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傅燼邪的夢中浩劫
傅燼邪的神色愈加的繾綣。
姜慈動手,勾過傅燼邪的脖子,讓他窩在自己的頸窩。
笨蛋老公是很喜歡她這樣抱著他的。
桃花眼里閃爍著光芒,他輕嗅著。
獨(dú)屬于姜慈的氣息,安撫著他的心。
直到這一刻,他才徹底放松下來。
他伸手?jǐn)堊〗鹊难?,微微用力,往前一帶,兩人更近了一點(diǎn)。
兩人緊緊相擁著,傅燼邪窩在姜慈的懷中,他的手臂圈著姜慈。
無比自然,無比恰合,好似他們擁抱的就是心中的全世界,偏讓人生不出一絲旁的旖旎心思。
姜慈伸手,關(guān)掉了燈。
傅燼邪埋頭在她頸間,姜慈看不到,更看不清楚他的臉。
可她就是知道,笨蛋老公沒有合眼。
“閉眼?!苯容p語道。
“嗯?!?p> “我就在你身邊,你什么都不要想?!?p> “嗯?!?p> “好好睡一覺?!?p> “嗯?!眱扇艘粏栆淮?,姜慈輕拍著傅燼邪的背,似在哄他睡覺。
傅燼邪忽的開口:“姜慈?!?p> “姜慈擱傅燼邪枕邊呢?!苯韧嫘Φ?。
傅燼邪身子一僵,隨后軟趴趴的頭發(fā)蹭著姜慈的脖子。
“哼?!焙⒆託獾臍庖艨M繞在姜慈耳邊。
緊接著是姜慈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哈——”
察覺到傅燼邪身體的僵硬,姜慈見好就收。
她低下頭,溫軟的唇落在了傅燼邪的眉間,“睡吧?!?p> 傅燼邪輕輕嘆息,如同迷路的人找到歸家的路,安穩(wěn)極了。
他蹭著姜慈的脖子,漸漸閉上了眼睛……
翌日一早
姜媽到廚房時(shí),便看到姜爸早開始燉湯。
姜爸察覺腳步聲,抬頭望去,兩人都是微微頷首,未語。
姜媽走進(jìn)廚房,開始忙活著煮粥,旁邊的姜爸?jǐn)囍伬锏臏?,很安靜。
二人各自占著廚房一塊地方,看起來互不打擾,各做各的事情。
實(shí)際上,姜爸一直偷偷轉(zhuǎn)身偷瞄著姜媽,終于他還是沒能忍下如此安靜的氛圍。
他似是隨意的開口道:“小慈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喝你做的粥,我做的排骨湯?!?p> 姜爸繼續(xù)低頭攪拌著湯,看起來,根本沒想姜媽會回答他的問題。
不料,姜媽竟開口了:“以前我根本沒為小慈做過飯,現(xiàn)在想想,僅有的幾次,還只是她生病時(shí)為她熬的一碗粥?!?p> “她只知道我會做粥,所以只能對我說想喝粥?!?p> 姜爸手指頓住,放下了手中勺子,他轉(zhuǎn)身看向背對著他的姜媽。
“你不用自責(zé),是我?guī)е〈?,還沒能給她更多的陪伴?!苯终Z氣歉意滿滿。
姜媽繼續(xù)說著:“小慈需要陪伴的時(shí)候,我一直在忙工作?!?p> “現(xiàn)在我就算放下工作去陪她?!?p> “估計(jì)她都不需要了?!?p> 姜爸的心觸動著,他急忙道,“怎么會?”
“你是她心里最惦記的媽媽?!?p> 姜媽淺笑,沒有回應(yīng)姜爸的話,忽的轉(zhuǎn)圜話題,她說道:“小傅這孩子不錯(cuò),他照顧小慈,比我們誰都照顧的好?!?p> “這兩個(gè)孩子雖然年紀(jì)不大,但都是有分寸的?!?p> “我不求小慈大富大貴,只希望她今后平安快樂?!?p> 姜媽在鍋里倒著水,水聲嘩啦,伴著她的話,有些凄涼感,“有些人錯(cuò)過了,就真的回不去了?!?p> “今后,孩子的路他們自己走,自己選?!?p> “別礙著他們,當(dāng)電燈泡?!?p> 姜爸的聲音像是被哽住一樣。
真的回不去了嗎?
他的嗓子澀澀的,他看向姜媽的背影,目光留戀,嘴角展現(xiàn)一抹苦笑,“嗯,我想的跟你一樣?!?p> “?!蔽⒉t上傳來聲響。
姜爸輕吐一口氣,收起好了自己的視線,這才說道,“我熱了早飯,先吃點(diǎn)吧?!?p> 姜媽轉(zhuǎn)身,看向姜爸手里的那牛排。
那雙沉靜的眸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往事。
她面上神色如常,客氣的道:“謝謝?!?p> 空氣又安靜了下來,兩人安靜的坐在飯桌上吃飯。
雖然環(huán)境靜謐,可怎么看也看不出半點(diǎn)和諧,反而覺得不舒服,太過清冷……
姜慈先醒來了,她不敢動,怕吵醒傅燼邪。
他好不容易睡個(gè)好覺,要讓他多睡一會。
傅燼邪依舊窩在她的懷里,睡覺的時(shí)候他的眉頭還是蹙著。
閉上的眼睛眼尾都是上揚(yáng)的。
臉上的每一筆都長在她的心上,賞心悅目極了。
突然,傅燼邪身體開始發(fā)抖,恐懼的聲音發(fā)著顫,“姜慈。姜慈?!?p> “姜慈。姜慈……”
姜慈趕緊坐起身子,輕輕搖晃著傅燼邪,“醒醒,傅燼邪。
“傅燼邪!傅燼邪!”
姜慈呼喚著,傅燼邪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喘著氣,眸子里喊著淚花,好像剛才經(jīng)歷了一場浩劫。
姜慈的臉近在咫尺,傅燼邪擰著眉頭,盯著姜慈的眼睛。
眼珠滾動,似乎在探究,在確認(rèn)眼前的人是否是她。
“傅燼邪,我沒事,我好好的?!苯纫皇謸沃?,側(cè)身看著他。
“姜慈?!蔽煅实穆曇?,好像是來自深淵的呼喚。
竟有種,求救者絕處逢生后,還未安定的恐慌感。
傅燼邪伸手放在姜慈的手背,微微用力,姜慈趴在了傅燼邪的身上。
他緊緊相擁,埋在姜慈的脖頸上,輕輕喘息,嗅著姜慈的氣息。
姜慈任由他抱著,想著笨蛋老公是做噩夢了。
她聲音柔軟了下來,語氣很輕很輕:“別怕,夢里的都是假的?!?p> “是你太在意我,擔(dān)心我,才會做噩夢的?!?p> “不管你夢到什么,都不可能成真?!苯日f的很慢,很小聲,生怕驚動了不安的人,“我不會離開,我們會永遠(yuǎn)在一起?!?p> 傅燼邪仍然抱著姜慈,顫抖的身子漸漸恢復(fù)了,不過他的情緒似乎還沉浸在悲傷當(dāng)中。
剛才的夢境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腦海,夢里的場景很可怕。
他夢到了他牽著姜慈正在街道上走著,可姜慈突然甩開了他的手。
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她消失了。
任憑他怎么嘶吼,怎么奔跑追逐,可就是她就是不出現(xiàn),好像永遠(yuǎn)離開了他。
傅燼邪撫在姜慈后背的那雙手,蜷縮成拳狀。
緊繃的肌肉顫動著,他的眸子愈加深不可測,濃郁難當(dāng),戾色顯現(xiàn)。
“傅燼邪!”姜慈喊著,她感受到了傅燼邪的失常。
這樣的情緒,不像是平時(shí)害怕她出事的擔(dān)憂之意。
傅燼邪瞳孔猛地瑟縮,他閉上眼睛,似在整理自己的情緒,再次睜眼。
方才的那一抹戾氣竟消逝了,仿若從來都不曾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