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一而再,再而三的進進出出,神念運轉(zhuǎn)的越發(fā)的熟練,同時他也發(fā)現(xiàn)了影印珠里有一點異常的地方。
“為什么會這樣?”
陳輝將影印珠拿在手上,反復(fù)翻看,只是這東西本就是第一次看,自然看不出什么問題。
那便只能再一次用神念去觸碰它。
就在這一瞬間,他的感知好像分裂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仍然在他的體內(nèi),他能清晰的感知到房間內(nèi)的環(huán)境。
一念起,他的手掌緊了一緊掌中的乳白色影印珠,光滑的觸感同時從手中反饋了回來。
另一部分則翱翔在高天之上,這個限制要多些,只能看和聽,但簡單的控制仍能做到,他看著附近的白云,隨后注意力集中到了大地上的村莊里。
前面多次的出入,讓陳輝發(fā)現(xiàn)了一點與想象中不一樣的地方。
他仔細分辨著村莊里的場景,并和之前特意記下的進行對比。
反復(fù)的對比讓他得出了結(jié)論。
“確實不一樣,上次看的時候,水井旁邊并沒有小人。按理說影印珠記錄的是一段過往的影像,應(yīng)該每次進入,看到的場景都一樣。還是說,影像確實是影像,只是每次進入看到的時間點不同?”
陳輝之前從沒有了解過影印珠,甚至今天上午他才第一次知道影印珠的存在,具體的原理自然是不清楚。可按照正常的思路去想,也不應(yīng)該每次進入看到的場景都不相同啊。
這上面想不通,陳輝便從另一個角度去思考這件事。
“李金鑫李師弟,沒道理害我啊,就算害我也不應(yīng)該用這種明顯有問題的東西?!?p> 這與他對李金鑫師弟的短暫印象不符,李師弟怎么看都不像是如此短智的人。
所以以這兩條結(jié)論去反推,陳輝得出了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結(jié)論。
可能這個影印珠本身就沒有問題,只是自己操作錯誤,或者見識淺薄了。
“陳師兄?”
...
趙弈拿著劍出了門,習(xí)慣性的想向陳輝問好,結(jié)果陳輝的門前空無一人。
“閉關(guān)了?還是有事出去了?可也沒和我說啊?!?p> 趙弈走上前兩步,看向陳輝小樓的房門,并沒有看到‘閉關(guān)勿擾’的牌子,一扭頭,便見到旁邊的窗戶開著。
透過敞開的窗戶往里看去,便見到平日里這個時候應(yīng)該拿著木劍等在門口的陳輝師兄,今天竟然還坐在桌前,目光看向手里的影印珠,一副深思的模樣。
見對方不像是在修煉,趙弈便叫了一聲。
“陳師兄?”
陳輝被這一聲叫喊叫回了神,見到窗外拿著劍的趙弈,便明白了是自己研究神念,思考影印珠的問題,導(dǎo)致忘記了練劍的時間。
對著趙弈歉意的一笑,陳輝解釋了句。
“第一次使用神念,不知不覺就有些投入了,導(dǎo)致忘記了時間?!?p> “等我一下?!?p> 說完,陳輝便關(guān)上了窗戶,提起桌邊的木劍走了出去。
兩人向著慣常練劍的竹林走去,在路上的時候,趙弈正打算開口問陳輝神念練的如何。陳輝卻率先扭過了頭,對著趙弈說道。
“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趙弈一直都是喜歡聊天的,此時陳輝開口,正合他的意。
“陳師兄但說無妨?!?p> 陳輝點了點頭,“你應(yīng)該了解影印珠正常使用的情況吧。我想問,每次神念觸及影印珠的時候,看到的場景是從固定的時間點開始,還是沿著上次退出時的情景繼續(xù)?”
這里陳輝耍了個小花招,他說的是他自認為的兩種合理的模式,可他手里的情況并不是這兩種。雖然是同一個場景,但是根據(jù)陳輝的觀察,里面的小人每次都會有不同的變化。
趙弈愣了一下,心里想到,‘這是個問題嗎?’,然后他就想到了上午的事。
陳師兄今天上午才入手一個影印珠,而且剛才還在用它鍛煉神念的操作。難道是時間太短,還沒研究明白該怎么探出神念?
畢竟若是真的成功探出,這個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了,他手里就有影印珠,自己看不就明白了嗎?
‘總不會是這個影印珠有問題吧,自己上午的時候也看過啊,里面的影像與李師弟描述的一致,沒什么問題。’
趙弈腦海里千回百轉(zhuǎn),最終還是選擇,先如實回答這個問題。
“據(jù)我了解,每次都是從頭開始。若是神念比較強大的話,比如筑基以后的神念,聽說是可以控制影印珠里的影像加速或者倒放。對我們練氣期的修士來說,只能當成固定速度的影像來看。”
回答完問題,趙弈的目光投向了陳輝,期待著對方接下來的問題能解開自己的疑問。
不過陳輝的動作卻有些出乎趙弈的預(yù)料。
只見陳輝沒什么猶豫的,直接將一個乳白色的明珠拋了過來。
“你看看,注意一下大地上那個村莊。多看幾次,看看這個正常不正常?!?p> 看到陳輝的動作,趙弈有一點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不過對于從空中拋過來的影印珠,他還是伸手接了下來。
‘什么意思?真的是影印珠有問題?’
沒再說話,趙弈微微皺著眉頭,用神念觸碰了手中的影印珠。
有沒有問題,看過就知道了!
陳輝見趙弈拿著影印珠停了下來,便選擇持劍等在一旁。
過了一會,趙弈的臉色變的有些難看。
趙弈皺著眉看著手里的影印珠,然后又抬頭看向陳輝。
“確實有問題。我剛才看了三次,每次都第一時間將視線投向了村莊,每次看到的畫面都有些微的差異。這既不是從頭開始,也不是延續(xù)上次的景象。反倒是像隨機播放。我從沒見過這種!”
將影印珠還給陳輝,兩人之間的氛圍變的沉默了起來。
過了一會,陳輝問出了一個問題。
“李金鑫李師弟的為人如何?”
自己畢竟不是劍州人,與李金鑫也不熟,只在上午見過一小會的面,判斷出現(xiàn)偏差也是有可能的。
趙師弟就不同了,同為劍州人,甚至還在一起做過生意,對李金鑫的了解絕對比自己更清楚。
如果是以前,趙弈可能就直接回復(fù)‘李師弟的風(fēng)評一直都很不錯,算得上是有口皆碑?!?p> 但是現(xiàn)在,特別是剛接觸了一個來自對方的有問題的‘影印珠’的情況下,趙弈確實需要好好深思一下。
不過想了好一會,確實沒想到什么差評,只得如實回答。
“李師弟在劍州算的一個風(fēng)云人物,但是除去某些明顯的惡意誹謗,他的風(fēng)評一直都不錯,而且在各族的長輩那里,李師弟一直都屬于年輕一輩的標桿人物,用來和自家孩子做對比的別人家的孩子。我大伯曾經(jīng)評價過,李師弟擁有的不是小聰明,而是大智慧。”
陳輝聽了這話,確實符合他對李師弟的短暫印象。
想了一會,陳輝又問出了一個問題。
“就像李金鑫師弟說的那樣,你說啟智院的上面,會不會真的有一個眼睛在一直看著我們?!?p> 趙弈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這是當然的,劍門十年才收一次弟子,每次又只有幾個人,在求道路上折斷那是沒辦法,但是在自家的花園里的幼苗,那是絕對不允許出事的。”
陳輝聽了這話,心中也松了一口氣。點了點頭,便率先繼續(xù)往前走去。
“怎么突然就走了?那東西不是有問題嗎?”
趙弈追了上來,有些著急的問。
“應(yīng)該沒問題,總之先練劍?!?p> “等等,怎么就突然沒問題了!你不說清楚,我...我也沒心情練劍?。 ?p> 陳輝只得放慢了腳步,組織了一下語言,解釋道。
“從你剛才的話里,我們至少能明白兩件事,一個是,李師弟沒理由害我們。第二個是,我們頭頂有長輩,有靠山?!?p> 趙弈聽明白了,陳師兄這是打算遇事不決找家長!
“那我們現(xiàn)在就叫,不就好了?早點解決這個問題,我們也能早點安心。”
陳輝搖了搖頭。
“從你剛才的話里,我聽到了不確定,你并不能確定是真的沒有這種影印珠,還是單純的只是你沒見過?!?p> “另外,我們?nèi)腴T都快四個月了,如果真的有事,李師弟恐怕早就出事了。從這點上看,我們的時間很充足,我打算等會練完劍,去書樓找找資料,你要不要一起去?”
趙弈一聽,對自己也有些不確信了起來。而且?guī)讉€月都沒問題,說不定真的只是這個影印珠比較特殊?
“那好,那我們練完劍就一起去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