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計劃是去領(lǐng)五萬元獎金。告別佟醫(yī)生，小鄭開車帶我離開了車庫。
一路上我都沒理她。
“還生我氣呢？蘇大小姐。”她一邊開車一邊說：“合同里寫著，我得遵守約定啊，你就原諒我嘛！”
“有一天，你醒了，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上栓了鐵鏈子，你的活動空間很有限，只能在這個房間里。周圍有很多人為你服務(wù)，有人給你制作精美的食物，有人陪你聊天，你的所有需要都有人滿足你。但是你不能出這個房間?！?p> “那和蹲監(jiān)獄有什么區(qū)別？”小鄭有些驚訝。
我繼續(xù)講：“你想逃出去，于是你找了個機會終于出去了，外面的世界非常自由，你可以看到一望無際的平原，高聳而連綿起伏的山脈，山間上還有積雪，在落日的余暉下，會變成金黃色。你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他們會給你講自己故事，聽到這些故事，你好像也和他們一樣有了很多奇妙的經(jīng)歷?！?p> “外面的世界這么有意思呀！”
我沒接話，繼續(xù)講：“但是你有一定概率，在外面遇到一種生活在暗影中的野獸。如果你被他們抓住了，運氣好能撿回一條命，運氣不好會死掉?！?p> “小心點不就行了？外面的人不都活的好好的？”她繼續(xù)說道：“就算有危險，我還是想在外面生活?！?p> “是的，因為在這個世界，還有一群人，是暗影狩獵者，專門負責(zé)抓捕這些野獸，保護人們的安全?！蔽依^續(xù)說道：“不過你沒有更多時間停留在外面的世界了，因為你被房子里的人抓了回去。為了你的安全，他們派人24小時保護你，還給你安裝了電子跟蹤器。你的活動范圍又只剩下這間房子?！?p> “久了不得瘋？”她有些驚訝：“那還能逃嗎？”
我看著她的眼睛：“哪得問問電子跟蹤器，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什么時候可以選擇性故障一下，讓我有出去的機會？”
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我繼續(xù)講：“現(xiàn)在我就是那個房子里的人，你就是電子追蹤器，明白了嗎？”
“你說我是沒得感情的追蹤器?！彼偹惴磻?yīng)過來了：“關(guān)鍵問題是，有合同呀，我也沒辦法?！?p> 行了又繞回來了，不指望她能共情我的處境了，就當(dāng)啥也沒說。我懶得再費口舌，靠在后座椅上閉目休息。我在心理盤算：是故事對她沒用，干脆直接送錢好了。
這么決定了，我對小鄭說：“五萬塊，你領(lǐng)了吧，反正我也不缺這些錢。”
“真的？”她兩眼放光，從后視鏡看著我，興奮地說：“這怎么好意思？”
“你似乎更需要這些錢，就別客氣了。”
車子在警局停車場停下了。秦緒出來接我，他看起來很精神，一見我就對我招手：“蘇老師，你來了。”
“秦警官好。今天小鄭去拿錢就好，我想和你談?wù)??！?p> 秦緒有些不解，但還是尊重我的想法：“我讓同事招待她一下?！闭f著他打電話給小郭，讓小郭帶她去領(lǐng)錢。
“你去吧，”我對小鄭說道：“我在這和郭警官說會話，警察局總不會有什么危險。”
她心心念念記掛著五萬塊，點點頭：“行，那我去了?！彼坪跤钟悬c不敢確定：“真的把錢給我？”
我對她擺擺手，示意她少廢話，快走。
見她走遠了，我拉著秦緒走到樹下：“秦警官，我想請你幫個忙，給我找個比較靠譜的私家偵探?！?p> “為什么？”他感覺很驚訝。
“很多情況，你不好幫我調(diào)查，你給我找個私家偵探，我他幫忙繞開我家人調(diào)查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