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久在整理木龍的東西時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木盒,里面沒放任何東西卻被木龍小心翼翼的藏著。桑久的心思一活便讓人去查查木盒的來歷,結(jié)果查到了自己母親頭上。
雖說是一個母親生的,兩兄弟在白元跟前同樣受寵,但桑久總感覺自己比不上大哥,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是長幼關(guān)系所以這般,木盒出現(xiàn)第一次讓他意識到,這里面或許有母親的關(guān)系。
桑久生長在長生殿,母親來自的北邊倒是很少涉足,不久前他去了一趟,想了解一些自己母親和父親的舊事,然而北邊關(guān)于暴動的傳聞入了耳,那種讓人力大瘋狂的秘藥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如今根本找不到秘藥了,細想的話,桑久覺得巫王會和自己一樣,想盡一切辦法收集所有秘藥掌握在自己手中……或許,他已經(jīng)這么做了……
桑久雖沒有查到自己母親和秘藥有關(guān),但母親和大哥同樣擁有的木盒使他不安,仿佛自己被拋棄了。
回到長生殿,他想辦法套巫王的話,燉雞湯裝乖巧,這種事他得心應(yīng)手,關(guān)鍵是怎么開口。有次故意提到北邊的暴亂,說到原因時巫王顯的不耐煩,他不好追問,只能草草結(jié)束話題,到底沒能套出想知道的事情。
今天盜玉翁,全告訴他了。
桑久和童畫同時愣在原地,各有各因。
納贊過來輕拍在童畫肩上,小聲在她耳邊解釋道:“白霧山莊的消息傳來我就覺得耳熟,你來了之后我才想起,北邊暴亂的情況很像那種傳聞中的秘藥,我讓心腹去查了,什么都沒找到……畢竟當年巫王和圖西卜親自到場調(diào)查了解也查不到秘藥來源,我想著告訴你沒什么用,就沒說……”
童畫和納贊住在一個院里,房間并排一堵竹墻相隔,夜深人靜時,納贊總能聽見童畫講夢話,不是大喊快跑就是哭著喊爺爺,幾乎沒見過這丫頭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好一夜。
查不下去的事貿(mào)然提起,納贊也是怕刺激到童畫。
眼下,受了刺激的人不光有桑久,還有那上面王位上,不偏不倚,正好在盜玉翁講到關(guān)鍵時清醒過來的巫王。
那種毒菇毒性太強,巫王雖然清醒卻動彈不得,聽得見聽得清盜玉翁的話,又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
等身體慢慢恢復過來,巫王嗚咽一聲引起眾人注意。
“你說……她的藥……都是假的?”不斷的否認事實,巫王身心都在拒絕這個消息,“不可能……不可能……”
盜玉翁刺耳的笑聲回蕩殿中:“你得罪巫后一族不就是覺得自己有本事了不用再聽他們控制了,現(xiàn)在是被人放棄記恨,自以為是的底牌是個天大的笑話,白元,咎由自取的人是你,是你!哈哈哈!”
巫王掙扎著要起身上前,大喊著殺了你殺了你,不過他體內(nèi)毒素未清除干凈,暫時站不起來。
眾人就見巫王如同個鬧脾氣的孩子般,從椅子上滾到地上,慢慢的往前挪動。
堂堂南疆巫王,真是不堪。
旁邊沒人上前,南疆的長老,親生的兒子,皆立在原地,神色各有不同,心思各有各活。
盜玉翁嘲笑著,目光定在巫王身上,隨他緩緩挪動,心想今天殺不了這人了,殺不了了……
下一刻,盜玉翁不知從哪爆發(fā)出力氣,翻身而起,撲向身邊的桑久。
納贊反應(yīng)的最快,拉過童畫護在自己身后,而桑久,讓盜玉翁撲了個滿。
盜玉翁雙手攀在桑久雙肩上,側(cè)頭貼在他耳邊輕語,身邊人只聽見片語,恰恰是最重要的那兩字……
秘藥……
很快,桑久反應(yīng)過來,用力將盜玉翁推開,怒斥著他死不足惜,跟著趕忙走到巫王跟前澄清,說盜玉翁栽贓,臨死也要拉上自己。
“桑久少君,輸給你,我認了。”盜玉翁說完最后這句話,竟咬舌自盡。
童畫立即將目光投向巫王,見他眼神兇狠的瞪著桑久,哪里還有往常的慈愛。
殺人誅心,臨了臨了,盜玉翁還不忘陰桑久一下,辦法選的也是妙。
……
……
沒人再去關(guān)心一個死人,眾人目光在巫王和桑久之間來回,帶著戲謔。
無論桑久作何解釋,巫王對他的態(tài)度是懷疑中帶著恨意,那眼神,看的桑久陣陣心驚,他知道,若不能消除巫王對自己的懷疑,便離死不遠了。
從去北邊的動機,到時聽見的傳聞,隨后命人打探的消息,桑久一五一十全交代了,不管現(xiàn)在合不合適。
“北邊動亂過了多少年了?少君就是有心去找點什么,也找不到了?!蹦莻€滕驍冷笑一聲,似乎對秘藥的事情沒興趣,他是來看巫王家里著火,眼下秘藥的事情繼續(xù)掰扯得不出什么結(jié)果,不如說說更直接的事情,“倒是巫王中毒,得好好查,查清楚?!?p> 有人附和點頭:“正月十五祭祀大會,弄成現(xiàn)在這樣,巫王不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嗎?我不管是中毒導致還是有人故意,拿不回祭果,怎么跟寨子里人交代?”
童畫問納贊什么是祭果。
納贊:“祭祀大會上上供給巫神大人的果子,大會結(jié)束后分發(fā)給各寨寨主帶回去,代表巫神大人對各寨的祝福?!?p> 童畫:“今年拿不回去,各寨寨主怕是要倒霉了。”
滕驍沖著童畫點點頭:“小姑娘說的對,我等可做不出仗勢欺人以權(quán)脅迫的事情來,寨里人問起責來,這件事可是夠我們這些寨主以死謝罪的。”
童畫驚訝:“這么嚴重?”
納贊:“否則你以為,良老帶著人在外面忙活的差點累死是為什么?!?p> 滕驍:“所以,巫王最好快些給我們一個說法?!?p> 隨著時間過去,漸漸恢復氣力的巫王重新坐在了他的王位上,最后瞪了一眼桑久,移眸掃視殿中眾人。
“即刻召回所有人,務(wù)必在今天完成祭祀大會。”巫王想了想,決定用自己中毒的說法將事情暫時掩去,“至于中毒的事,交由長老會追查?!?p> “還有什么好查的?”滕驍不滿,“之前良老已經(jīng)帶人盤查過,仆人也證實了有毒的雞湯是桑久少君做的,如此明顯,不該立刻嚴審少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