“呵呵,這是我不成器的弟弟,我代他像你道歉,今日賭斗就這般算了如何?”沉默良久,洪天勉強勾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不如何?!睏顗m淡淡地說了一句,“若是我輸了,指不定連性命都不保了,現(xiàn)在洪毅輸了我只是取一個小小的須彌袋而已?!?p> 隨后,楊塵眼神一正,話音轉(zhuǎn)變。
“哎,還是洪家這樣的大勢力好啊,即便是垂云學(xué)院的賭斗都可以隨意插手?!?p> “換做我這種孤家寡人,若是輸了,只怕連渣都不剩了吧?!?p> “好膽?。 ?p> 楊塵話音剛落,一道雷霆般的暴喝之聲響起,天地之間,靈氣瘋狂涌動起來。
“五境??!”
楊塵心中一凜。
“宇寧,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隨意詆毀學(xué)院!找死不成?!”
一名身著華麗錦緞的老者突然出現(xiàn)在論道臺的上空,一臉睥睨地看著楊塵,絲毫不掩飾老眼中的瘋狂殺意!
“見過鶩長老??!”
看到老者的到來,洪天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隨后立刻拱手行禮。
“鶩長老?”
看著這突然出現(xiàn)的老者,楊塵眼神沉凝到了極致,很顯然,這家伙……與洪家乃是一丘之貉!
“呵呵……”
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要干什么?
收回思緒,楊塵沉聲道:“這位長老,方才洪天要插手賭斗,這事,你管不管?”
“或者說,這事……學(xué)院管不管?!”
楊塵死死地盯著老者。
“哼!你們之間的賭斗不歸我管?!柄F長老猛地一揮袖袍,冷聲道,“但是……你竟敢對學(xué)院亂嚼舌根,這事你必須要給一個說法??!”
“……”楊塵冷眼相看,并未說話,這鶩長老就是典型的避重就輕,分就是在偏袒洪天。
洪家……當(dāng)真是好大的手筆,好大的能耐!
居然連垂云學(xué)院的長老都收買了……
“鶩長老,你要是這么說的話,我就不得不懷疑你的動機了?!背聊季?,楊塵才緩緩開口,“方才洪天堂而皇之地插手我與洪毅的賭斗,以你五境的絕高修為,莫非沒有察覺?”
“為何我才說了一兩句話,下一刻你便出現(xiàn)了?”
“這世上還有這么巧的事?”
“哼,方才你們的賭斗我并不在場,也不知曉?!柄F長老冷聲道。
“哦?之前還說你不管,現(xiàn)在怎么又不知曉了?”楊塵眼前一亮,似笑非笑地問道,“你這前后矛盾了啊……鶩長老?!?p> “你……”
聞言,鶩長老臉色微變,連帶著胡須都微微抖動了一下,“你竟敢給我下套!一個學(xué)員,該當(dāng)何罪!”
“……”
尼瑪?shù)摹@群和洪家走得近的人怎么都這般不要臉……
“鶩長老!”突然,楊塵大喝一聲。
“你身為垂云學(xué)院長老,勾結(jié)洪家!你……該當(dāng)何罪???”
“嘩……”
楊塵的一句話可謂是石破天驚,眾人齊齊一驚,轉(zhuǎn)眸看向鶩長老。
“放屁!”
鶩長老臉色微變,當(dāng)即矢口否認(rèn)。
“好大的膽子?。【尤桓椅勖镩L老!宇寧,莫以為自己天資縱橫,就可以胡亂說話了!”
“垂云學(xué)院,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我警告你,收回方才的話語,否則……”
“否則什么?!”
楊塵反問了一句,隨后直接從懷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
“唔……”
鶩長老眼神一怔,投射出濃濃的驚恐。
“你……宇寧……怎么可能……”
磕磕巴巴,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鶩長老,你還有什么可說的?”楊塵冷冷地看著鶩長老。
“罷了……”
鶩長老幽幽一嘆,不甘地看了楊塵一眼,隨后轉(zhuǎn)眸看向洪天,“愿賭服輸,任何人不得插手賭斗,洪天,輸了賭斗可不要再輸人了?!?p> “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我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p> “念你初犯,速速退去,一切了結(jié)?!?p> “鶩長老……你……”洪天有些懵逼,他想不明白為何鶩長老的態(tài)度如此……
“退去!”鶩長老眼睛一瞪,不容置疑道。
“是……”無奈地應(yīng)承一聲,洪天惡狠狠地看了楊塵一眼,隨即帶著昏迷的洪毅離開了。
“這下,你可滿意了?”鶩長老面無表情地問了楊塵一句。
“呵呵……”楊塵并未說話,而是冷笑著看著鶩長老,客卿令都擺出來了,李長生可是親口說的,見令如見人!
但即便如此,這鶩長老依舊在偏袒洪家,插手賭斗,竟然只是輕飄飄的一句“念你初犯”就敷衍過去了。
“好,好,很好……”
楊塵冷冷地說了三句“好”,隨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鶩長老是吧?
勞資記住你了!
可千萬別讓我抓住你的把柄!、
否則……哼……
“散了吧?!柄F長老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牙齒咬了又咬,最后也只得強行按捺住了出手抹殺楊塵的沖動。
……
“嘩——”
眾人面面相覷,良久無言,直到賭斗漩渦之中的人盡數(shù)離開之后,這才小聲議論起來。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覺這鶩長老在宇寧面前,就跟下級似的?是我腦子出問題了還是他們腦子出毛病了?”
“你別說,我也這么覺得,上一刻還高高在上的鶩長老,下一瞬間好像直接成了宇寧的下級一般?!?p> “嗯……還有點像是不服管教的下級……”
“我靠……太形象了!兄弟果真是真知灼見,一語中的??!”
“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