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騎行,很快便又到了那條凹凸不平的土路上,抬頭眺望,只見那大霧就像一個龐大的墳包,把整個村子籠罩在內(nèi),天空上飄著一大團黑色的烏云,正好擋住了太陽照射的光線。
這種怪異的狀況,還引來了附近村子那些閑著沒事干的老頭老太太們,她們拿著馬札坐在陰涼處聊著天,手指還時不時的指向我們村子的方向,交頭接耳的說著悄悄話,臉上的表情時不時的還變化著,一會驚訝一會又變的害怕。
我騎著車子繼續(xù)前行,剛剛踏進被烏云遮蓋的地方,我就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一股陰風吹過,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我能感受到那股陰寒之氣順著自己身上的毛孔可勁的往身體里鉆。
“大中午的,這特么的什么鬼天氣,”
我一邊往前騎著車子,嘴里還罵罵咧咧的抱怨著。
順著那條土路,我再一次鉆進了大霧當中,或許是被太陽曬得太久了,進入大霧,我竟然沒有像早上出門時的那般害怕,反而心里很是平靜。
此時,霧中的可見度比早上好了一點,但是四周仍是安靜的可怕,除了我的車轱轆摩擦地面的聲音外,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響了,包括整天在松樹林里直叫喚的烏鴉,今天竟然也擺起爛來了。
往前騎行了十幾分鐘,很順利的我就看到了村子模糊的輪廓。
進了村子我長舒了一口氣,想到早上遇到鬼打墻的那一幕,我還心有余悸。
到了家門口,見自家大門是關(guān)著的,我下了車對著大門就使勁的拍了兩下,
沒一會的功夫,就聽到大門里傳來了我爸他那有些謹慎的聲音,
“誰?”
“爸,是我,”
我小聲的對里面喊了一聲。
“吱嘎”一聲,我爸就把大門給我打開了。
我抬起車子跨過門檻就進了院子,而我爸見我進來,他把腦袋往外伸長,對著門外還左右看了看,感覺沒有什么異常后,這才把大門從里面又給反鎖上了。
“一路上沒遇到什么怪事吧?”
我爸幫我把東西提到廚房后,又和我一起提著道長需要的東西進了我的房間,進了屋,李道長便急忙向我問了過來。
“早上走的時候,我好像遇到了鬼打墻,怎么走也走不出去,最后我在原地撒了泡尿,這才走出了村子,回來的路上倒是沒有遇到什么怪事?!?p> 我把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詳細的給他們兩個講述了一遍。
我爸和李道長聽我說完,也是長舒了一口氣。
“你身為童子之身陽氣本就旺盛,再加上我在你手臂上畫的護體符箓,哪怕再次遇到那只厲鬼紅衣厲鬼,她也不敢輕易的靠近你,我要你買的東西你買齊了沒?”
李道長說完就一直盯著我手里的黑色塑料袋看。
“買齊了,都在這里,你看看對不對”
說著,我便把手里的袋子遞給了他,
李道長接過袋子并把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他清點了一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道長,這些東西能對付了那只女鬼嗎?”
我有些質(zhì)疑的問向他,
“不確定,我要是沒有受傷,對付她問題不大,但是現(xiàn)在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貿(mào)然出手的話,不僅對付不了她,還有可能激怒她,到時候不僅是我們,包括整個村子都有可能被她屠殺”
李道長說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我能聽出來,道長的話里有賭的成分。
“你能不能弄到這只女鬼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李道長突然轉(zhuǎn)頭問向我爸,
“這個女的是劉德平從外村花錢買來的,買回來之后就一直關(guān)在家里,至于是哪個村的姑娘,或許只有劉德平和那個媒婆知道,甚至就連村長都不知道這女的來歷。”
我爸沉思了半許,緩緩開口道,
“趁著天還沒黑,去找那個媒婆問問,她應(yīng)該知道些什么”
“有點難度,那個媒婆不是我們村子里的人,她每天都在十里八村里閑逛,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呢,如果一個村一個村的去找,恐怕找到明天也不一定能夠找到,”
我爸說完,無奈的搖了搖頭。
“女鬼家里肯定留有她生前穿過或者用過的東西,上面有那只女鬼生前的氣息,天子,你現(xiàn)在就去她家拿一件過來,晚上,我們夜審女鬼?!?p> 聽到道長說要夜審女鬼,這可把我和我爸嚇得不輕,正常人躲還來不及,現(xiàn)在還要招鬼,這不是沒事找死嗎?
“李道長,你是認真的嗎?剛剛你也說了,你現(xiàn)在身負重傷打不過她,你把她現(xiàn)在招過來,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我爸有些錯愕的問向李道長。
“凡是都有因果,她生前被人凌辱自殺,死后報仇雪恨后,身上的怨氣理應(yīng)有所消散,但是結(jié)果她怨氣不僅沒散,反而更加的濃郁,看來她想報復的人不只是凌辱過她的人,而是你們?nèi)?,你們村里的人做過太多喪盡天良的事,她這是打算一個也不準備放過啊,只有把她招過來,把前因后果了解清楚了,想辦法化解她身上的怨氣,你兒子身上被她下的印記才能完全消除,如若不然,哪怕這只女鬼被我強行打散魂魄,七七四十九天過后,殘留在你兒子手臂上的印記就像是一個河壩口一樣,一但陽氣外泄,百里之內(nèi)的鬼魂都會對他蜂擁而來,到那時,你覺得他會是什么下場?”
李道長瞥了一眼滿臉尷尬的我爸,繼續(xù)開口道,
“我沒看錯的話,他應(yīng)該是八字純陽吧?呵呵,即使你不說我也能看出來了,現(xiàn)在只有兩個辦法,第一就是招她過來把事情解決了,第二就是等我恢復好了身體我可以出手對付她,但是你覺得村子里的人能等嗎?她短短七天就成了紅衣厲鬼,我養(yǎng)傷的這段時間內(nèi),她有足夠的時間去吸食了整個村里人的陽氣,實力必然能突破厲鬼,我能不能打得過先不說,到那時我給你兒子手臂上畫的符箓對她來說就是形同虛設(shè),我護他一時可以,但是我護不了他一世,你覺得我說的可有道理?”
我爸聽了李道長的話,他皺著眉頭,一時間陷入左右兩難的困境,
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村子里的人被無辜殘殺,自己死倒是沒什么,但是他更不愿意讓自己兒子處于危險當中,
他抬起頭用一種從沒有過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最終對李道長點了點頭。
李道長似乎明白我爸的顧慮,便給他扔了一個定心丸,
“他身上有護體符箓保護,不用太過擔心,”
我可是見過這個女鬼的可怕,雖然這是白天,但是現(xiàn)在讓我再去她家一趟,打死我也不敢了,
看到道長和我爸兩人齊刷刷的向我看過來時,我的頭搖的和那撥浪鼓一樣。
“你們看我也沒用,我是不會去的,今天出門一趟都被嚇掉了半條命,萬一那女鬼就在家蹲點呢,那我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嗎?這次打死我我也不去了,”
說著,我就慢慢的開始往門外退。
“那你總不能讓我們這兩個老頭子去吧?就是讓你拿件她的衣服,又不是讓你去刨她墳,白天她是不會出來的,再說了你有護體符箓傍身,你怕個啥?”
李道長坐在床上見我如此膽小,他拉著個臉子沒好氣的對我說道,
“我覺得你們倆是就是在合起伙來坑我,我才不會上當呢”
我固執(zhí)的說什么也不愿意去。
我爸見我鐵了心的不愿意去,他什么也沒說,站起身子拉開房門就往外大門外走去。
“你不去,我去,”
說完就要打開大門。
我趕忙跑出去拉住我爸,苦著個臉子對他說道。
“哎呀,行了,我去還不行嗎?”
我爸見我答應(yīng)了,他停下腳步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的轉(zhuǎn)身又回了屋。
“你這是當?shù)臉訂??人家生孩子那是疼的,你生兒子就是坑著玩的,?p> 見我爸急匆匆的回了屋,我知道自己又被他帶入坑了,一臉不滿的站在大門口扯著嗓子就往屋里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