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頭張清一把將陳流蘇推進(jìn)了牢房,好像沒聽到先前陳流蘇那番言語似的。
軟骨頭,張清先前還配合陳流蘇的硬氣,現(xiàn)在,捕頭張清很鄙視他。
陳流蘇沒有任何動作,找了一處干凈的地方,閉上了雙目,好像剛才張清的推搡沒發(fā)生一樣。
活著,比骨氣更重要,更何況自己又不是那李現(xiàn)章,白白在此搭上性命,更是不值得,自己不知道如何來了此地,更不知道此地的自己死了,那迷谷沼澤第三層的自己是不是也會身死,在情況不明之下,陳流蘇可不敢冒那么大的風(fēng)險。
這張清看不起自己又能怎么樣,他總不能一刀把自己殺了吧,這些無關(guān)痛癢的輕視,我陳流蘇還受的起。
張清的腳步聲越走越遠(yuǎn),陳流蘇合上的雙眼越閉越緊,他安心的睡到了日上三竿,直到牢頭送來了一餐好飯驚醒了陳流蘇。
有雞有魚,還有一壺好酒,陳流蘇不客氣的笑納了,那左遷軍還算個講義氣的,自己配合他做了誘餌,在吃食上他倒沒有小氣。
一壺老酒下了肚子,陳流蘇卻察覺到破損的氣海得到了一些修補(bǔ),這壺酒怎么回事,怎會有修補(bǔ)氣海的功效,他趕緊叫了牢頭,說了許多的好話,牢頭才告訴他,這壺酒是用鋸齒草,馬齒莧,又加了一小滴夏邑獨(dú)有的天蠶液釀制而成。
鋸齒草,馬齒筧?不,那都是最普通的草藥,唯有那天蠶液,自己沒有聽過,想必是那天蠶液對修補(bǔ)氣海有奇效。
“何處可尋得那天蠶液,牢頭可知”
牢頭嘿嘿一笑,說你小子別想了,那天蠶液是國師王縹緲?biāo)B(yǎng)的十條天蠶吐的唾液,一年下來也只得三瓶而已,一瓶天蠶液就價值百萬金。平日里國師不舍得用,唯有陛下釀酒才得了一瓶,而那一瓶天蠶液可釀千壺好酒。
大人屢建奇功才得陛下賞賜了五壺此酒,你小子不知哪輩子的福氣,得大人賞賜了一壺這樣的好酒,可惜就這樣被你糟蹋了。
糟蹋了?去你大爺?shù)模惲魈K沒再理會這牢頭,倒是盤算起如何得到更多天蠶液。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夏雪清花了一百兩銀子買通了獄卒,得了一刻的探監(jiān)時間,不過探監(jiān)全程要都在捕頭張清的監(jiān)視下。
“陳先生,我知道你不是那人,你是冤枉的,可需要小女為你做些什么”,夏雪清想著陳流蘇平日里的一言一行,又從和陳流蘇一起住的看門人那里打聽到陳流蘇從來沒有去過雪清院以外的地方,平日里也沒有接觸過旁人,除了一日三餐,就是整天睡覺。
要真是細(xì)作,陳流蘇就不應(yīng)該行為如此的乖張怪異,這與細(xì)作的特征不相符,所以她信陳流蘇。
“多謝二小姐信任,我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小姐這幾日能為我弄來天蠶液,最少十五滴,沒有天蠶液,摻了天蠶液的十五壺御賜老酒也行。”
只是十五壺御賜老酒,陳先生現(xiàn)在如此頹廢了嗎,要日日飲酒嗎?也罷,不知陳先生還能不能活著出來,就當(dāng)是他的遺愿,盡力為他做吧,一壺?fù)搅颂煨Q液的老酒價值百金,十五壺就是一千五百金,這千兩黃金,我夏家還拿的出。
夏雪清點(diǎn)了點(diǎn)頭,陳流蘇注視著她慢慢走出了牢房,待我恢復(fù)了修煉,夏家我定當(dāng)厚報,陳流蘇不顧張清鄙夷的眼神,又坐到那干凈的地方睡覺去了。
這幾日,刑部把抓捕到北魏細(xì)作李現(xiàn)章的告示貼到了街頭巷尾,夏雪清花費(fèi)了很多黃金籌集到了十五壺?fù)搅颂煨Q液的御賜老酒,
“我可以答應(yīng)你三件事,不管這三件事如何困難,我都能為你做到”,陳流蘇收到那十五壺老酒以后,許諾替夏雪清做三件事。
夏雪清以為那只是陳流蘇的戲言,便沒有放在心上。
十五壺老酒到手,陳流蘇當(dāng)即喝了兩壺,等酒勁過了,又喝了兩壺,直到喝到第十壺,陳流蘇才將氣海補(bǔ)好。
當(dāng)夜,牢房里的氣溫忽高忽低,牢頭和獄卒都在冷熱交替中發(fā)燒了,而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钻惲魈K卻將修為提升到了筑基后期,這具軀體沒有龍族血脈,自然修為不能突飛猛進(jìn)。
筑基后期,想必夠了,現(xiàn)在倒是可以修煉那偷天換日功法了,雖然換了具身體,可那功法仍然顯露在了識海之內(nèi)。
一日功夫,這具軀體倒是修煉出了完整的元神手掌,陳流蘇很是欣喜,筑基后期修為再加上元神手掌,足以橫行整個大秦國。
在這座牢獄的第七日,營救李現(xiàn)章的人來了,是一名須發(fā)皆白的蒙面老道帶著六名年輕的道人,他們一陣砍殺,獄卒們就像瓜菜一般被輕易抹殺了。
“現(xiàn)章,師父來救你了”,那老道手里的利刃輕輕一晃,牢門的粗大鎖鏈就被輕易斬斷了。
一個筑基中期,六個筑基初期,陳流蘇一眼就看出了他們的修為,這北魏國倒是舍得下本。
“師父,你終于來了,徒兒想死你了?!?,陳流蘇裝模作樣的給那老道磕了三個頭。
“徒兒,此時不是行禮之時,快起來,隨我出去。”,老道一把攙扶起陳流蘇,將他放在自己腋下,快步?jīng)_了出去。
刑部大牢外,空曠的院落里,站著一名衣袍飛舞的中年道人,道人手里拿著一把木劍,背對著刑部大牢。
聽到腳步聲響起,他才轉(zhuǎn)過身子,陳流蘇雙目一寒,這道人修為是結(jié)丹期的,不知這幾人是不是他的對手。
“貧道王縹緲,等候諸位多時,”那面如冠玉的中年道人手里的木劍隨風(fēng)擺動,一下才三尺變成了兩丈。
“大秦國師,好,我等幾人領(lǐng)教一下國師的高招”,老道將陳流蘇放在一旁,嘴里說著一句擺陣,七人立刻擺出了一個奇怪的陣型。
“北斗七星陣,好,貧道就領(lǐng)教一下諸位的陣法”,王縹緲嘴里說著話,人一閃就殺入了陣中。
初時,七人的陣法還能應(yīng)付王縹緲的瘋狂進(jìn)攻,可時間一長,修為最低的一名道士逐漸體力不支,大陣露出了破綻,王縹緲如鬼魅的身法一劍往破綻處刺出,要結(jié)果了那修為最低的道士。
陳流蘇心里一軟,身行略微晃動,就接下了王縹緲那致命一劍。
“你不是現(xiàn)章,你到底是誰”,
老道一眼就認(rèn)出了陳流蘇不同于李現(xiàn)章的身法,急忙與那六人立即住了手,王縹緲聽了此話也站回了原來的位置,幾人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在了陳流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