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全球首映
“小蕓?”
正當關小蕓在隊伍的尾端焦急時,一道沉穩(wěn)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人群中,以一名戴著黑框眼鏡的儒雅中年人為首的一行人朝著《盲山》的展廳走來。
此人正是《那人那狗》的導演孫德剛,在他身側稍后的距離還有張元培。
“你不是說身體不舒服,所以不過來了嗎?”
孫德剛看著關小蕓,調侃道。
被當場抓住,關小蕓有些難為情地嘿嘿一笑。
孫德剛也沒多說,笑道:“跟我進吧?!?p> 《那人那狗》雖然沒有進入主競賽單元,但孫德剛此人在國際影壇的名望很高,他三十多歲時就憑借《自由舞臺》獲得了戛納電影節(jié)最佳影片金棕櫚獎。
如此地位,此次《盲山》全球首映自然也邀請了他參加。
“孫導,能帶我朋友一起進去嗎?”
關小蕓很講義氣地拉著陸安南的胳膊將他帶到孫德剛面前,介紹道:“他也是一名導演,很希望能跟你們學習。”
不得不說,如果換個小導演,關小蕓的這一舉動足以改變他的一生。
孫德剛轉過頭,目光落在滿臉無奈的陸安南臉上。
一秒,兩秒,三秒。
空氣變得焦灼起來,直到《那人那狗》的制片人問了句:“你是陸安南導演?”
“是我。”
啥意思?
關小蕓有些疑惑地四處看了看,張元培的臉色很不好看,其他人也在竊竊私語。
“孫導演,感謝您的來臨,這邊請?!?p> 突然,陸安南反客為主地向前兩步,為孫德剛幾人引起路來。
等等,陸安南,Annan Lu。
陸安南就是盲山的導演Annan Lu!
天吶!
關小蕓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合時宜地快步追上去,拉著陸安南的胳膊問道:“你是《盲山》的導演?”
“是啊?!?p> “那你怎么不跟我說?”
“你也沒問啊?!?p> 陸安南無辜地攤了攤手,在旁的孫德剛見了,好奇道:“陸導演與小蕓之間有故事?”
“才沒有咧!”
關小蕓擺手否認。
接到消息出門迎接孫德剛的孫大勇一眼看到人群前的陸安南,心里的火騰騰地冒,大家伙著急忙慌地四處找你,您倒好,不緊不慢地卡著點跟別人一塊來了。
進入展廳,時間距離十點還剩下最后五分鐘。
在孫大勇的帶領下,陸安南先是與幾位到場的嘉賓互相認識了一下,隨后便與孫德剛一同坐在了西特·思科利特的兩側。
屏幕上正放著《盲山》的拍攝花絮,西特用蹩腳的中文問道:“陸,聽說這部電影的演員全是當?shù)氐拇迕瘢俊?p> “是的?!?p> “包括男女主嗎?”
“不錯?!标懓材宵c頭道,“我認為只有真實經(jīng)歷過的人才能演繹好《盲山》這種荒誕的劇情?!?p> “蘇的演技很好?!?p> 西特點點頭,又特別夸贊了蘇巧兒的演技。
與陸安南聊了幾句后,西特轉過頭開始與孫德剛閑聊起來,兩人明顯是老相識了,不時哈哈大笑。
“孫,華夏電影圈后繼有人了,陸的水平很高,比你年輕時還要厲害。”
“后生可畏?!?p> 孫德剛神色復雜地看了眼陸安南,他是少數(shù)知道《盲山》沒有過審便私自參展的人,不僅如此,他還知道電影局在內部已經(jīng)對陸安南做出了十年禁拍的處罰。
《盲山》他還沒看過,但從電影簡介上也能察覺出其中的端倪。
不管怎么說,禁拍十年都太過嚴苛了。
對于電影局的決定,孫德剛很是不滿意,由一群官僚來對藝術進行管控,如何能掌控好尺度?
就是因為審核越來越嚴格的問題,華夏電影已經(jīng)接連三年沒有在國際大型影展上奪得任何榮耀了。
事態(tài)至此,他們難道還不知反省嗎?
孫德剛心中一嘆,他只是一名導演,雖然在民眾心中有些地位,但在這種事情上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突然,展廳內的燈光一暗,《盲山》的全球首映正式開始了。
關小蕓坐在陸安南的身后,看著他的背影,心里惡狠狠地想著:“我倒要看看你這家伙拍出的電影是什么樣的?!?p> 數(shù)百人的展廳內,人們的呼吸隨著大銀幕的亮起而慢慢變緩。
相對于大片的質感,《盲山》的鏡頭很樸實,甚至有些模糊。
蜿蜒的盤山公路上,一輛大巴車滿載著乘客緩緩行駛在其上。
這是拍攝時的第一個鏡頭,也是電影的第一幕。
“感覺會是很沉重的電影主題?!?p> 展廳內有人小聲說道,但很快就被噓聲蓋過。
蘇巧兒飾演的白雪梅首次出場時還很天真,帶著少女的稚氣。
大巴車翻山越嶺,在一座小縣城中停下,吳經(jīng)理帶著白雪梅輕門熟路地來到一間小旅店。
“身份證。”
他朝白雪梅開口索要。
開好房后,白雪梅與吳經(jīng)理的女助理胡姐住在一間屋,奔波了一路的她躺在床上,舒展身體后充滿憧憬地問道:“胡姐,你說我們這趟能賺多少錢啊?”
“少說五六百,運氣好的話可以賺八九百?!?p> 白雪梅剛剛大學畢業(yè),為了幫家中還債,在吳經(jīng)理的帶領下準備進山做藥材收購的工作。
“真的呀!那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幫家里還清債務了。”
“簡直沒有問題,多跑幾趟就夠了。”
次日早晨,三人在早餐鋪吃著油條喝著豆?jié){。
吳經(jīng)理說道:“白雪梅,我給你講,干我們這一行的要能吃苦才行?!?p> “我不覺得苦啊,又能玩又能賺錢,好安逸啊!只要能賺錢什么苦都不怕?!?p> 吃完早飯后,三人坐著三蹦子行駛在山間公路上,三蹦子穿過公路,經(jīng)過一座石橋,又穿過盤山小路后來到了一條土路上。
此時天色漸黑,顛簸一天后,沒怎么吃過苦頭的白雪梅已經(jīng)在胡姐肩膀上睡著了。
而在土路的盡頭,可以看見在山腳下零零星星坐落著幾戶人家。
熟睡中的白雪梅全然不知,她人生的最大轉折已經(jīng)在此刻悄然來臨。
苗條的小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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