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我叫張?zhí)臁?p> 我羞紅著臉伸出自己的右手和她的手握在了一起。
王興蕊的手就像一個嬰兒的手,很滑很嫩,摸著還挺舒服,讓人握住就不想松開的沖動。
杜敬德站在旁邊,見我看向王興蕊的眼神就像一只狼見到綿羊似的,就差流口水了,他對我輕咳一聲,然后開口道,
“差不多行了,搞得像是你倆在相親似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心里還有點酸,就好像自己的姑娘要被人別的男人搶走似的。
我被他的話打斷了思緒,于是我趕緊松開握著王興蕊的手,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站在那里傻樂了起來,
王興蕊聽了自己師父的話,兩腮紅彤彤的和我們打了聲招呼就上了二樓。
反而李罡站在一旁笑的很是開心,
“師弟,你這次回來有什么打算?還走嗎?”
杜敬德表情凝重的問向李罡。
“不走了,不過我打算回LY市,畢竟十幾年沒回去了,也該回去看看了”
李罡說完臉上還閃過一抹悲痛。
“不走就好,不走就好,咱們師兄弟這么多年不見,今晚必須好好喝一杯敘敘舊,在我這住幾天再回去,哈哈”
聽李罡這么說,杜敬德開心的都把后槽牙給笑了出來。
德福堂的二樓空間要比一樓寬敞許多,不僅有一個大臥室,還有廚房、洗手間和一個不大的辦公室,每逢客戶多的時候杜敬德就會在二樓辦公室里給客戶算命,這也是為了客戶的隱私著想,客戶不多的時候才會在一樓為了客戶測字算命。
中午時分,杜敬德塞給了王興蕊三百塊錢,讓她去菜市場買點下酒菜回來,我閑來無事就跟著她一起出了德福堂向最近的菜市場走去。
來到菜市場,王興蕊帶著我就向熟食區(qū)走去,來到熟食區(qū),我看著臟亂不堪的攤位不由皺起了眉頭。
王興蕊先是買了一斤豬頭肉,又買了點油炸花生米,緊接著她又來到快餐店門口準備進去的時候,卻被我給喊住了。
“我們還是買點菜自己回家做吧,這里做的菜大多數(shù)都是用地溝油做的,既不衛(wèi)生也不好吃?!?p> 聽到我這么說,王興蕊沒有繼續(xù)往快餐店里走,而是沖我點點頭,帶著我就往蔬菜區(qū)走去,
“你有沒有什么想吃的?”
到了菜市場王興蕊突然轉過頭來向我問了過來。
“都行,我不挑食?!?p> 隨后我們在菜市場轉了大約一個小時,這才提著買來的東西往德福堂走了回去。
走進德福堂,李罡和杜敬德坐在店里還在聊著天,我沒有打擾他們而是陪著王興蕊上了二樓廚房。
“你陪著師叔還有我?guī)煾噶奶炀托辛?,我自己做就可以?p> 王興蕊見我也跟著進來了,她對我說完就開始摘菜。
“他們聊天我也插不上話,反而還顯得很尷尬,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做飯吧”
王興蕊見我執(zhí)意留下來,她沒有再說什么,自顧自地拿著一把芹菜就摘了起來。
我把買來的肉分別切成肉片和肉絲,等炒菜的時候好直接用,又把買了的雞腿剁成小塊,放在盤子里。
王興蕊見我干活這么麻利,她感覺很驚訝,于是開口問我。
“你經(jīng)常在家做飯嗎?”
“沒有,這幾年上學多半時間都在學校里住,所以也就不怎么做了”
我沖著她笑了笑回答道。
“你還在上學?”
王興蕊有些吃驚的問道。
“已經(jīng)高中畢業(yè)了,不過大學我是去不成了”
“什么意思?沒考好嗎?”
“不是,因為我被一只紅衣厲鬼給盯上了,還被她給在身上給種下了印記,要不是我?guī)煾福峙挛椰F(xiàn)在早就死了也說不定?!?p> 我對王興蕊苦笑一聲然后回道。
“紅衣厲鬼?雖然世間孤魂野鬼很多,但是這種級別的鬼魂還是很少的,你怎么惹到她的?”
我也沒藏著掖著,就把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和她詳細的說了一遍,包括我為什么不能去上大學的原因也一同告訴了她。
王興蕊聽完她看向我的眼神很復雜,有同情、有震驚最多的還是替我不能去上大學的事感到惋惜,
“那你呢?你為什么跟著師伯學道?”
講完我自己的事,我便好奇的問向她。
“我?我從小就跟著師父長大,所以就跟著學了唄?!?p> 我也沒有多想,對她點點頭,就老實的閉上了嘴巴。
王興蕊做菜的手藝還不錯,沒用半個小時,就炒了四個菜,有芹菜炒肉絲、西紅柿炒雞蛋、辣炒雞塊、還有一份酸辣土豆絲,四道菜從外表看就知道很美味,
我則是把花生米倒在盤子里,然后拍了一個根黃瓜又把搗好的蒜泥和豬頭肉倒進了盛有黃瓜的鐵盤里,拌勻后又裝進盤子里。
飯菜做好,王興蕊從墻邊處搬過來一個折疊飯桌,把菜都端上來后,便下樓喊李罡和杜敬德上來吃飯。
不多時,二人便有說有笑的來到了二樓,
杜敬德從自己房間里拿出一瓶茅臺酒,一邊開酒一邊對李罡說,
“這酒我珍藏了十多年了,一直沒舍得喝,今天咱就把它干掉,省的我天天惦記著它,哈哈,”隨后他又看向了我,“臭小子,要不你也來點?這可是好東西,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看著他手里的白酒,我趕緊擺了擺手,
“師伯,我不會喝酒,你們喝就行”
說完,我就把他手里的酒瓶給搶了過來。
“這酒還是我來倒吧,作為晚輩,哪有讓長輩自己倒酒的?!?p> 說著我便示意他坐下,然后彎下腰分別給杜敬德還有李罡分別倒了滿滿的一杯,
華東地區(qū)有個說法,那就是倒酒倒?jié)M,倒茶倒淺,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所以每次不管是同輩還是長輩給他們倒酒的時候,這第一杯酒必須倒的滿滿的。
這倒酒也是一個技術活,酒不既不能從酒杯里溢出來,也不能讓酒低于酒杯口,最好是一碰就灑,不碰不溢酒的狀態(tài)。
我倒酒的這個過程,杜敬德一直是直勾勾的盯著酒杯看,生怕我把他的酒給浪費了,等我把酒倒?jié)M后,他這才長舒一口氣。
“師弟,你這徒弟可以呀,懂酒規(guī),尊長輩,可惜就是瘦了點,一幅營養(yǎng)不良的模樣,這要是哪天來一場大風把他吹跑了,你追都追不上。”
聽到他這么說我,我也不知道這杜敬德是在夸我還是在笑話我,無奈之下我只能坐在凳子上閉上嘴不再言語。
“你別看他瘦,但是他特能吃,一個人一頓飯能吃八道菜外加兩個饅頭,我都怕養(yǎng)不活他,哈哈”
李罡指著我對杜敬德無奈的笑著說道。
“這么能吃?”
杜敬德和王興蕊聽完李罡說的話,他們紛紛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看向了我。
我坐在桌子旁看到他們盯著我看,我沖他們尷尬的笑了笑就低下了頭,有點不敢直視他們。
等他們客道了半天,才開始喝酒吃菜,見他們動了筷子,我這才拿起桌上擺放的筷子準備夾菜吃飯。
“喲,真稀奇,他竟然還是左撇子,哈哈”聽到杜敬德略帶調侃的話,我真想找個老鼠洞鉆進去算了。
酒過三巡,兩人的臉上都紅通通的,
“這么多年過去了,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回來?你知不知道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死在那場戰(zhàn)爭中了”
杜敬德用著埋怨的眼神問向李罡。
“十八年前,我與師兄師弟十幾號人外加百名道教弟子前去蒼山谷鎮(zhèn)壓骷髏大軍,到了蒼山谷,我們就和它們打了起來,它們被我們道教弟子打了一個潰不成軍,只有一小部分骷髏向深山里跑去,剩下的都被我們給殺了。”
“道教弟子們士氣正盛,又怕這些逃掉的骷髏再次出來殘害村民,于是便追了上去,可是萬萬沒想到,我們剛剛踏入深山當中,身后就出現(xiàn)了成千上萬個骷髏把我們直接給包圍了,”
說到這,李罡眼圈微紅的把酒杯里的半杯白酒一飲而盡,
“等我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為時已晚,在場的一百名道教弟子奮勇反抗,師兄師弟們想要殺出一條血路來幫助自己的徒弟逃走,可奈何它們數(shù)量太多了,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師兄師弟們一個個被骷髏大軍砍死在血泊之中?!?p> “我當時已經(jīng)殺紅了眼,憤怒讓我變得瘋狂,我?guī)ьI著剩余十幾個道教弟子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來,就向山下跑,結果沒想到,骷髏大軍里竟然還有一個飛尸級別的僵尸,他速度很快,再加上我們都受了傷,沒用上幾分鐘飛尸就追上了我們。
“為了能讓他們盡快逃離此處,我不得不抱著必死的決心牽制住飛尸,讓另一個師弟帶著存活下來的道教弟子從山的另一側向山下跑,那只飛尸很厲害,我甚至在它手下連它的一招都擋不住,要不是我躲的及時,我肯定當場斃命,于是我一邊躲避它的攻擊一邊向山頂上跑,到了山頂眼看沒了生路,我便縱身跳下了山崖。”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是被一個漁民給救了,當時的我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走不出來,傷勢痊愈之后我便離開了SD省,去了南方,沒想到這一走就是整整十八年?!?p> 我,杜敬德,王興蕊三個人聽著李罡的經(jīng)歷,一個個都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尤其是我,簡直就像再聽玄幻小說一樣,可是我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怎么這個時候又回來了呢?”
杜敬德反問李罡。
“當人老了,不再年少氣盛的時候,就有些想懷舊了,而且?guī)煾竾谕形乙业娜宋疫€沒有找到,如果真的找不到,我怕死了之后沒法下去見他老人家,在南方的時候我也找過,可是結局卻差強人意,于是我就打算回來碰碰運氣,”
“結果沒想到,剛回來就遇到了一個村子里鬧僵尸,我好心幫他們把僵尸制服,本想用火系符咒燒了僵尸的,可是這個村子里的人硬是不讓我燒,推搡當中我還不小心被這只僵尸給咬了一口?!?p> “我知道如果今天不除了它,這個村子里的人早晚都會被它屠殺殆盡,所以我趁他們放松警惕的時候,就把符咒甩到了僵尸身上?!?p> “村民見我燒了僵尸,他們非但不感謝我,還說我燒了尸體是對尸體的不敬,他們拿著菜刀就追著我砍,無奈之下我只能跑進深山當中?!?p> “或許是運動太過劇烈,尸毒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再加上我失血過多,意識就開始模糊,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是這小子救了我?!?p> 李罡說完,看向我的眼神中還多了一份感激之色。
我則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傻笑兩聲,其實心里并沒有因為救了他當回事,我想如果當時換成其他人,或許都不會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