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掌柜身份，皇城探事
蔡鞗哪里還看不懂李師師眼神之中的希冀，遠的不說，就說近的，他可是看過《夢華錄》的三位奇女子為了脫離賤籍的奮斗之路，這李師師也如同劇中的三位娘子一般遭遇。
“詩詩，不必介懷，這脫籍之事，后續(xù)我自有辦法，現(xiàn)在你關(guān)心的應(yīng)該是如何管理好這家東坡酒樓！”
蔡鞗此話一出，已經(jīng)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已經(jīng)為了開始了進入大宋最低層的行業(yè)了。
士農(nóng)工商，這商可是歷代都被鄙視的存在，但是又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李師師驚訝地看著蔡鞗道：“小公爺，你這是準備買下這座酒樓嗎？”
玉莜也是大眼睛撲閃撲閃地道：“小公爺，你不會真的要去做一個商人吧？”
蔡鞗見兩女如此吃驚，于是笑著道：“商人有何做不得？沒有商人，這天下的貨物如何流通，況且我也只是嘗試著做一家酒樓而已，如果沒有什么特殊情況，我把這座酒樓就交予朱貴兄弟打理，他有過這方面的經(jīng)驗，自然打理起來更為便捷一些?！?p> “噗！”玉莜不由得笑出聲來：“朱貴若是能做好酒樓，還會在鄆城酒樓被小公爺你給抓了，您不會是認真的吧！”
虧得那朱貴去安排人盯梢三掌柜的去了，不然肯定還要在這里爭執(zhí)一番，畢竟他在梁山腳下可是開著一家腳店的。
“玉莜，朱兄，怎么說也是梁山上的一條好漢，你可是不知在兩山腳下有座腳店便是朱兄所管，為的就是查看各路來人，順眼的奪下財務(wù)方形，不順眼的人財兩失，可憐的是那人還要被切成肉片，做了肉食，用于接待來往路人，賺取銀兩。”蔡鞗說到此處頓了一頓，他嘿嘿一笑看著依然還有笑意的玉莜：“萬一，你今日的話，被他給聽了去，來日若是不跟著本衙內(nèi)了，到那時把你捉了去，嘖嘖嘖……”
“?。 庇褫宦犞熨F把她自己捉了去，腦海中不由浮現(xiàn)那慘不忍睹的畫面，當(dāng)下縮在了李師師的身后道：“朱都頭，也不像是壞人??！”
朱貴的確不像是壞人，就是長得高大了一些，皮膚稍顯黝黑了一些。
“不過這個牌子給到他的時候，就已經(jīng)注定了他以后要隱沒在市井之間了。”蔡鞗說著把牌子放在了案幾之上。
“這是皇城司的腰牌？”李師師看到腰牌上的字眼，不敢相信地看著蔡鞗道：“也就是說此刻的鄆王也愿意與小公爺相交，但是小公爺不怕卷入這皇位爭斗之中嗎？”
皇位之爭，蔡鞗看過了太多。
只是在這個士大夫堪比天子的時代，他相信趙楷能夠把自己的話聽進去，趙楷示好，蔡鞗自然不會拒絕，哪怕趙桓向他示好，他也不會拒絕，只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畢竟當(dāng)初自己父親給趙桓挑著名目送禮的時候，可是被臭罵了幾次。
“站位這件事情，咱們不偏不倚，你來我往，不過就是彼此奉承，如何做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蔡鞗說到此處，卻不由嘆息一聲，他突然瞄了一眼門外，隨后又開口道：“不過，若是在諸位大王之間選擇一位的話，我還是偏于三大王鄆王的，此人博覽古今，且腹有筆墨，亦有匡世之心，不懼祖制，亦然參加科舉，取得今年狀元郎，反觀太子殿下……也是好的，不過但愿鄆王能夠以后繼續(xù)保持初心，莫要卷入歧途，自毀前程才是，相信官家應(yīng)該有自己的決斷。”
蔡鞗的這一番話，讓李師師也深以為然：“聽聞昔日，蔡太師多與太子殿下不睦，現(xiàn)在看來竟是真的?！?p> 玉莜探著可愛的小腦袋，不知他們說的事情，但是事關(guān)皇家，她知道肯定不一般，所以緊閉著嘴巴不再說話。
“說這些作甚，不說這些政治立場，我鄆王之間也是至交好友，日后說不定要互相扶持，待我改日回京之后，帶著你們前去看看這位古今僅有的第一家皇家狀元郎，哈哈哈……”蔡鞗說完很是爽快地笑了起來，倒像是想要早早地見到那鄆王。
三人隨后又閑聊了一些密州的風(fēng)土人情，正當(dāng)蔡鞗準備入睡之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蔡學(xué)士，我是東坡酒樓的大掌柜，有事相請，不知道可否方便？”
“本學(xué)士在此叨擾了些許時日，大掌柜的進來便是，但說無妨！”
吱呀！
一個體態(tài)有些發(fā)福的國字臉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滿臉微笑的向蔡鞗以及兩位娘子見禮，隨后看著蔡鞗又看了看兩位小娘子。
“無妨，都是親近之人，沒有必要躲躲藏藏。”蔡鞗沒有把玉莜與李師師當(dāng)做外人，自是沒有必要做起事情來瞞著她們。
“既然如此，那孫某便直言相告了?！蹦谴笳乒竦哪弥种械囊粡埣垙堖f到了蔡鞗的面前道：“此張地契乃是東坡酒樓的地契，今日起這東坡酒樓就屬于蔡學(xué)士的私人財產(chǎn)了。”
這姓孫的大掌柜一開口，就給了一個晴天霹靂。
這東坡酒樓雖然在密州偏遠之地，遠不如東京的酒樓貴重，但是卻也有千貫價錢。
這說送就送，這里面肯定有見不得人的事情，或者有大事要請蔡鞗幫忙。
“孫大掌柜的為何如此大方，我蔡鞗也不過就是四州巡檢使，比起來那一路轉(zhuǎn)運使的李監(jiān)司以及一州之主的翟知州，選擇他們不是更好一些嗎？”蔡鞗看著孫大掌柜手中的地契，在微弱的燭光之下看著眼前的孫大掌柜。
孫大掌柜的看了一眼蔡鞗，然后他笑著回道：“下官皇城司探事司都頭孫憶，負責(zé)京東東路事宜，張皇城臨走之前安排下官聽從蔡學(xué)士差遣。此處東坡酒樓，為京東東路探事司的一處據(jù)點，也是鄆王贈予蔡學(xué)士的禮物。”
“探事司的人？”蔡鞗打量著眼前的孫憶一番，再次開口笑道：“這既然是你們的據(jù)點，我也就不好買賣了，都是一家人，那我就不說那些題外話了，有勞孫都頭給我一份關(guān)于蔡世萬的資料，這個應(yīng)該不難為情吧？”
孫憶聞言笑道：“鄆王已有密令，下官定當(dāng)全然配合蔡學(xu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