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月色晴朗,蕭泠川在房間里專心地寫著東西。映著燭光,夜軒半睡地躺在床上,突然間聽到一點響動,她猛地起身。蕭泠川剛想問怎么了,夜軒示意她不要出聲,自己拿著刀悄聲走向前廳。月光灑在地上,她看到一個身影縮在門邊,慢慢靠近。那個身影見被人發(fā)現(xiàn),二話不說提刀迎戰(zhàn),兩個人你來我往打起來。蕭泠川聽外面乒乓直響,擔(dān)心起來,忙拿著燭臺趕到前廳。火光瞬間照亮了房間,正在打斗的兩人看清彼此,趕忙收力。
夜軒先驚訝道:“白玉堂?怎么是你?。俊卑子裉靡猜燥@驚訝,他隨后整頓表情,行禮道:“二位,久違了?!笔掋龃ㄎ⑽⑿卸Y,夜軒急著問:“你這是怎么回事?。俊卑子裉幂p咳一聲:“沒什么,可能有點夢游了吧。不說了,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我們在鴻棧說。”又頓了一下:“有后窗嗎?”夜軒應(yīng)聲道:“有啊?!薄澳俏蚁雀孓o了?!闭f完也不看兩個人,直奔后屋,翻窗而出。蕭泠川滿臉疑問:“怎么回事呀?”夜軒哼聲一笑:“肯定是攤上事了。反正最近也掙了些錢,明早去趟鴻棧吧?!?p> 說話間,響起了敲門聲。夜軒尋思著這個人肯定和白玉堂有關(guān),示意蕭泠川自己去開門。夜軒打開門,門外有三個人,旁邊兩個是衙吏打扮,中間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展昭。夜軒看展昭和其他人在一起,不敢貿(mào)然打招呼,問道:“三位有何貴干?”展昭很是吃驚,但又很快平復(fù)心情:“有人來過嗎?”夜軒知道他說的人是白玉堂,便道:“沒有。”展昭知道夜軒肯定不會提供線索,沒有多問,準備離開:“打擾了?!薄暗纫坏龋 币管幊隹诮凶×苏拐眩骸皩﹂T鴻棧讓我們幫忙攬客,這鄰里鄰居的,我們也不好拒絕。官人一看就是大手筆,明早請一定捧場,別忘了說是我們讓你們?nèi)サ陌 !闭拐阎浪窃诩s自己見面,便道:“姑娘放心,我們告辭了?!?p> 夜軒關(guān)好房門,蕭泠川心直跳,她慌張地放下蠟燭,握住夜軒的手,急促地輕聲道:“夜軒,你答應(yīng)我,如果白玉堂是做了什么違背天良的事,你一定不能幫他。”夜軒輕松地笑道:“放心吧,他不會做壞事的?!笔掋龃ㄑ凵裼訄远ǎ骸拔易屇愦饝?yīng)我!”夜軒正色說道:“我答應(yīng)你。你放心,如果他真的敢做壞事,我第一個饒不了他!”與此同時,夜軒關(guān)于展昭和白玉堂等人的記憶也正在一點點復(fù)蘇。那可是一段有熱血有溫情,有現(xiàn)實也有夢想的歲月啊。
陳玉形站在自己的房間里向外看,那是鴻棧的二樓,從那里可以看到中興醫(yī)館。陳玉形看到了白玉堂進到中興醫(yī)館和展昭去醫(yī)館盤查的經(jīng)過,她認出了白玉堂是住進她店里的客人,而他登記在鴻棧客人薄上的名字是,金懋叔。陳玉形心下想到:“這兩個丫頭,一個夠清高,一個夠義氣,好膽量啊?!遍T外傳來一聲響動,那是白玉堂關(guān)房門的聲音。陳玉形仿佛聽到了,她嘴角上揚,拿起抹布擦了擦桌子,仿佛要舊碗添新茶,看一出好戲。
第二天早上,夜軒和蕭泠川如約來到鴻棧吃飯,聽到旁邊幾個男子在悄聲議論。一人道:“這陳掌柜夠窈窕,也會說話,怪不得生意這么好!”又一人道:“還很風(fēng)流!看她的眉毛,一挑一彎間盡是風(fēng)情啊,還有那靈活變動的眼神,怪水靈!她一說起話來,就算不被她迷住,也得被震?。」植坏萌思疑忾_得起來!”聽到這里,夜軒漸漸厭煩起陳玉形,心里想到:“這家伙果然作風(fēng)不正!”另一人又說:“也是,要是不用點手段,那么多人,憑什么你發(fā)財呀?”另一人馬上詭異一笑:“看見沒,對面那家生意也越來越好了!”另一人問:“你的意思是,她們也領(lǐng)略了陳掌柜的秘籍?”那人不屑地說:“不然還能是什么原因呢?你不知道,之前陳掌柜可是帶她們到處走過,畢竟都是女人,能不跟她們說點什么機密嘛!”
夜軒聽得怒火中燒,這次她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猛地起身,沖到那人面前,一字一句地問:“你們在說什么?”那兩個人不知所云地看著她,其中一人不以為意,搪塞道:“沒說什么呀?!币管幰膊还芩又鴨枺骸澳銈兪怯腥俗C還是物證,你們哪只眼睛看見了?”那人接著說:“姑娘你不知道,我們這只是聊天,我們是看得起這客棧才舍得說它!”夜軒又說:“你們怎么說鴻棧我不管,但你們說中興醫(yī)館,你們說女商人靠偷情的人照顧生意才足以謀生就是子虛烏有,請你道歉。”“我們沒說呀。”兩人急忙否認。蕭泠川伏在夜軒耳旁低聲說:“算了吧夜軒,我們行的端做的正,不必管他們怎么說,別跟他們糾纏了?!?p> 陳玉形從樓上趕下來:“夜姑娘,我看你準是聽錯了吧!這說法我是聽過不少,但這么說的人,怎么肯光顧這里呀,這豈不是說自己就是偷情那個人嗎?是吧這位官人?”那人也不怠慢:“就是啊?!币管庌D(zhuǎn)向陳玉形,厲聲道:“我沒有聽錯!”陳玉形對著她一笑,假意抱著她,在她耳邊輕聲說:“他不承認告到官府也沒辦法,不比先搪塞過去,暗嘲他一番,改天你找空曠的地方打他一頓不遲。”又松開夜軒道:“夜姑娘,我知道你是為我們這些街鄰好,急著為我們做點事,我謝謝你了?!币管幰汇叮瑳]等她反應(yīng),只聽身后有人問道:“掌柜的,有大包間嗎?”“有,二樓請!”
夜軒和蕭泠川回過頭,見韓彰、徐慶、蔣平三個人整齊地站在外面,有些愣神,一句“好久不見”蹦著高想蹦出來。展昭站在拐角,聽到聲音也往門口張望,白玉堂在二樓藏身,早就看到他們站在樓下。幾人也不著急招呼,紛紛來到二樓包間。它位于二樓南部,房間的南面開了個窗戶,從這里可以看到中興醫(yī)館。幾人站好,韓彰三人最后進屋,關(guān)好門后行起禮來:“各位,別來無恙?!闭拐褞兹粟s忙回禮。蔣平又道:“我們坐下聊吧,大家請坐?!北娙俗?,徐慶急著問:“你們最近怎么樣啊,還有怎么回事啊,也不來看看我這鋪子和新店面?”
蕭泠川打趣道:“我們可不敢耽誤你賺錢!這些年我們也還好,我一直在坐診,夜軒各種工作輪著干,我還出去巡診過幾次,是夜軒陪著我一起去的,我們見識了不少事!這次還是第一次出來開店坐診呢!”徐慶接著問:“那我爹呢,最近怎么樣?”夜軒順勢笑道:“他說從你那年巡演碰巧逮到這煉鋼出鐵的好活計以后,一年也不見個人影,都不知道回家過年,沒良心!”徐慶驚怪道:“這就算沒良心啊?我們五個當(dāng)年在海門縣收拾了幫盜賊,危難時刻還結(jié)了個義尋思著共赴黃泉,雖然說是為了忽悠人才起的代號,但這名號也算傳出去了,可后來我們不也是各干各的?好不容易聚一回還得轉(zhuǎn)頭就走。”蔣平笑道:“沒辦法,有人看著別人封吏拜貓,坐不踏實呀。”
韓彰略顯怒色,一聲渾厚地問展昭:“你怎么著,幾年不見,活兒搶到朝廷頭上了?”展昭不改溫和,笑道:“你們先聽我說。我平日游歷江湖,突然聽說端州有幫派在起爭執(zhí),就去湊了個熱鬧。在那里,我聽說時任端州知州清廉執(zhí)政,不像其他官員利用職務(wù)之便謀取私利,直至任滿也不曾多拿百姓一分。我想這樣的人理應(yīng)被善待,所以我一直在幫他。只是不曾想他會向皇上舉薦我,皇上隨口就是一個封號,我怕連累他,就沒敢推辭,我根本沒有別的意思,又怎么會公然挑釁呢?”
話音剛落,白玉堂沒好氣兒地問:“你說完了?”大家看向他,白玉堂接著問:“那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呀?”徐慶急著打聽:“昨晚怎么了?”夜軒道:“昨晚他帶著兩個衙吏滿大街搜人?!闭拐训溃骸澳阍陂_封府闖府衙,鬧宮城,進官員宅邸,官府怎么可能放任不管?”白玉堂蔑笑一聲:“我闖官員宅邸不為別的,是因為那個人大肆宣揚自己清廉方正,我是想進去看看他有多節(jié)儉,結(jié)果呢,他家那么多好東西,我不拿出來給大伙分一分,我自己都覺得對不起自己這身功夫;還有宮城,你不知道啊,有人的女兒莫名被弄到宮里了,但是開封府知府不敢提審皇上呀,那我總得進宮好好替他查查吧;至于開封府府衙,我也不瞞你,我進里面純屬是想看看你展大俠會怎么迎戰(zhàn),真沒想到你居然會讓那個知府加強戒嚴,然后發(fā)動衙吏全城抓人,真有你的!”
展昭無奈一笑:“我又不住府衙,我這樣完全是想保護府衙和京城的安全,也是想快點找到你跟你解釋清楚?!卑子裉谜Z氣半帶嘲諷:“你想得真周全啊,你覺得我會去找無辜的人麻煩嗎?我是來找你算賬的,你找來一群官府當(dāng)幫手,這算什么呀?圍攻?。孔ベ\?。磕愦蛩闳ツ暮臀医忉屟?,開封府牢房嗎?”徐慶急得抓耳撓腮,終于找到一個空當(dāng)插話:“行行行,那咱換個地兒唄,我看奇庵武館正搭戲臺子準備開唱呢,咱們?nèi)ツ莾哼吙催吜膯h?”韓彰起身道:“好,就當(dāng)咱聚一回了!”眾人起身往外走,白玉堂拉住徐慶和夜軒,示意他們等一會兒。
眾人出去后,白玉堂對徐慶和夜軒道:“我跟你們說啊,展昭不是有把家傳寶劍嘛,他之前還說來著,說從不在他人面前炫耀這把劍。這回好了,當(dāng)官了天天帶著!”夜軒接道:“這確實過分了,你想干嘛?”“前幾天他這把寶劍把我的刀砍斷了,我打算用溶斷液把他這把劍給廢了,三哥,你那溶斷液能溶得了這寶劍嗎?”徐慶一拍桌子:“沒問題呀!別說他這個劍了,就是萬年寶劍,我一滴下去,包廢!”三人合計好計劃,也前往奇庵武館。
陳玉形也在奇庵武館里,見蕭泠川走進來,忙走近她低聲問:“蕭姑娘,你臉怎么這么紅啊?”蕭泠川笑道:“陳掌柜,我前幾天嗓子不舒服,吃了點藥,現(xiàn)在快好了,有點反應(yīng)也是正常的?!薄澳憔痛蛩氵@么進去啊?”蕭泠川滿臉疑惑。陳玉形接著說:“前兩天你嗓子疼不少人都知道,你這么進去不是等于告訴大家還沒好嗎?你作為醫(yī)師連自己都治不好,誰還敢去你們那治病啊?”蕭泠川驚道:“可這是正常的過程啊!”陳玉形無奈一笑:“要是所有人都懂醫(yī)理,又怎么會有那么多人被庸醫(yī)所誤呢?”蔣平也道:“蕭姑娘,陳掌柜說得有道理,你先回去吧?!笔掋龃ㄓ行┆q豫:“可我總不可能不見人吧,還是跟你們一起進去吧。”陳玉形哼聲一笑:“鴻棧酒,還有蔥,多的是,那你就說是吃東西辣的。總之一句話,要錢還是要一句可有可無的實誠,你自己選。”說完自顧自地走回座位。
蕭泠川還沒有完全想清楚,但仍跟著大家走到里面坐好。果真有人問她是不是不舒服。蕭泠川頓了一下,仍然答道:“我前幾天嗓子不舒服,吃了點藥,現(xiàn)在快好了,有點反應(yīng)也是正常的?!贝蠹覜]有繼續(xù)追問,只是囑咐她好好休息。
夜軒等三人也走進來,徐慶也不坐著看戲,滿屋逛游,還去了后臺。白玉堂打算告訴大家展昭身為江湖俠客卻淪落至朝廷官員之列,讓他受些質(zhì)疑,便指著展昭大聲嚷嚷:“有什么呀,這可是我們江湖南俠,當(dāng)朝皇上親賜封號,展昭大俠!”韓彰他們聽到他這么一喊,都知道他想讓展昭當(dāng)眾出丑,周圍人也議論起來:“最近好像確實聽說皇上封了人,是南俠啊?!?p> 曲相和陳玉形都聽過展昭的名號,但他們打算看看他們面前的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名如其人,便一唱一和的接話。曲相裝作一臉不屑,問那人道:“你認識啊?”那人激情不減:“你說什么呢,他是南俠?。∏鷰煾?,你這戲班子天南海北的人都來,怎么,你沒聽說過?”曲相假裝使勁回想:“南俠?哦對對我想起來了,不有個北俠嗎,然后大家一看一南一北,就順道記住了個南俠。不過南俠都干過什么事呀,沒聽說過啊。”又轉(zhuǎn)身面向陳玉形:“陳掌柜,你聽說過嗎?”陳掌柜和曲相配合得不錯,她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害,別提了。我那小客棧,是天南海北的人都有,隔三差五就跳出來個人說自己是什么南俠還是西俠的,”隨后又故意顯出歉意,“呦,對不住啊,展大俠,我這不是針對你,我這有事說事。”展昭回禮,說道:“陳掌柜言重了,展昭才疏志淺,正如曲師父所說,我是因為北俠的名號才得以名聲在外,但名不副實,我也時?;炭帧!?p> 曲相又問:“展大俠,來都來了,跟我們說說吧,你在京城都干些什么呀?”展昭想了想,道:“我一直在幫京官包拯的忙,說起來也不算有什么官職,只是空得名號罷了。”又有人問:“包拯是個什么官?。俊薄八堑钪胸?。”“殿中丞?干什么的?”“我也沒有多問,大概是掌管皇室衣食住行吧?!毙鞈c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笑著叫道:“那就是給皇上打雜的唄!”眾人哄堂大笑,還有人贊許:“小伙子腦子好使!”還有人在調(diào)侃“打雜的人的跟班”,擺明就是在說展昭。徐慶湊近展昭:“展大哥,我也上臺舞弄舞弄,你寶劍借我,我去跟他們炫耀炫耀!”展昭遞過寶劍:“你要唱戲啊?”徐慶接過劍:“啊,我都跟他們說好了!”說完去后臺準備,白玉堂見狀,也跟著他去了后臺。
又有人問:“展大俠,這官是怎么好啊,你硬要幫他?”展昭正色道:“他清廉本正,一心為民。遠的不說,就前一陣子,有人被告謀殺未遂,由于知府不在,包拯奉命代行開封府知府事查案,他發(fā)動一切力量,要求衙吏快馬加鞭尋找線索,最終找到了證人,以最快的速度破了案,還了他清白?!薄捌瓢缚炀褪呛冒??他破的對嗎?”展昭又道:“當(dāng)然對,他找的證人都敢當(dāng)面指正。至于快慢,你們是不知道,那個人是個書生,當(dāng)時春闈在即,如果不快點破案的話,他被官司糾纏,就沒有辦法參加考試了。”展昭又說起包拯的其他事。
近中午,韓彰等人來到鴻棧包間吃飯。夜軒問展昭:“展大哥,你說的那個書生案,證人是不是兩個姑娘,她們要去指認是誰買了棘花。”展昭明白了一半,但仍問:“你怎么知道?”夜軒輕聲道:“那個證人就是我們,”又放下水杯,一副已經(jīng)洞若觀火的表情:“包拯我見了。怎么說呢,總之,我見過的官里,能耐心聽百姓把話說完,并且能聽懂他們在說什么的人,他是第一個。”
徐慶又道:“好不容易來一趟,咱明天就動身,去京城轉(zhuǎn)一圈唄!”蔣平道:“也是,這么干坐著也解決不了問題,吃好玩好,說不定靈感一現(xiàn)!”夜軒道:“你們?nèi)グ桑信d醫(yī)館剛起步,我和泠川得留下來照看照看?!笔Y平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可能最近來中興醫(yī)館的人會少一點,但是你們別急,時間長了,等他們受夠了別的醫(yī)館醫(yī)師的急脾氣,就會想起來蕭姑娘的耐心的?!币管幹辉谛睦锲矶\,但愿時間別太長,不然醫(yī)館真得會被拖垮的。
幾人下午在中興醫(yī)館幫了幫忙,又在街上轉(zhuǎn)了轉(zhuǎn)。第二天一早,徐慶便帶頭前往京城。
這天,展昭見一道欄桿攔住了車夫去路,二話不說,看準欄桿,拿劍一挑,只見欄桿瞬間將劍折斷。眾人正驚訝間,展昭遠遠地望見徐慶和白玉堂得意地笑著,心里就早已明白了大半。隨后,展昭來到客棧房間,剛關(guān)好門,白玉堂詭異地笑道:“怎么樣啊展大俠,當(dāng)眾斷劍的感受可好?。俊闭拐颜珕柕溃骸澳愀傻??”白玉堂輕飄飄地回答:“是啊?!闭拐雅闲念^,追問道:“就是為了報你那一刀之仇?”白玉堂毫無歉意:“當(dāng)然不是。我是看你剛當(dāng)官就用起了什么‘上古神劍’,想給你提個醒,別得意過了頭!你應(yīng)該感謝我呀!”展昭聽他毫不顧慮神劍名號,火小了一半,又覺得自己剛得封號就拿著神劍確實有不妥,反倒愧疚起來,又問道:“你知道這把劍是什么來歷嗎?”白玉堂見他語氣有所緩和,以為他認罪了,也不看他:“我管呢!”
韓彰嘆道:“這次和以往不同,我們是答應(yīng)大哥來勸你們的。我們出來也這么長時間了,你們抓緊談,再不回去他該擔(dān)心了!”徐慶噗嗤一笑:“二哥,敢情鬧別扭的不是你呀,你別站著說話,你坐!”韓彰坐下道:“這有什么,要我說,快刀斬亂麻!磨磨唧唧的!”蔣平起身道:“行了,該說的話我們也都說了,剩下的就看你們能不能整事兒了。走,二哥,咱們?nèi)齻€去外面轉(zhuǎn)轉(zhuǎn),不聽他倆在這磨嘰?!倍艘财鹕恚鞈c搶著往外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