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總是無常,你不知道你會被誰背叛,你最信任的人往往是最傷你的人。
背刺你一刀的人往往可能是你最愛的人,來啊,互相傷害啊,陳流蘇的生命力在流失,一把利刃,一把金色的發(fā)著妖艷光芒的劍刺破了他的龍鱗衣,插入了他的胸口,而那把劍就在敖千雪手里。
他有一瞬間的迷離,他不是沒有懷疑過敖千雪是屠仙者,可一想到她和自己一樣的龍族身份,就打消了懷疑的念頭,何況他知道她是喜歡自己的。
他懷疑過所有人,包括最初結識的伏涉學宮的六人,可唯獨沒有懷疑過敖千雪。
他的身體在流血,法力在消散,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再走向盡頭。
修煉出的兩個元嬰和那半個元神手掌本可以逃出身體,可那金色利刃有一種詭異的力量,靜止了他的身體,不斷蠶食著他的法力與生命力,他可以聽,看,思考,唯獨不能動。
他看著懷中的敖千雪一個轉身打飛了馬道遠,又一個轉身結束了伏涉學宮另外兩個弟子的生命,就連樊斌在她的進攻下都受了重傷,樊斌在關鍵時刻燃燒了一道符箓,才勉強接了敖千雪一招,暫時保住了性命。
那把金色利刃仍然插在陳流蘇胸口,他雖然傷心,雖然心痛,可他卻十分著急,再這樣下去,除了敖千雪,所有人都要死了。
敖千雪一人輕松的擊潰了馬道遠和樊斌兩人,也許下一次出手就能結束他們的性命。果然,敖千雪手中的紫羅綾調轉了一下方向,就把樊斌打的無法動彈,右手微微擺動,把馬道遠直接打入了地下。
敖千雪眼中滿是殺意,她一步一步走向陳流蘇,紫羅綾擺動間纏住了陳流蘇的脖子,那綾帶越收越緊,漸漸的,陳流蘇不能喘氣了。
要死了嗎?母親,希望你平安。
忽然,天空之中傳來一聲鶴鳴,敖千雪手里的紫羅綾應聲而斷,接著一個蒙著黑色面紗的男人出現(xiàn)在陳流蘇面前,他往陳流蘇口中隨手丟了一粒丹藥,然后才把那把黃色的劍拔了出來,
“殺生劍,很好,你是天狐一族的胡一梅”,那男子聲音平和,但出手卻迅速,電光火石之間救下了陳流蘇。
陳流蘇在那把殺生劍被拔出的一刻,嘴巴能動了,那顆丹藥也瞬間融化了,將殺生劍那種詭異的力量逼出了他的體外,他的法力在逐漸恢復。
“你是誰?屠仙者的事情你也敢管,怕是活的不耐煩了”,胡一梅又飛身上前,手里出現(xiàn)了一把飛劍,一把銀色的飛劍,二話不說就對著那蒙面男子砍去。
“來的好”,蒙面男子不見有何動作,手指一動,一把透明飛劍飛了出去,敵住了胡一梅的銀色飛劍。
“你只不過元仙后期而已,仗著你天狐一族祖先留下的這對真仙后期法器殺生劍胡作非為,今天就就下吧?!保擅婺凶右粋€閃身,就到了胡一梅身后,飛劍一轉,就割下了她的頭顱,飛劍又一轉,擊碎了胡一梅的元嬰,拿住了胡一梅的元神。
“一個地仙后期修士還妄想和我動手”,蒙面男子收了劍,將胡一梅的元神拘在了手中,
“小子,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她,我保證她不敢不說實話”。
“謝謝前輩救命之恩,小子陳流蘇無以為報,請受小子一拜,”陳流蘇跪下給那男子磕了三個頭。
那男子倒是安然受了這三個頭,此時胡一梅的元神在那男子手中拼命掙扎,那男子拿出一張符箓貼在胡一梅元神身上,頓時胡一梅元神撕心裂肺的大叫起來。
“敖千雪在哪里?你們把她怎么了,你怎么變成了她的樣子”,陳流蘇趁著胡一梅受著折磨,趕緊問出最緊要的問題。
胡一梅本想咬緊牙關不說,可她的元神像被千萬螞蟻噬咬一樣,鉆心的疼,由不得她不說。
“她在迷谷沼澤第二層時被我們屠仙者擒獲了,她的位置是王書霖告訴我們的,至于她會被帶到哪里去,我也不知道。她被擒獲之后,我就變換成她的模樣了。千變萬化是我們天狐一族的天賦,變化成她的模樣只是舉手之事”
王書霖死的太痛快了,便宜了他,可為何這胡一梅怎么會給自己擋下散功針,他們在做戲?
“為何替我擋下散功針?”,陳流蘇想不明白這些人心算計。
“他們都是犧牲品而已,那管散功針早已被我成普通的銀針,何況我身穿天羅軟甲,那銀針更不能傷我分毫。我替你擋針,只為取得你的信任,更能輕易殺死你而已。”,胡一梅元神虛弱了許多,好像要隨時消散一樣。
“你是誰,告訴我你是誰,讓我死的明白?”胡一梅元神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問出了她想知道的事情。
“鯤鵬族白樂月”,那蒙面男子說完,一指點出,胡一梅元神立刻煙消云散。
“白前輩,我還有話沒有問完”,陳流蘇說這話時已經晚了。
白樂月眉頭一皺,
“沒有時間了,我用的符箓名為:吐真符,一旦用到元神之上,元神也只能堅持半刻而已”
“白前輩,這胡一梅真不知道我那朋友被帶去哪里了嗎?”,陳流蘇很是擔心敖千雪。
“屠仙者這個組織有很多暗巢,據(jù)我所知,人一旦被他們抓住,從沒有人能逃出來,你那個朋友只能自求多福了”白樂月摘了面紗,露出了一張白皙的中年男人的臉,不算英俊,但十分周正。
聽了白樂月的話,陳流蘇有些黯然神傷,敖千雪,此生真的見不到她了嗎?他的心里某個角落里有些痛。
白樂天又講述了他之所以能破空而來,是使用了鯤鵬一族的秘術,此處的禁空法則對他無效,他之所以能及時出現(xiàn),是族內的真仙后期老祖善于演算天機,他也是受了老祖之命來搭救陳流蘇的。
原來是鯤鵬一族算定了天機,自己受此族大恩,來日不知怎么報答他們。
陳流蘇還沒開口說報答的話,白樂月倒是在他耳邊耳語了一句:來日我鯤鵬族有難,望陳小友念在今日之情搭救一二。
此句說完,見陳流蘇點了頭,無端又傳來一聲鶴鳴,白樂月已經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