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桑不近情》
那年我問媽媽:“爺爺奶奶多少歲了呀?”
“爺爺57了,奶奶56。”
“那真的好老了?!?p> “是啊,他們是老人家了,我們要孝順?biāo)麄儼??!?p> “嗯?!?p> 這個(gè)年紀(jì)爺爺奶奶還能干很多活,砍材、種地、上山……
一年接著一年,我在印象中都已習(xí)慣他們?cè)诟苫睢?p> 近幾年我才回過頭來。他們老了,快做不動(dòng)了,終于要退休了。但手里的活還不能停啊。雖然他們看著自己子孫滿堂,可孩子們也有自己的生活啊。老家的地不能荒了,很少有人在家,于是重操舊業(yè),用盡自己的余生。
因?yàn)閷W(xué)業(yè),我很少能夠回來,不是路遠(yuǎn),是麻煩。幾個(gè)月回來一次,每次都能看到爺爺奶奶的驚喜的目光,愈來愈習(xí)以為常。
我看在眼里的,這幾次回老家讓我感觸太多。
爺爺站在樓下等我們,還是原來那樣,但背又彎了些,走得慢了些。奶奶近幾年身體也不太好。但心疼啊,我們做孩子的都心疼啊,是真的害怕哪天突然就……曾祖母搬到街上了,但總是愛出門,大街上來來往往,怎么可能不但心。她常常到我住的地方坐,媽媽也常叫她別亂走出來。我本來也是贊同的,可我每次看到曾祖母坐久了就感覺她很困倦的樣子,又矛盾了。我想,卻又不敢想,這或許是對(duì)生命的不妥協(xié),或許是想多看看我們,又或許只是老毛病。
因?yàn)樗麄冇辛宋覀?,所以擁抱他們理所?dāng)然,從小到大都愛著我們,只是早已不是當(dāng)初的那個(gè)模樣。我們知道從他們的眼里看出美麗的淚光,不知道怎么拭去。也許上天會(huì)告訴我們,也許到了那個(gè)時(shí)候,他們卻失去了光彩,無法面對(duì),卻只能眼睜睜的從容面對(duì)。
這就是現(xiàn)實(shí),歲月總是那么不近人情,總想奪走我們生命中最寶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