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k Hyatt Tokyo酒店頂樓路明非和零的總統(tǒng)套房里一片安靜。
距離剛才零洗完澡回到臥室已經(jīng)過去半個小時了,路明非在零進(jìn)入房間后洗了個澡,然后百無聊賴的在屋里走了幾圈后也一頭扎進(jìn)自己的房間,估計此刻已經(jīng)蒙頭大睡鼾聲如雷了,畢竟今天的一切無論是在體力還是心力上都消耗太多了。
此時漆黑安靜的房間中一道黑影靜悄悄的出現(xiàn)在零臥室的門前,推動把手,黑影悄悄在零的房門上打開了一道細(xì)縫,稍稍停頓了一下,在確認(rèn)屋里沒有發(fā)出什么異響后,黑影才打開房門,輕輕的踏進(jìn)房間里。
床上的零正在安靜的熟睡,和衣躺下素面朝天,一張薄毛毯輕輕的蓋在她單薄的身體上。床頭的冷光燈透過橘黃色的燈罩散發(fā)著溫暖靜謐的氣息,屋內(nèi)一片祥和。
黑影漸漸靠近了床上的零,興許是有些激動,隱約間可以聽見黑影的喘息聲,不得不說,這家伙不是干這種事的料。
輕輕掀起毛毯的一角,零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黑影的手稍稍有些顫抖,喘息聲已經(jīng)到了可以大概聽見的地步了。繼續(xù)上掀,毛毯下漸漸開始露出了零的一雙晶瑩如玉的小腳。黑影將掀起的毛毯擱在一邊,一只手顫抖著的漸漸靠近零的小腳,
近了!近了!馬上就要觸摸到零的腳踝了,“咕嚕~”這家伙居然在這個時候大聲咽了一口唾沫,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就不能再忍耐一兩分鐘么!
“不要告訴我你有戀足癖。”睡在床上面色平靜閉著眼睛的零忽然幽幽開口,即便這樣,她的眼皮仍然輕輕覆蓋著她的眼睛,沒有絲毫想要睜開的意思。
“砰!”貌似重物撞擊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中格外刺耳,顯然是這個黑影偷襲不成,不對!偷窺不成反被零識破,一驚之下打翻了什么東西。
零緩緩睜開了眼睛,微微側(cè)頭看著摔落在地面上的東西,微微睜開的雙眼輕輕顫抖了一下,眼睛中一絲異芒一閃而過。“你帶這東西來干什么。”
零忽然迅速支起了上身,雖然自恃實力不懼這看來貌似有戀足癖的變態(tài),但零還是用毛毯將腳裹了起來,畢竟對方是變態(tài),一時沖動之下突然做出什么蹭臉舔腳的行為也不是沒有可能,零應(yīng)該是覺得還是跟這人保持距離的好。
“那個,沒什么,就是.....就是......”黑影突然支支吾吾起來,而且這廝居然絲毫沒有惡行被撞破后的慌張與瘋狂,大有老子偷窺你是看得起你,況且我是流氓我怕誰的無賴氣概。不過這位流氓界的仁兄居然也會支吾,到也算是稀奇了。
“說?!绷銖难揽p中突然蹦出一個字。
“......”黑影沒有回應(yīng),零考慮是不是給這家伙直接上刑逼供會來的快一點。
“把你的腳給我看看?!焙谟巴蝗婚_口,眼睛直視零的雙瞳,氣勢一改之前的頹廢猥瑣,隱隱間反而有一種不容抗拒的迫力。
“憑什么?路明非,別告訴我你真的有戀足癖?!绷憷淅涞目粗谟?,直接了當(dāng)?shù)幕亟^了這家伙幾乎無禮的要求。
“你不敢么?”黑影一屁股坐在床沿之上,身體緊緊靠著零,橘黃的燈光下,路明非的臉龐漸漸從黑影中清晰起來。
“出去,我要休息了?!绷闼坪醪幌爰m結(jié)這個問題,對路明非下了逐客令。
路明非并沒有動,仍然目光灼灼的看著零,似乎是對路明非無禮的行為很是反感,零別過頭去不看他。
“你干什么!”零突然發(fā)出一聲驚呼,轉(zhuǎn)頭看見路明非把手伸到毛毯之下握住自己的腳踝,對于路明非的突然舉動,零絲毫沒有防備。路明非的手一寸寸將零的腳從毛毯下抽出來,零似乎在極具的抗拒著路明非的所作所為,但無論她怎么使勁,路明非的手仍然死死抓著她的腳踝,將她的腳扯出毛毯。
“就是這里吧?!甭访鞣敲碱^緊皺,看著手掌中零的小腿,
“你受的傷。”此刻的零已經(jīng)沒有了反抗的意思,兀自將頭狠狠的別到一邊,完全不去看路明非,而在路明非的手中,零光潔的左腿小腿上,一個細(xì)小的彈孔清晰的呈現(xiàn)在零小腿的背面。
“什么處理都不做,你是想感染然后鋸掉它么?!”路明非使勁的握著零的小腿,手掌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
“我做了消毒處理,有龍血基因,不會那么容易就感染的,而且?guī)滋炀妥约河狭?,不是什么大傷?!眲e過頭的零輕輕回答,語氣一改剛剛的強(qiáng)韌,反而有了些推脫、逃避的意思,倒像是犯了錯被家長發(fā)現(xiàn)而心虛的孩子。
“閉嘴?!甭访鞣峭蝗缓浅?,“你那處理還不如人家一些女孩澆花做得好。做了消毒處理?你根本就只是把浴室里的消毒液隨便在上面倒過了一下而已吧?!?p> 零好像是被路明非的話噎到了,背靠著床頭柜沒有說話。路明非轉(zhuǎn)頭一把提起剛剛掉在地上的東西,放正了擺在床上,慢慢打開蓋子,小心的從里面拿出紗布、剪刀、敷藥....這是一個家用的醫(yī)藥箱,是路明非剛才在大廳的儲物柜里找到的,此刻終于派上了它的用處。
“你是怎么知道的?”零轉(zhuǎn)過頭,看著埋頭處理著自己小腿的路明非。
將消毒用的酒精放回原處,路明非將創(chuàng)傷藥小心的敷在零小腿的彈孔上,“我早就覺得不對勁了,分部成員抓我那會,周圍少說也有十幾個人,每個都是拿著真槍實彈說開就開的家伙,那種情況下你突然出手,槍林彈雨下我們居然一槍都沒中就逃走了,怎么想都覺得是人品太好了?!?p> 上完藥,路明非又將消了毒的紗布輕輕纏在零的傷口上,動作嫻熟老練,力度輕柔適中。
天可憐見,作為卡塞爾學(xué)院里少有的幾門路明非靠著自己本身實力考過的科目,醫(yī)療救治算得上路明非得分最高的一門了。這完全得歸功于一向懶惰遲鈍的路明非同學(xué)在這門功課上下的苦功夫。每次查資料到黎明,每次泡圖書館到深夜,勤學(xué)苦練堅持不懈,不斷補(bǔ)充自己在這門學(xué)科上的不足之處,更是虛心求教與老師面對面交流溝通,搞得那段時間昂熱以為浪子回頭,連連邀請路明非去喝下午茶,期間不斷表揚(yáng)這是多么可喜可賀的過程多么催人淚下的改變云云。
其實跟那些迷途頓悟浪子回頭為地球之未來而讀書一類的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路明非只是在卡塞爾的兩年里深刻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位置,自己沒有凱撒聽聲辯位槍槍爆頭的絕技,沒有楚子航出神入化驚天地泣鬼神的刀法,更沒有他倆一往無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和能力,自己可是連個言靈都么有的啊。
縱然“不要死”是個就地復(fù)活滿血狀態(tài)的驚天bug,但這玩意也是要花HP買的,自己只有兩次機(jī)會了,而且這種大招肯定是在升級刷BOSS的時候才能放的絕技吧。
身為一座寫著“山口組”一般的大山完全就是小白兔一般只會賣萌的家伙,偏偏又成為了校長指定的特別先鋒,不管有事沒事,有能力沒能力,校長從來都是十分積極的將自己一腳踹到戰(zhàn)火最前線。既然如此,小傷小碰是絕對免不了的了。路明非也不是什么能夠因為什么“榮耀與我同在”就慷慨赴死的主。
所以,一項野外求生自治的技能就很必要了,就像打游戲,你縱然沒有什么加攻加防群傷秒BOSS的技能,但你起碼也得有個自動回血的被動或者帶上兩瓶補(bǔ)血劑吧,不然你總不能盤盤開外掛吧,就算服務(wù)器不封你的號,你也遲早得被盜。
所以對打游戲深有心得的路同學(xué)在剛剛接觸這門課程時就深深的明白了這門課程的重要性,所以懸梁刺股埋頭苦讀,如果不是因為卡塞爾這個深坑有進(jìn)無回的話,路明非覺得自己回去在街邊開個小診所什么的也可以過完這輩子了。
“咔擦!”路明非一刀剪斷紗布,扯住紗布的兩頭給零打上一個結(jié),“后來回到了酒店你就開始走路一瘸一拐的,我當(dāng)時還奇怪你是不是什么地方扭到了,但回來的時候你一直跑在我前面,按理說就算你什么地方扭到了腳,我也絕不會沒有印象。最后是你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你刻意背對著我回到房間就是不想讓我看到你小腿背面的彈孔,其實如果當(dāng)時我是站著的話,一定不會注意到你的腿上,但當(dāng)時我剛好是坐在地上的,大部分視線自然就放到了你的腿上。雖然你在浴室里做了處理,但是,腳拐到了,還是中彈了,兩者的走路方式我還是區(qū)分的出來的。最重要的,雖然你把彈頭取出來帶走了,但浴室里的消毒液無緣無故的消失了大半瓶,是個人基本上都猜出是怎么回事了?!?p> 系完最后一個結(jié)后,路明非將零的小腿展平輕輕放在床上,又取過一旁的毛毯輕輕為零蓋上。
“現(xiàn)在想起來,你應(yīng)該是在出現(xiàn)救我那會就中彈了,到了后面釋放言靈的時候,雖然龍血幫你撐住了失血的情況,但畢竟中彈后失血虛弱,所以才那么容易就發(fā)生了龍化。到了后面龍化消失,你中彈的危害也就來了,所以到酒店后你就走路就像拐到腳了一樣。本來你是穿著棉襪,而且龍化的時候就搞得滿腿是血,我根本看不出來你中彈了沒有,但你洗完澡后一切就露出來了,所以你才在浴室里面就取出子彈,然后用消毒液隨便消了下毒就出來了,最后還背著我回到房間?!?p> “咔擦”扣好醫(yī)藥箱的金屬扣,路明非靜靜望著面前的冰山蘿莉,零也沒有再排斥他的目光,報以平靜無瀾的眼神。
相顧無言,氣氛說不出的尷尬和曖昧。
“咳咳?!彼剖菫榱司徑鈿夥?,路明非做出一副明顯就是做作的咳嗽,低頭象征似得咳了幾下。
“有一點我想知道是為什么?!甭访鞣翘ь^看著零,在得到眼神的示意后繼續(xù)說道,“你好像.....并不想讓我知道你受傷的事。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