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What do you want from me？
“你又要干嘛去??！”
“我要回家！我不想再跟你一起瞎折騰了！”
兩個人于客廳糾纏在一起，娜娜死命的摟著皖樂的腰，而皖樂則強行拖著娜娜往房門的方向走去。
“你到底是哪里不滿意嘛！就在街邊一起唱兩首歌啦！”
“你看看現(xiàn)在都幾點了？馬上就要12點了你搞哪門子街頭演唱會??！”
“大姐，這里可是璃華市誒！12點熱鬧的地方多的是好嗎？話說你一個酒吧駐唱不應(yīng)該說出這種話吧！”
“你明天還要上課吧！你不睡覺嗎？”
“你不陪我去我就不睡！課我也不上了！”
“好麻煩??！總之我不想去！”
“為什么啦！你為什么不想去??！”
“因為！因為……反正我唱歌也沒人會聽的……沒意義的……”
失去了之前的氣勢，不再與娜娜據(jù)理力爭，就連身體也不再掙扎，皖樂只是呆呆的佇立在原地，雙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cè)。
先是吵鬧，然后變得寂靜，然后緊接著又開始爭吵，之后再次安靜下來，這樣的循環(huán)往復(fù)今晚已經(jīng)不知道發(fā)生了多少次，而這來來回回的折騰確實搞得皖樂身心俱疲。
可仔細(xì)想想，明明最開始拒絕就好，說到底為什么自己要被這腦子有坑的家伙牽著走呢？
還是說，自己的心底在期待著什么……
各種各樣的思緒交織在一起，這讓皖樂頭痛不已。用白凈的手撩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銀絲，皖樂用手抵著自己的額頭，搖了搖腦袋。
“娜娜，我累了，我真的要回去了，你也趕緊睡吧，我走了……”
說罷，皖樂把手搭在了娜娜家房門的把手上。
明明對門把施加力度，之后再推開房門，一切就都結(jié)束了，而這一套動作也不過只需要一兩秒的時間，但皖樂此時卻感覺這一兩秒無比漫長。
自己好像真的在期待著什么，但心中的期許到底是什么，皖樂自己也說不上來。
左手能感觸到房門的冰涼，隨后是樓道里傳來的陣陣熱風(fēng)，邁出房屋的左腳感受到了與之前家用木地板不一樣的觸感，而就在此時，一股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溫暖觸及到了皖樂右手的手掌，并以此為起點，擴(kuò)散至皖樂全身。
下意識的扭過頭去，皖樂去尋找那股溫暖的源頭，發(fā)現(xiàn)是娜娜用她那嬌小的手掌覆在自己的右手之上。
“等一下！”
少女的眼神透露出某種不容撼動的堅毅，那里面帶著幾分自信與決絕，最主要的，是娜娜此時的眼神仿佛有著某種魔力，讓皖樂不得不注視著少女的雙眼。
“一次，皖樂！就這一次！咱們到地方就唱一首歌，你要是覺得不開心，咱們就直接撤，以后我也不會再因為這件事煩你，怎么樣？”
皖樂以前曾聽說過日本人的“言靈”文化，根據(jù)皖樂的理解，日本的“言靈”文化就是指語言其實是蘊含著力量的。
所以皖樂很是清楚為什么日本動漫里主人公用大招時要高聲喊出技能的名字。
“神X天征！”“Persona！”“The World?。?！”
這樣也許能給自己加Buff吧……
可畢竟動漫什么的都是虛擬作品，皖樂清楚，就算自己在現(xiàn)實中喊出“必殺.認(rèn)真一拳”，自己打出去的拳頭也不會威力大增。
為了證明這一點，皖樂還特意找游戲廳里的拳力測試儀試過……
但這次，皖樂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言靈”的威力。
這并不是日本的特產(chǎn)，在皖樂看來，也許人類所發(fā)明出來的所有語言都被“言靈”所掌控。
最起碼，就現(xiàn)在娜娜說出的漢語而言，“就這一次”這四個字對皖樂造成了非常可觀的“傷害”。
這四個字就像是真的有魔力一樣，讓皖樂無法反抗其主人的意志，只得乖乖選擇服從。
“好…好吧，就一次……事先說好，要是我覺得不舒服就會直接走人！”
“OK！那咱們現(xiàn)在出發(fā)？”
“嗯……趕緊唱完得了……”
像是生怕皖樂突然變卦似的，娜娜慌慌張張的跑到自己的房間里，急忙收拾好吉他，隨后便拖著剛才的白色麻袋從屋里走了出來。
“器材我?guī)湍隳冒??！?p> 看著娜娜費力的拖著街頭演出用的器材，皖樂趕緊跑過去幫忙，可就在皖樂走到娜娜眼前打算幫她扛麻袋的時候，卻于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娜娜正皺著眉頭用一言難盡的眼神望著自己。
“又怎么了？”
看著娜娜擺出一副苦瓜臉，皖樂心底都有些犯怵了。
“我說你啊，就算再漂亮，以這幅邋里邋遢的樣子去唱歌也不太好吧！”
“就這樣吧……反正我穿的再好看，也沒什么意義……”
“……”
一句話也沒有說，皺著眉頭的娜娜從肩上把吉他放了下來，將皖樂手中的麻袋丟到一邊，強行拉著皖樂再次走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隨后便從衣柜里隨手挑了幾件衣服，扔到了皖樂身旁。
“這是我的衣服，你先湊合穿一下，會有點小，你堅持一會兒?！?p> “有必要嗎？”
“有必要！”
“好吧好吧……”
想盡快結(jié)束這出鬧劇，皖樂只得硬著頭皮答應(yīng)娜娜的要求，可正當(dāng)自己打算換衣服的時候，皖樂發(fā)現(xiàn)娜娜像電線桿子一樣直愣愣的杵在一邊。
“喂！我要換衣服啦！”
“我知道??！”
“你知道還就這么看著？”
“那怎么了？”
“流氓啊你！”
“拜托！我又不是男生！咱倆都是女生你害羞個什么勁啊！”
“我沒害羞！總而言之你出去啦！”
“好好好！明明是個不良，窮事兒還這么多！”
見娜娜不情不愿的走出了屋子之后，皖樂再次開始換衣服，可還沒脫到一半，皖樂就感受到了一股令人不快的猥瑣視線。
扭過頭去一看，皖樂一眼便發(fā)現(xiàn)了藏在門縫間隙處滿臉淫笑的娜娜。
“哇！鍛煉過的身體就是……”
“滾！”
“讓我看看又不會少塊肉！”
懶得再跟娜娜廢話，皖樂滿臉通紅的站起身來，粗暴的關(guān)上了房門……
…
“你現(xiàn)在這模樣我覺得比剛才更黃色……”
站在皖樂身后，娜娜給白色少女梳理著她炸毛的銀發(fā)，眼睛卻直勾勾的注視著皖樂的“大寶箱”……
本來娜娜的衣服對于皖樂來說就小一號，而皖樂凹凸有致的身材更是把娜娜的衣服撐得緊緊的……
面對娜娜的騷擾發(fā)言，皖樂沒有說話，只是掐了一下身后娜娜的大腿，痛的娜娜又發(fā)出了嗷嗷的叫聲。
隨后，二人便再次迎來了久違的寧靜。
而這樣的重復(fù)今晚已經(jīng)發(fā)生了多少次呢？皖樂試著在腦海中思索著答案，可精神卻無法集中。
因為自己現(xiàn)在感覺非常舒適……
明明安逸的舒適感很容易讓人集中精神，但可能是因為這舒適感有點過于愜意了，反而讓皖樂心神渙散。
自己弄頭發(fā)的時候，總是覺得很麻煩，有時為了將打結(jié)的頭發(fā)梳理整齊，扯動發(fā)絲與發(fā)絲之間的糾纏還會搞得自己很痛……
但現(xiàn)在自己的長發(fā)在娜娜的打理下，真的感覺非常舒服。
好奇的想轉(zhuǎn)過頭去看看娜娜是如何操作的，可當(dāng)皖樂剛打算扭動脖頸，自己的腦袋便被娜娜強行掰了回去。
“別動！”
“……”
與舒適嫻熟的手法截然相反，娜娜此時的語氣很是粗暴。
沒有辦法，皖樂只得老老實實的望著前方娜娜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而那黑色的屏幕在燈光的映射下，照出了自己的輪廓。
望著黑色屏幕上模糊的自己，皖樂心中產(chǎn)生了疑問。
“為什么你對我這么上心??？這對你到底有什么意義啊……”
話語脫口而出，皖樂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大跳，身體不由得一顫。
明明是心中深處的念想，沒想到卻于無意間脫口而出……
“我說皖樂啊，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情，你好像特別重視‘意義’這個概念呢……”
并沒有回答之前的問題，娜娜說出了讓皖樂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話語，語氣也顯得異常平靜，聽不出什么特殊的感情，而娜娜手中的活也沒有停下來，繼續(xù)幫皖樂整理著她那美麗的三千銀絲。
“我……我有嗎？我覺得我并不是很注重……”
“有，‘意義’什么的，你這一晚上說了三四次了?！?p> “唔……”
沒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娜娜所說的就是事實，但皖樂心里清楚，對方也沒有必要為此事撒謊。
而自身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的想法，本人是很有可能注意不到的。
畢竟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這是古人流傳至今的經(jīng)驗教訓(xùn)。
“人從哪里來？人死了之后會去哪？我們到底有沒有靈魂？地球是怎么來的？星系是怎么來的？黑洞是怎么來的？宇宙是怎么來的？創(chuàng)造宇宙的東西是怎么來的？創(chuàng)造創(chuàng)造宇宙的東是怎么來的？創(chuàng)造創(chuàng)造創(chuàng)造宇宙的東西又是怎么來的？創(chuàng)……”
“行了行了！擱這說繞口令呢！你到底想表達(dá)什么？說直接點！你說的這些根本沒有意義吧！”
皖樂今天實在沒有力氣再跟娜娜逗悶子了，而剛才娜娜的話讓皖樂好不容易放松下來的頭腦又開始嗡嗡作響。
“你看，你又提‘意義’了！”
“你！你TM故意逗我是吧！”
實在氣不過，皖樂伸出手再一次試圖掐擰娜娜的大腿，可這次卻被對方敏捷的躲了過去，不僅如此，皖樂的頭還被娜娜用梳子敲了一下。
“其實你看，你自己剛才都說那些是沒有意義的了，所以如果再縮小一下范圍，其實就我們這一輩子而言，好多煩心的事本質(zhì)上都沒有意義，反正到最后我們都會翹辮子啦！所以呢，不如讓我們在人生有限的時間內(nèi)過得快活些！”
說罷，娜娜將手中捧著的銀絲向上拋去，而那些銀絲則錯落有致的落在皖樂的背上，散發(fā)出它們本該具有的光澤。
“人生不需要意義，而意義卻需要人生哦！這是我給你的小~建~議！所以，讓我們?nèi)ソ诸^上High一場吧！”
在說了一通聽起來頗富“哲學(xué)感”的大道理之后，娜娜捏了捏皖樂水嫩的臉蛋，隨后又變成了平常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而皖樂卻依舊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直到門口的娜娜開始催促，皖樂才慌忙站起身來，提上了演出設(shè)備和娜娜走出了家門。
“剛才那話，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在電梯里，皖樂好奇的問著身旁看起來興致盎然的娜娜。
盡管知道自己帶有些許的主觀偏見，但皖樂實在不認(rèn)為身旁的這個二貨能自己悟出這么個道理來。
這道理靠不靠譜暫且不談，起碼聽起來還像是那么回事。
“當(dāng)然是我自己想的啦！皖樂！我發(fā)現(xiàn)你一直把我當(dāng)傻子看誒！你這樣很不好哦！”
還不是你表現(xiàn)的像個傻子一樣……
用略帶不屑的眼神瞥了瞥旁邊背著吉他嘚瑟的女孩，皖樂在心里默默吐槽著。
知道自己再繼續(xù)追問下去也得不到什么靠譜的答案，皖樂打算就此作罷，然而一旁的娜娜又突然開了口。
“對了！關(guān)于你剛才問我為什么對你這么上心這個問題！答案當(dāng)然是我喜歡你啦！”
“哈？？？你……你說什么呢！你有病吧！這么沒羞沒臊的話你也說的出口！”
臉?biāo)查g紅成了熟透了的蘋果，能感覺到自己整個面部在往外散發(fā)著熱氣，這股熱浪甚至蔓延到了耳根處，皖樂此時覺得自己的耳朵都在不停的抖動著……
“怎么了嘛！喜歡就是喜歡嘛！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嗎？我就是喜歡皖樂！”
“別說了！”
“誒~發(fā)什么脾氣嘛！不過皖樂生氣的樣子我也很喜歡哦！皖樂~Love~”
“你有病??！還有你別再說啦?。?！”
心臟瘋狂的跳動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皖樂抬起手來就給了娜娜的后腦勺一巴掌，可對方這次不僅沒有喊痛，還用一副賤兮兮的模樣望著自己。
“粗暴的皖樂我也很喜歡哦~”
“你…你抖M啊！你這家伙腦袋果然不正常！”
…
“嘿咻！這樣就都準(zhǔn)備好了！”
在到達(dá)地點之后，娜娜三下五除二的就將設(shè)備都調(diào)試好了，這也讓皖樂更加確信，在街頭開演唱會這種事，自己的小伙伴以前絕對沒少干過。
這家伙，也許對音樂真的有屬于自己獨一份的特殊感情……
而娜娜選擇的地點也證明了這個女孩之前所言非虛。
明明二人到達(dá)這里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凌晨十二點半了，但這里的人流量依舊很夸張，年輕的男男女女穿行于街頭，街邊的小吃攤與店鋪坐滿了人，而在這些人群之中，還夾雜著許多異國的游客。
也直到這時，皖樂才清楚的意識到，自己要當(dāng)著如此之多的人，一展自己的歌喉。
“娜娜，我看……要不……”
“就一首，沒人聽或者你感覺不舒服咱們就走，好嗎？”
“好……”
不管怎樣，這漫長的一夜終于快要結(jié)束了……
就算是沒人聽，也不過是證明自己不是那塊唱歌的料罷了，而這一點自己心里也清楚。
現(xiàn)在只不過是將自己心中早已確信的東西證明給自己看罷了。
這樣，也好讓自己徹底斷了這念想……
深吸了一口氣，皖樂將手機放到了支架上，選中了一首歌曲。
“這首曲子，你會彈嗎？”皖樂問著在一旁給吉他調(diào)音的娜娜。
“唉呀！不就是‘我哪有旺夫命’嗎？這么有名的曲子我當(dāng)然會啦！話說皖樂你還會唱英文歌？”
沒好氣的瞪了娜娜一眼，皖樂已經(jīng)懶得和娜娜爭辯了，現(xiàn)在，自己想做的只有立刻結(jié)束這一切，然后趕緊回家睡覺罷了。
可到了如今這個節(jié)骨眼上，皖樂又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雙手不安的摩挲著話筒，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白色少女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干啥呢？”娜娜歪著腦袋納悶兒的問著站在那里一聲不吭的皖樂。
“我……我就這么直接唱??？”
“要不然呢？”
“你不做個介紹啥的？”
“唉呀，今天不整那么麻煩啦！你就直接唱！”
“那能行嗎？”
“你信我的！反正今天就這一次！”
“……”
現(xiàn)在，眼前流動的人群讓皖樂焦躁不已，這股莫名的煩躁感充斥于皖樂全身。
要是不犯法的話，皖樂現(xiàn)在很想沖上去把所有人都暴打一通。
緊咬牙關(guān)，雙手也不像之前那樣無所適從，握著話筒的力度越來越大，像是要把手中之物捏碎一般。
在這一切負(fù)面情緒堆砌到極點之后，皖樂深吸了一口氣。
“Hey！Slow it down！What do you want from me？What do you want from me？”
（嘿！給我就此打??！你到底要我怎樣？你到底想讓我怎樣？）
那是響徹夜空的吶喊，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呼喚。
在皖樂吼出那響徹心扉的樂句之后，世間的其它聲響都像是懼怕那歌聲的主人一樣，紛紛躲了起來。
那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明明能聽到那貫穿云霄的歌聲，但此時此刻又覺得無比寂靜。
這種奇怪的感覺影響到了街上的每一個人，就連身在皖樂身旁的娜娜都不例外。
那奇妙無比的歌聲，甚至讓娜娜忘記去彈奏手中的吉他，至到皖樂開始唱第二句，娜娜的吉他才開始跟上。
“Yeah，I’m afraid！What do you want from me？What do you want from me？”
?。ㄊ前?！我怕了！但那又怎樣？你想要我怎樣？）
“There might have been a time When i would give myself away！
Oh once upon a time i didn’t give a damn！”
?。ㄔ?jīng)的我失去了活著的方向，我不管不顧完全不在乎?。?p> “But now here we are！So what do you want from me？what do you want from me？”
?。ǖF(xiàn)在我們站在這里！你到底想讓我干什么？你到底要我怎樣？）
如今，皖樂的歌聲與娜娜當(dāng)時在酒吧里聽到的有著天壤之別。
娜娜現(xiàn)在終于明白，與當(dāng)下相比，皖樂當(dāng)時在酒吧里唱阿拉斯加海灣的時候，就像是一臺無情的歌唱機器，而自己當(dāng)時居然還聽的津津有味。
現(xiàn)在，在這夜空之下，皖樂將心中所有的情愫以這種振聾發(fā)聵的方式向在場的每一個人傾訴著，懷著各式各樣目的漫步于如今這片夜空下的形色人群也全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那位忘我歌唱的白色少女身上。
就連娜娜也不例外。
手中緊握著吉他，可視線卻一刻都不曾從皖樂身上離去，自己似乎能從那位白色的少女身上看到黑褐色的火焰。
不甘與不羈、不認(rèn)同與不屈服，這股反抗的烈火也蔓延到了娜娜的身上，讓娜娜覺得全身火熱無比。
心臟被灼燒著，血液在身體里飛快的涌動，猛地將右腳踏在大地之上，娜娜緊握吉他，雙手瘋狂的撥動著那炙熱的琴弦，將身體湊到皖樂身旁，與自己的伙伴一同對著麥克風(fēng)發(fā)出了靈魂共鳴的嘶喊。
“Just don’t give up！I’m working’it out!
Please don’t give in！I won’t let you down!”
It messed me up！Need a second to breathe，just keep coming around……”
（求你別放棄！我會為了你付出一切！
求你別屈服！我不會讓你就這么倒下！
當(dāng)你累了倦了想要休息，請記住我永遠(yuǎn)在你的身邊?。?p> “Hey！What do you want from me？
What do you want from me？
What do you want from me？”
“Just don’t give up！I’m working’it out!
Please don’t give in！I won’t let you down!”
It messed me up！Need a second to breathe，just keep coming around……”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兩個人在布滿繁星的夜空下高唱著。不知不覺間，二人的肩膀靠在了一起，雙方能感受到彼此的溫度，能聽到對方澎湃洶涌的心跳，而二人眼前也不再能看見其他事物。
看不到熙攘的人群，看不到繁華的街景，就連夜空上的繁星都顯得無比黯淡。
除了手中緊握的話筒與吉他，二人此時眼中能看到的也只有彼此的身影。喉嚨將歌詞嘶吼了一遍又一遍，但兩人都不感到疲倦，雙方都有著想這么一直唱下去的沖動，直到手機放出的伴奏音樂戛然而止，二人才從這種徹底忘我的感覺中走了出來。
握著話筒與吉他的手都在顫抖著，皖樂和娜娜喘著大氣，汗珠也從二人的額頭滑落于地面之上，于此同時，兩人之前“遺失”的五感也逐漸開始恢復(fù)。
那熟悉的人群與街景重新出現(xiàn)在二人眼前，而在片刻之后，傳入二人耳中的是震耳欲聾的掌聲與歡呼聲。
而現(xiàn)在眼前這一幕，明顯讓皖樂慌了神。
“他們，是在為我們叫好嗎？”
“嗯，差不多！不過更準(zhǔn)確的說，他們是在為你的歌聲叫好！大家都很喜歡你的歌！”
“是……是嗎？那……我接下來該怎么辦啊？”
“簡單，向觀眾們道謝，然后再唱一首就好！”
“那……那就再唱一首……”
“怎么樣，很爽吧？聽我的沒錯吧~”
“……”
不知是因為剛才用盡全力歌唱，還是因為覺得不好意思，亦或是不想就那么順了娜娜的心意，皖樂的臉紅紅的，沒有理會身旁的娜娜，只是站在一旁開始在手機上尋找著下一首想要歌唱的曲子。
…
“唔~這可真是！大半夜出來閑逛還真是讓我撞見有意思的事情了！我果然沒看錯呢！而且……”
熙攘的人群后，街道一隅的露天咖啡廳桌旁坐著一位穿著白色短袖禮服與長裙的少女，但說其是少女又顯得有待商榷，雖然看著相當(dāng)年輕，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卻能從其身上感覺到異常的成熟與威壓感。
工整如同細(xì)膩工藝品的黑色短發(fā)遮住了右邊的眼眸，帶有透明感的臉頰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少女左手托腮，望著前方歌唱的兩位少女又開始自言自語。
“音樂人與音樂人之間果然會相互吸引嗎？呵呵~真有意思！”
白皙的手端起了桌上的咖啡，在抿了一小口之后，少女站起身來，向街道深處走去。在即將融于夜晚的黑暗之際，少女意猶未盡的將頭扭了回來，又一次望向了仍在忘情歌唱著的二人。
“那話怎么說來著？哦~對了！真是……有趣的女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