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指揮朱濤,視人如草
快馬而行,蔡鞗八人很快便到了李文鎮(zhèn)。
這廂軍大營位于李文鎮(zhèn)之北,出了李文鎮(zhèn)才是目的地所在。
只是沒有讓人想到的是,他們剛到李文鎮(zhèn),就看到了一名身著廂軍制式軍服的中年男子,居然直接一腳踹倒了一名老者,肩上扛著的則是一名少女。
“這就是廂軍?”
史進(jìn)年輕氣盛,當(dāng)下就看不過了,徑直拍馬過去。
蔡鞗并沒有出聲阻止,作為巡檢使,這次邊四州的禁軍以及廂軍等都的教習(xí)之事都是歸于他管理的,如今遇到這事當(dāng)屬于他的失職。
徐寧來到蔡鞗的身邊,看著遠(yuǎn)處的一幕,又見到了臉色凝重的蔡鞗,不禁勸說起來:“小公爺,不說是這廂軍,就是那選入禁軍的人也多少是有些陋習(xí),想要杜絕卻甚是難辦,這些只能慢慢改變。小公爺,還需從長計議?。 ?p> “是?。⌒」珷?,軍隊疲憊如此,這一路上咱們也看到的不少了,這已經(jīng)變?yōu)榱顺B(tài),不是一時之間就能夠改變了的。”王進(jìn)也在一旁勸說道。
丁大成此刻看著蔡鞗,直接躲得遠(yuǎn)遠(yuǎn)地,畢竟眼前地這些廂軍不就是當(dāng)初的自己嗎?
“別躲了,丁大成,去幫一下史進(jìn)吧!”蔡鞗看向了正在驅(qū)使著馬匹向遠(yuǎn)處靠的丁大成。
“啊?”丁大成一怔,當(dāng)下臉色一笑道:“好嘞,小公爺,您就瞧好吧!”
丁大成去了,赤手空拳下的他臉上洋溢著笑容。
等他快到了那些廂軍面前的時候,在握向腰間的那一刻才發(fā)現(xiàn)今天沒有帶武器。
不過好在,不用等他出手,史進(jìn)已經(jīng)直接撂翻了三個廂軍。
那些廂軍怒了,他著實沒有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管閑事的。
“兄弟們,抄家伙,給我使勁打!”
那名扛著女孩的廂軍穿著的是皮甲,頭戴皮笠子,這身軍裝一眼看上去比被打倒在地的幾名廂軍穿的要好上不少。
“丁大成,愣著做什么,給我上!”
蔡鞗沒有去催促史進(jìn),反而去催促丁大成這個等著躺贏的家伙,身為都頭比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郎都不如,簡直不要太丟大宋軍隊的臉。
在蔡鞗的注視下,丁大成不得不一聲大喝,沖向了廂軍之中。
這一沖鋒,可是了不得,堂堂都頭,直接被三名廂軍給打趴在地,就這樣的本領(lǐng)哪里能夠成為一名合格的將官。
史進(jìn)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自稱都頭的丁大成居然如此不堪,隨后回援了丁大成,便與抽出兵刃的一眾廂軍對峙了起來。
“你們是什么人?居然敢破壞本指揮的好事,簡直是不知死活!”這自稱指揮的中年男子看著史進(jìn)冷哼一聲道:“兔崽子,蠻能打的嗎?不如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以后再給你找?guī)追肯眿D,保你榮華富貴如何?”
“呸!”史進(jìn)厭惡地看著眼前的這位所謂的指揮使:“你這廝給我提鞋,我都不要,還跟著你,真給自己臉面,我再給說一句,放下那個娘子,否則……后果自負(fù)!”
蔡鞗不由一笑,史進(jìn)怕是想說是否則死,不過畢竟還沒有經(jīng)歷過那等場面的人,想要說出這種話顯然是有些違心了。
“本指揮乃是壯武軍指揮使,你倒是好大的口氣,真當(dāng)你是那前來擔(dān)任四州巡檢使的蔡衙內(nèi)?”那指揮使說著還在娘子身上摸了一把又道:“看到了沒,你要不要也來一下,當(dāng)然前提是做我的手下!我忘記給你說了,本指揮姓朱名濤,次邊四州廉訪使者朱瑾是我叔父,我一沒殺人,二沒搶財,三沒擾民,不過就是和心愛的女人鬧了點脾氣而已。怎么,這樣你們還想拿我見官不成,看你們也是練家子,不如在我手底做事,還能每月給你們幾十文的軍餉,如何?”
“誰需要你的這些湊錢,趕緊把那娘子放下,不然休怪我史進(jìn)手下無情!”
“哎幺,我的小祖宗唉!這是人家的地盤,你老人家不要自報姓名,不怕被報復(fù)?。 ?p> 史進(jìn)心直口快,天性使然。
丁大成一臉無語,老兵油子特性。
蔡鞗饒有意思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其實蔡鞗也想成為一個武功卓絕的高手,無奈這具身體不給力,只能做一介文臣了。
想要突破自身,怕是也要像史進(jìn)一樣,每日三更而舞。
這著實有些太累了。
朱濤對于史進(jìn)的狂妄顯然是零容忍的,于是一聲令下,讓隨行地十余名廂軍向史進(jìn)與丁大成殺了過去。
蔡鞗騎著馬慢悠悠地向前而去,徐寧等人緊隨其后,他們并未動手,臉上怒色卻是絲毫不減,若不是看在眼前地蔡鞗面上,此刻這朱濤的腦袋怕是已經(jīng)搬了家。
至于廉訪使者,蔡鞗是知道的,這個職位在之前被稱之為都總管司走馬承受公事,是負(fù)責(zé)一路的監(jiān)察本路將帥、人事、物情、邊防及州郡不法事之責(zé),每一年回京述職一次,可謂是權(quán)勢極重。
能夠充任此官的,多數(shù)以正七品上的官階,職位高于通判,雖然比不上那些轉(zhuǎn)運司、各種提舉司、各種副使的地位,卻有著接近官家地便利,伺候好了,升官發(fā)財便不在話下。
“你說你叔父是個公鴨嗓的宦官?”蔡鞗沒有理會馬下的混戰(zhàn),這對于他而言,這些都是次要的,也用不著他操心,這個朱瑾也不過是一個生存在明處的間諜罷了。
“大膽,竟敢如此稱呼朝廷命官,你這是找死!”朱濤沒有想到有人居然敢對自己叔父如此,他惱怒地看著蔡鞗道:“看你們裝扮也不像是什么好人,定是哪里的山賊前來打探情報,準(zhǔn)備伺機(jī)搶奪財物吧!可惜,你們今日遇到的是我朱濤,注定了你們今天有來無回,兄弟們,生死勿論!”
蔡鞗眉頭緊蹙,這位叫做朱濤的指揮使,看來是一丁點都沒有把人命放在心上,這怕就是典型的視人命如草芥,這一路上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比丁大成可惡百倍。
“丁大成,贖罪的機(jī)會來了,不要讓本巡檢使失望!”
蔡鞗此話一出,那朱濤哈哈大笑起來:“一個看似弱冠的臭小子,還自稱什么本巡檢使,真當(dāng)老子眼瞎啊!兄弟們,愣著做什么,全部抓了,送翟汝文那老家伙換點酒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