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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典的隨筆日記

乙丑日·碼頭的薯條

墨小典的隨筆日記 虛幻文明墨小典 2131 2024-07-01 10:38:05

  如果一個人的歲月史書有如文明的歲月史書。

  那今天對我來說一定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因為,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花錢請人辦事。

  花錢請人辦事的感覺真的好爽??!

  我掙脫了痛苦的泥沼,他收獲了應允的報酬與快樂,如此美妙!

  所有人都獲得了他所想要的,真好。

  這就是身為萬惡的資本家在剝削他人剩余勞動價值的高峰體驗嗎?

  雖然這事情確實有些不地道,但到底是對誰的不地道呢?

  我必須要將今天這個至關重要的日子寫進我的日記本里。

  它標志著墨小典這個存在從懵懂走向現(xiàn)代化資本金融世界的第一步。

  從花費一百文請舍友幫忙做那該下拔舌地獄的U校園開始。

  ·

  其一

  人類是一種生活在對比社會中尋求優(yōu)越感的群行動物。

  對比,這種社會行為,既會讓人類從無到有地觀察模仿習得如何生存,又會讓人在這一格式塔的動態(tài)過程中,收獲主觀意識層面上的快樂。

  當然,更多的時候是收獲痛苦,豈不聞‘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乎?

  但正是在對比的過程中,人們對事物的高低層次出現(xiàn)了審美的差異化,或者說,評判的階級劃分,現(xiàn)在稱之為‘標準化’。

  最開始不是我想到這招的,是隔壁宿舍的峰哥。

  峰哥是東廣人士,和擺狨都屬院級籃球隊,倆老鄉(xiāng)經(jīng)常在大庭廣眾之下用粵語進行大聲加密通話,也就我這個西廣銀稍微聽得懂一點。

  他是最早抱著一大疊收回來的測試問卷來到俺們宿舍里,請壘子、擺狨和舍長幫他錄數(shù)據(jù)的。

  收費標準是一張三毛錢。

  那問卷的厚度比手都長,壘子之前錄了一個下午才掙了三十塊錢,錄到吐去不想錄也才掙三十,在宿舍里是有點怨言的,畢竟那上千份的問卷著實看不到頭。

  這么一對比下來,我請壘子幫我做U校園,雖說時間緊任務重,但是半天時間里絕對可以做完,而且我還請他吃了頓二十塊錢的午飯,而且我還讓他填的部分照著小紅薯上的答案抄就完事了,麻煩的只有口語錄入的部分。

  在這個的基礎上,我額外單獨給他一百塊的報酬,不算吝嗇吧?不算剝削吧?不算資本行徑吧?

  他們會說我人傻錢多,我不否認確實存在這樣的聲音和可能性。

  但我的時間和精力可比一百塊錢值錢的多了。

  財富只是數(shù)字,只是人與人之間用于以物易物時充當交換媒介的一種量化工具罷了,我們所擁有的其實只有我們的實際財富,交易與貿(mào)易的本質,核心本質,說到底還是擺脫不了以物易物。

  所謂工作,不過是一個人用自己的時間來進行勞作,用勞作的結果來換取金錢,用所得的金錢進行消費,用消費的產(chǎn)物滿足自身存續(xù)下去的慾望與需求,進而獲得更長的存續(xù)時間。

  說到底,工作的本質,實際上是,用一天的時間換取三天甚至五天的飯錢,讓本來只能存在一天的自己能夠延長生存時限,多活兩天。

  本質上還是時間換時間。

  但這是個偽命題,因為生命從出生開始就被基因設置好了什么時候應當?shù)蛲?,須知人的壽命從一開始就是有限的,說得難聽一點,一個人什么時候死去是從出生開始就被刻在基因里的,壽命極限。

  醫(yī)者醫(yī)病不醫(yī)命,因為病在本質上是未到終局之早夭,陽壽未盡,自然可醫(yī);但大壽將至者,縱是華佗再世亦不能留。

  那我們?yōu)槭裁匆盟^的工作來換取購買物資的錢財?用買來的物資換取更多活下去的天數(shù)?

  因為以物易物。

  糧食是人力勞動生產(chǎn)的,人要吃飯喝水才能活著,但在大規(guī)模機械化生產(chǎn)條件下,一個人生產(chǎn)的糧食遠遠超過維持其永續(xù)生存的大米飯量,一個人一輩子能夠吃多少飯?

  但如果所有人都只吃自家地里種出來的大米,那鹽巴還吃不吃了?醬油和醋又要怎么辦?養(yǎng)豬的人只能殺豬吃肉嗎?

  人們在勞作過程中,將超過自身需求滿足的剩余物資,去換取自身需要但無法生產(chǎn)的物資,這一過程本身就是交易和貿(mào)易的實質:互通有無。

  一群人擁有相似但不同的需求,聚集在了一起,大家發(fā)現(xiàn)自家生產(chǎn)多余的剛好是別人需要的,于是,用多換少,以產(chǎn)供需,原始的市場和集市便出現(xiàn)了,這是在人們能夠生產(chǎn)剩余物資的時候,自發(fā)形成的社會現(xiàn)象和經(jīng)濟儀式。

  那么,一群人聚集在一棟寫字樓里,只需要完成公司下達的任務,就能夠賺取養(yǎng)家糊口的薪水……這又和古代的以物易物勞作有什么本質上的不同嗎?

  當然有。

  古代的生存方式不止生產(chǎn)者一條道路。

  游手好閑、收保護費、劫掠邊關、海盜倭寇;掠奪,也是一種生存方式,一種在現(xiàn)代社會中不被認可的、會破壞安定秩序、要被神幻集團強力鎮(zhèn)壓的存在。

  以掠奪生產(chǎn)者為道路的生存方式,比農(nóng)耕部落更加遠古,比猿猴化人更加原始,當然,比封建社會更加現(xiàn)代化。

  暴力,這一通過剝奪他人生命來延續(xù)自身生命的生存方式,最早可見于所有食肉動物身上,或者說,所有動物的身上。

  其實就算是食草動物,比如可愛的小兔嘰和憨厚的大熊貓,他們是吃素的,但不是種素的,有誰見過大熊貓會種竹子嗎?有誰見過羊咩咩會種草場嗎?

  只有人類會;或者說,只有人類這種又吃素又吃肉的雜食動物,才會一邊想著說去打獵打個大西幾吃紅燒獅子頭,一邊又在田里種小麥水稻煮飯吃。

  當然,比農(nóng)業(yè)更逆天的是畜牧業(yè),但實際上在自然界的動物里,也有‘畜牧業(yè)’的存在,螞蟻會把蚜蟲放在草葉上保護他們不受傷害,然后引用從蚜蟲的排泄口自然分泌流出的‘蚜蜜’——我不否認那種化學物質在結構上是一種多糖,但這就是史。

  有誰見過會種桃子樹香蕉樹的猴子嗎?

  我們至今為止尚未得知,河姆渡人到底是怎么學會在水田里種植最原始的水稻的,但跨文化歷史研究告訴我們,在所有類型的古文明里,農(nóng)耕文明的人口數(shù)量是其他所有文明類型不可比擬的爆炸式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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