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
顏思咬牙,忍了忍,才忍住將她的手甩開的沖動。
好個(gè)假惺惺的姑娘,披著善解人意的外衣,卻在言語之間暗暗地調(diào)撥。
“對啊,顏柳兒,你還沒說你那個(gè)時(shí)候?yàn)槭裁幢憩F(xiàn)得那般心虛。”
經(jīng)此一事,云松沉對顏氏的態(tài)度不復(fù)之前的親昵。
顏柳兒心頭一突,忙解釋道:“三郎,我當(dāng)時(shí)……是太著急了,反應(yīng)有些激烈,也是人之常情。”
“我倒是愿意相信顏阿姨,只是顏阿姨不敢上公堂,讓縣官老爺還您一個(gè)清白,這一點(diǎn)著實(shí)令人匪夷所思?!?p> 顏柳兒:“……”
您能閉嘴嗎?
顏思惡狠狠地盯著云清夢,盯著她白里透紅的小圓臉,真恨不得一巴掌扇上去!
云清夢心中得意。
就喜歡你這副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樣子!
這話算是明目張膽的質(zhì)疑了,但云清夢態(tài)度過于友好,云松沉毫不起疑,只覺得對方只是合理地提出自己的疑惑之處。
顏思不樂意了:“四姐姐這話什么意思?口口聲聲說希望咱們一家子和和睦睦,卻句句誹謗我娘親,究竟意欲何為?”
她的態(tài)度有些兇惡,云清夢如受了驚的小兔子,躲到云松沉身側(cè)。
“妹妹為何要這么說?我聽不明白,我只是……我只是……心有疑慮,所以才說出來。我……我不知道這話會讓妹妹誤會,我……真的沒有惡意……”
身形單薄的姑娘顫抖著嬌軀,泫然欲泣的模樣,瞧著分外惹人生憐。
旁人都聽得出來,云清夢心口不一,就不希望父親與顏氏重修舊好??稍扑沙谅牪怀鰜戆。娜嗽O(shè)便是如此。顏思雖然懂得揣度人心,卻如何比得上旁觀者清的讀者云清夢呢?
她哪里想得到云清夢會如此直白了當(dāng)?
偏偏云松沉還就真吃這一套!
他輕柔地拍了拍云清夢的肩膀,柔聲安慰:“不怕啊,夢兒有話就說,有爹爹在呢,爹爹自當(dāng)相信夢兒沒有惡意?!?p> 說著,還不滿地瞪了顏思一眼:“不要拿你那些齷蹉的小心思來放到夢兒身上,我的夢兒可是世上最單純最善良的姑娘!”
顏思:“……”
他眼睛瞎了?
說這么狡猾的賤人單純善良?
顏柳兒卻暗暗松了口氣,她以為自己心虛不敢上公堂一事可以被帶過了,卻不料云松沉還念念不忘呢。
“你還沒解釋,為什么不敢上公堂?任憑那個(gè)潑皮無賴將你帶走?”
顏柳兒:“……”
愣怔片刻,她撲倒在云松沉腳邊。
“老爺,那是公堂?。∧膫€(gè)清白人家的女子肯上公堂?上了公堂,即便沒罪,也會惹人非議!”
她淚如雨下,仿若受盡委屈的小媳婦。
“老爺,妾身也是為了云府著想!老爺也不希望云府將來惹人非議吧?”
“不惜犧牲名節(jié),也要為云府著想,顏阿姨實(shí)在令人佩服!”云清夢涼涼開口,“那賣身契是怎么回事?總不能是那劉虎偷的吧?”
“……”顏柳兒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
這云清夢每次損人之前都要先夸一句的是嗎?
“三郎……”她的呼喚,浸了蜜糖的一般,讓人聽了渾身發(fā)癢。
云松沉搖擺不定。
云清夢不指望他能自己想出什么來,只好繼續(xù)發(fā)問:“還有戶籍憑契,難道也能是偽造的?”
顏柳兒:“……”
她倒是想說那是偽造的,可就這么直接說出來,聽起來又十分不可信。
顏氏暗嘆自己當(dāng)時(shí)出逃的時(shí)候太過慌張,又尋不到自己的籍契和賣身契,只道是劉虎一早便將它們丟棄了。
心里想著,即便那些憑契還在,她用的是鶯兒的名字,而如今用的卻是顏柳兒的名字,按理來講應(yīng)該沒人會把她們聯(lián)系在一起。
可誰知道,劉虎不僅留著憑契,還把這件事兒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捅到云松沉跟前來。
若說這事兒沒人在背后籌謀,打死她也不信!
可究竟是誰?
她仰頭,凌厲的目光盯著云清夢。
難道……
真是這個(gè)草包干的好事?
云清夢感受到一道怨毒的目光正投射到自己身上,緩緩垂眸望去,圓潤的雙眼滿是迷離,一副與我無關(guān)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
顏柳兒:“……”
按理來講,這個(gè)草包沒有那么大的本事才對……
不過看今天這草包的表現(xiàn)有點(diǎn)不同以往了。
以前她偶爾來到府上,這個(gè)蠢貨總是會被她三言兩語哄得心花怒放,她也因此從她身上得了不少好東西。
只是,那一回第一次帶思兒進(jìn)府,便遇上那樣的事情。
事后她曾仔細(xì)詢問過思兒,她明確向自己擔(dān)保,自己絕對沒有對云清夢下手。
那么,那一回究竟是那個(gè)草包自己不小心,還是根本就是有意為之?
被當(dāng)作草包的云清夢乖巧地立在云松沉身邊,與她一同等候顏柳兒的回應(yīng)。
顏思有核驗(yàn)商的憑據(jù),可證明劉虎手中的婚書和戶籍憑契為假。
她卻有更直接的證據(jù),證明顏柳兒與劉虎的夫妻情分為真!
只不過,為了保留自己在爹爹心目中單純無辜小白兔的形象,出生證明不可由她本人拿出。
那就由顏思親自呈現(xiàn),還有什么比這更有說服力,更激動人心的呢?
顏柳兒還沒想出應(yīng)對之策,云清夢便扯過云松沉的衣袖撒嬌:“爹爹,您看顏阿姨都無話可說了,這叫女兒怎么相信她呀?”
說著,還偷偷向顏思飛去一個(gè)挑釁的眼神。
含義是:你瞧,我可以拽著爹爹的衣服撒嬌,可你卻不行,你要老老實(shí)實(shí)地待在原地等候爹爹的審判!
這個(gè)眼神著實(shí)刺痛了顏思的心肺。
書里,顏思最大的樂趣便是跟云清夢比較。
衣食住行,日常開銷,比修為,比功課,比零花錢,比衣裳,比首飾,比爹爹的疼愛,比夫君的寵愛……
樣樣都要作比較,稍有不及便心慌意亂,恨不得手撕了原主。
哪怕原主待她極好,她也不樂意。
而如今云清夢毫不掩飾地挑釁,更是激起了她的勝負(fù)欲。
她以為就她可以拉著爹爹撒嬌?
她也可以,還能更過分!
沉醉在攀比之心當(dāng)中的顏思忽略了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徑直走向云松沉,神態(tài)比她更委屈,聲音比她更嬌嫩。
“爹爹,我理解四姐姐為何要對我們有如此大的敵意,她擔(dān)心我們會像她捉弄人一樣,欺負(fù)她。但是爹爹,我是她的妹妹啊,自幼知書達(dá)理,哪里干得出那般蠻橫無恥之事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