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深紅的宮殿像是嵌入在雪地上,紅墻碧瓦,整體結(jié)構(gòu)寬闊華麗。
正紅色的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門寫著三個大字《含章宮》。
融化的積雪順著屋檐悄然滴落……
含章宮內(nèi)的偏廳,挑起瓔珞穿成的珠簾,一處書房映入眼簾。筆墨淵海,書籍的味道與未干的墨跡融合。羅貴嬪正站在書桌旁練習書法,白皙如藕節(jié)的纖纖珠環(huán)素腕,書寫出來的漢字,蒼勁有力,屋內(nèi)掛著不少名家書法繪畫。
垂鬟分肖髻發(fā)上,斜插芙蓉暖玉步搖,鵝蛋臉容色晶瑩如玉,一雙冷目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tài),身穿藍色的翠煙衫搭配綠草色的百褶裙。
宮女秋荷在旁邊一邊研磨一邊說著:“娘娘,聽說馮昭儀在嘉福宮已經(jīng)鬧了好些天了?!?p> “她這樣的愚笨之人,做出什么樣的事情都不意外?!绷_貴嬪說著放下筆,活動了發(fā)僵的手腕。
“皇上這次冊封鄭昭儀,依據(jù)《九韶品級表》確實略有不公,娘娘育有四皇子與六皇子,鄭昭儀只育有七皇子,如今卻能一躍而起。雖說她之前也孕育過一位公主,但終歸沒有福分…………”宮女秋荷一邊收拾筆墨書卷一邊說道。
“當年小公主沒能順利生產(chǎn)便胎死腹中,宮中所有人都閉口不談。雖然馮昭儀與皇后的姐妹之情常人難及。這也是禍,遲早有保不住她的時候?!绷_貴嬪語氣輕柔的說到。
“皇后娘娘也只不過是為了母系家族,依奴婢看皇后娘娘未必真心喜歡這位姐姐。”宮女秋荷一副篤定的神情。
“后妃想要依托家族勢力也不是不可,只是家族勢力也不可能長青不衰,自己走的快和走的穩(wěn)哪個更加長遠呢,你說?”羅貴嬪笑問到。
“當然是走的穩(wěn)了,快了容易摔跟頭。”宮女秋荷看著羅貴嬪嘴快的說到。
“比起這后宮風云莫測,皇上遲遲不愿立太子才是讓人琢磨不透?!绷_貴嬪說著眼中泛起憂思的神情。
“要說這眾多的皇子中,四皇子的聰慧可不是常人能及的。”宮女秋荷安慰到。
“懌兒確實機敏智慧,可是他少一樣東西,那就是謀略,太過正直未必是件好事?!绷_貴嬪憂慮到。
“當初本想將懌兒過繼給皇后娘娘,籠絡皇后娘娘。奈何皇后娘娘終日與青燈古佛相伴,并不想?yún)⑴c到后宮這塘渾水中。”
“娘娘,奴婢看來皇后娘娘未必喜歡自個這個鳳位?;屎竽锬镆辉倏v容馮昭儀遲早會出事,眼下我們不如看她兩虎相斗?;屎竽锬镏皇遣幌?,有的時候這事情遇上了她就不能不………”宮女秋荷看著羅貴嬪,主仆二人相視一笑。
正說著話呢,屋外傳來六皇子元悅的歡笑聲。
六皇子騎在太監(jiān)劉謹?shù)牟弊由?,手中還抓著從外面帶回來的一團雪球,剛跨入屋門。
噗……的一聲就扔到了宮女秋荷的脖頸上,透心的寒涼與融化的雪水浸透了衣領(lǐng)。
“打中了……打中了……?!绷首域T在劉謹脖子上高興的拍手。
“好哇……你們倆,給我等著?!鼻锖烧f完跑出屋子,隨手在窗臺上抓起一把積雪,沖回屋沖著太監(jiān)劉謹與六皇子的方向使勁甩了出去。
沒有揉捏成團的雪球,在劉謹與六皇子躲避下,扔到了不遠處羅貴嬪的玉簪上。
雪團散落在羅貴嬪的肩頭。
“秋荷!你這是故意的吧,這么近的距離你都瞅不準。”羅貴嬪說完也急急跑出屋外準備捏個雪球。
眾人從屋內(nèi)跑出,四散開來,在冬日的暖陽下打起了雪仗,六皇子元悅胖嘟嘟稚嫩的小臉凍的紅撲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