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就在安青溪即將掠過時,被安生叫住?!拔矣X得堂嫂落水并不是一件巧合,這也只是我的猜測,堂嫂她晚上怕黑,又怎么會只身一人前往池塘邊,還剛好不慎落水?!?p> 安青溪沉默片刻?!澳阌锌梢傻娜藛T嗎?”
“嗯……暫時沒有。”安生思索片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那人姓名來?!疤蒙╇m性子傲氣了些,但也不是會惹事的人,在家族里更沒有跟誰結過仇怨?!?p> “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p> 安生嗯了聲,轉身下了樓,繞過大堂時,還有幾位年長的長輩在商討些什么,安生不愿停留,加快步伐上樓進房間。
躺在床上,安生長舒一口氣,在這密閉的房間里,安生緊繃的弦總算放松了。
聰明如她,又怎會猜不到今晚的意外是誰的手筆,只是在這家族里,人多,事也多,安生不敢沒有證據(jù)亂指證,待林佳夕醒來,一切皆知分曉,也不需要她多此一舉。
那一晚注定不平凡,每個人都含著心思入睡,待到第二天,醫(yī)院傳來消息,孕婦已安然無恙,只是腹中胎兒,無法保全。
林家夫婦二人知道后氣不打一處來,尋了警察來嚴查這件事。
安家霎時間亂成了一鍋粥,安家?guī)孜婚L輩焦頭爛額,安媽也變得郁郁寡歡。
安青溪無奈,只能找孟逸興來幫忙,孟逸興當天便趕了過來,幫安家查線索,找漏洞,最后以證據(jù)不足,無法判定安青山為嫌疑人,草草結了案。
自那之后,林家再也不與安家往來,而安青溪跟顧清越的訂婚也將延后舉行。
訂婚宴辦不成,安青溪自然要向顧清越父母交代,這邊事情一結束,就帶著顧清越回了上海。
而安青山,已然脫離嫌疑,第二天也早早離開。孟逸興因為剛回國,手頭事情多,這邊一結束就立馬回泰安忙工作室里的事情。
律師都是很忙的,更何況逸興哥是海歸博士,自然人人都想找他。
安生這樣安慰自己。
生活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模樣,父母忙著出差,孟逸興整日呆在自己的工作室里,安青溪去了德國完成實驗內(nèi)容,還帶上了顧清越一同去。
這天,安生正在制作瓷器,她一遍一遍地拉坯、修坯、曬坯、裝飾、施釉,最后拿去燒窯,經(jīng)過長時間的精煉,安生制作的陶器越來越精美,越來越細致。
安生手上沾滿瓷土,抬手輕輕擦過額頭,額頭上也沾上了瓷土,一縷陽光透過窗戶,不偏不倚灑在安生身上,灑在淡粉色長裙上,散發(fā)著淡淡金光。
安生抬眼看到一個身影站在門前注視著自己,“逸興哥!”
安生放下手中的瓷器,跑了出去。
“慢點?!泵弦菖d孟逸興快步走了過去。
“逸興哥,你今天怎么有空來了?”安生心里歡喜極了,臉上洋溢著笑容,配上滿臉的瓷土,卻不顯得滑稽,倒是有些俏皮。
“我工作的事情都弄完了,就來找你了,一個人待著是不是很無聊?”孟逸興拿出手帕幫安生擦掉臉上的瓷土,語調(diào)輕緩,十分好聽。
“我都快無聊死了?!卑采沧?,委屈得仿佛要哭出來,我見猶憐。
“走,我?guī)闳€地方?!泵弦菖d拉上安生的手就想走,卻被安生叫住。
“可是我……”安生猶豫不決,低頭不敢說話。
孟逸興仿佛看出了安生的小心思,抬手揉著安生的腦袋,“放心吧,我跟安叔叔打過招呼了,而且有我在,沒關系的?!?p> 安生這才放下心,展顏一笑,當真是好看極了。
兩人去的地方不算遠,驅車十幾分鐘就到了,卻是安生自病情加重以來難得一次跑這么遠。
目的地是一家畫展,外表看似一座宮殿,內(nèi)飾的裝修卻是采用簡約風,黑白為主調(diào),暖橘色的吸頂燈與黑白背景相呼應,不顯得冷清,也更加突出長廊兩邊的畫。
“這些……都是莫言的畫?”安生驚訝,內(nèi)心既激動又興奮。
“喜歡嗎?”
“喜歡!”安生不住的點頭?!澳钥墒俏易畛绨莸漠嫾??!卑采粗鴫Ρ谏弦慌排拍哉孥E,激動得聲音顫抖。
莫言從小喜愛水墨畫,卻獨獨喜歡畫臘梅,各種臘梅在他的畫筆下栩栩如生,雖是花,卻不顯嬌媚,更多的是堅毅,安生也是被莫言的畫所震撼,才因此喜歡上了水墨畫。
可惜天妒英才,早期被查出肺癌晚期,僅僅三十二歲就離開人世,留在世間的作品也少之又少。
想要尋得這些畫,可不是單單有錢就可以的,每一幅畫都百年難遇,需要花很多時間來找尋。
難道這幾個月,逸興哥都在幫她找這些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