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認輸
“伱娘的!有本事跟老子硬碰硬地干一場,莫像一個老鼠一樣上躥下跳!”馬永興怒道。
“站著不動又不是打沙袋。不過講實在話,你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沙袋?!闭f話間,長貴又是飛起一腳,結(jié)結(jié)實實地踢在馬永興的后背上,將馬永興踢了一個踉蹌。
等馬永興穩(wěn)住身體,轉(zhuǎn)身過來,長貴又是快速移動,轉(zhuǎn)到了另一側(cè)。砰砰,兩拳連擊在手臂上。
馬永興根本沒辦法跟上長貴的節(jié)奏,反而被不停地騷擾,雖然打在身上,并沒有影響到他的戰(zhàn)斗力,但痛是真的。連續(xù)被搞了很多次,他的心態(tài)就徹底崩了。
“長貴,伱娘的,能不能好好打?”馬永興吼了一聲。
長貴笑道:“我這就是在好好打啊。”說完,又轉(zhuǎn)到馬永興屁股后面,一腳踢在馬永興的腚上。這下可真是有些痛了,馬永興一蹦而起,忍不住用手摸住自己的腚,不停地跳躍。
馬永興搞笑的動作引得全村人哈哈大笑。
張朝山也覺得很憋屈,從來沒有人在擂臺上用長貴的招數(shù),都是你一拳我一拳,你一腳我一腳的對著干,現(xiàn)在偏偏來了長貴這么一個陰貨。
“元河,你的徒弟跟你一樣,就只知道用下三濫的招數(shù)。”張朝山朝著張元河怒吼了一聲。
張元河哈哈大笑:“我這徒弟可是在擂臺上光明磊落地跟你徒弟比武。技不如人,就趕緊認輸。誰規(guī)定了打擂臺就只能站住不動挨打?”
張朝山哼哼幾聲就沒有下文了。
長貴又靈巧地一個掃堂腿,將馬永興放翻在地。
馬永興本來下盤比長貴要穩(wěn),真站好樁子,長貴肯定放不倒他,可他現(xiàn)在心浮氣躁,一個不察就被長貴放倒了。轟然倒在臺上,地上的灰塵都揚起老高。
“不打了!”馬永貴怕起來,往戲臺下一跳,氣沖沖地跑開了。
長貴愣了愣,拍拍手,也跳了下來,然后朝著張元河走去。
大老遠跑過來看熱鬧的村民不干了。
好不容易看一場比武,結(jié)果就這么虎頭蛇尾地結(jié)束了,沒過癮啊。
“還打不打???大老遠的跑過來,就看這個?”
“是啊。要打就好好打一場嘛,這看得不上不下的,算什么?”
“要怪就怪長貴,不講武德,盡用一些歪招陰招?!?p> “要說不講武德,那也是殺豬佬不講武德,打不贏又不認輸,直接耍賴皮?!?p> 村里人有站長貴的,有站馬永興的。也有兩邊都不站的。反正誰都知道這熱鬧是看不成了。一個個嘀嘀咕咕地各自回家。
“師父?!遍L貴走到張元河面前。
“你個混球,你好不好的跟殺豬佬去打么子擂臺?你要是斷個胳膊腿的,你崽哪個照看?”張元河對長貴沒有好臉色。
“我這也是沒辦法,是他們找上門來的。難道跟他們認慫啊?”長貴從張元河手里接過宗秋。
“以后莫自暴自棄,酒少喝點,把日子過好?!睆堅訃@息了一聲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長貴抱著宗秋也往自家走去。
張朝山則面色鐵青地看向他的兩個不爭氣的兒子:“你們兩個老實招代!今天這事到底怎么回事?”
“長貴在山里搶了我們套住的野山羊,還出言不遜,我們才去找大師兄出頭的?!睆埜粷M說道。
“就是就是,我們好不容易才套到了一只野山羊,百把斤重,至少可以賣幾百塊錢。結(jié)果讓長貴給搶了。”張富全說道。
“你們兩個多大本事,我還不曉得?”張朝山自然知道自己兩個兒子的德行,這事大抵上是這兩個混蛋看到長貴弄到了一頭野山羊,便想去搶,結(jié)果羊沒搶到,反被長貴教訓(xùn)了一頓,最后不敢回家找自己,去找大師兄出頭。
“長貴下手太狠了,我們兩個差點沒被他打死?!睆埜蝗珷庌q了一句。
“兩個人沒打贏人家一個,你還好意思去永興出頭!”張朝山隨地撿起一個木棍就追著兩個兒子打了起來,一時間是打得鬼哭狼嚎。
宗秋則在長貴背上眉飛色舞:“爹,你太厲害了。殺豬佬被你打得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爹,你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啊?”
長貴臉上露出笑容,如果自己小時候,酒鬼爹能夠像今天這樣威風(fēng),那該有多好啊??上莻€時候,酒鬼爹別說讓自己這么風(fēng)光一次,當(dāng)酒鬼爹醉死之后,連基本的生存都難以保障了。
回到家里,長貴就開始做飯菜。
宗秋也沒閑著,他在那里幫忙燒火。
“爹,這柴火真好燒,煙酯也少?!弊谇锟粗钐爬镄苄艿幕鹧?,有一種濃濃的幸福感。往日里,也只有過年過節(jié)的時候燒大柴,平時就燒一些茅草、荊棘。
村子里家家戶戶燒柴火,近一點的山里,好柴都砍光了,只能去更遠處,才能夠砍到好茅柴。但是,酒鬼爹以前不管事,全靠長貴在附近撿一些落葉茅草,不經(jīng)燒還煙多。
“以后家里天天燒這樣的柴火好不好?”長貴笑道。
“怎么可能呢?家里的房梁全砍了,也燒不了多久?!弊谇锊淮笙嘈?。
別小看這柴火灶,一天到晚要燒不燒柴火。等到后面村子里改用省柴灶才燒得少了很多。再到長貴穿越過來的時候,村里人家家戶戶都開始用液化氣了,山里的柴火也沒人去看,附近的山都被茅草封了山,想進山都比較困難。
長貴記得省柴灶的大概結(jié)構(gòu),將省柴灶復(fù)制出來,并非難事。只是現(xiàn)在房子又老又小,等有了錢就要重建。所以這省柴灶先不急著搞,等房子重建了之后再說。
長貴往鍋子里放了一點香油,一股油香味開始在房子里彌漫。這個年代的菜籽油真的是香,比那些調(diào)和油香了不知道多少倍。
切碎的辣椒放進鍋里,在燒開的油里滋滋作響,這辣椒也真香,然后將食材一一放進鍋里,不用嘗味道,只嗅一嗅這菜香,便已經(jīng)食指大動。
長貴煮了一斤多米,結(jié)果兩父子吃得一粒飯都不剩下。連菜湯都拌飯吃了,碗底一丁點由星子都沒留下。
這一斤多米,宗秋吃了一大半。長貴習(xí)慣了重生過來時的食量,吃得不多。雖然肚子明顯沒吃飽,但他倒也習(xí)慣。
經(jīng)過了這一次風(fēng)波,長貴在雪峰寨村的聲望已經(jīng)完全與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別人說到長貴,總是會帶著輕蔑與嘲笑,但是現(xiàn)在,則會帶著一點敬畏。長貴已經(jīng)不是那個頹廢的酒鬼,而是有本事壓身的能人。
就連宗秋在村子里都受歡迎了許多,村里的同齡人不再排擠孤立他,反而有很多小孩開始來巴結(jié)他。
“宗秋,你爹是不是練了什么武功秘籍?你有沒有學(xué)?”
“你爹有沒有把功夫教給你?”
……
每次宗秋一出門,就有很多小屁孩圍過來,嘰嘰喳喳地問很多的問題。
宗秋哪里知道酒鬼爹會突然發(fā)生如此巨大的變化?他到現(xiàn)在都還感覺在夢里一般。也對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不大適應(yīng)。唯恐夢一醒,又回到往日的苦難之中,他又成為那個沒娘的孩子。
長貴也沒去管宗秋的這些事情,小孩子總得自己去面對這些。即便是他重生回來,也不可能一輩子守護在宗秋的身邊??倸w要讓宗秋成長,然后開始一段與他前世不一樣的生活。
張富滿與張富全此時已經(jīng)是遍體鱗傷,飯也不給吃,直接給張朝山趕了出來,說喂狗也不給他們兩兄弟吃。
“真是出了鬼了,長貴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厲害了?”張富滿很是疑惑。
“就是啊,以前他從來沒打贏過我們的?,F(xiàn)在連大師兄都打不贏他了。”張富全很是不解。
“哥,你說長貴是不是學(xué)了什么武功,才會突然變得這么厲害了?”張富全聯(lián)想很豐富。
張富滿噗嗤一笑:“哪里來的這么厲害的武功?就咱們雪峰寨這山?jīng)_沖里面,還能有什么高深的武功?”
“也是。我懷疑他是在山里吃了什么靈藥。說不定是吃了朱果,脫胎換骨了?!睆埜蝗f道。
這一年,香江的武俠小說傳播到了雪峰寨大隊。王俊武從省城帶回來的,奇遇、武功秘境讓憧憬高深武功的年輕人津津樂道。張富滿與張富全也在俊武家看了一部分內(nèi)容。武俠小說里的武功太吸引人了,比自己的武功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王俊武已經(jīng)得到了好消息,他的調(diào)動手續(xù)已經(jīng)在辦理,新單位依然是交通部門,畢竟部門內(nèi)調(diào)動相對要容易一些。而且,這幾年形勢變化很快,交通部門發(fā)展得很快,省城的交通部門也有些缺人,王俊武的工作調(diào)動就是領(lǐng)導(dǎo)一句話的事。
只是王俊武的家屬是農(nóng)村戶口,想將家屬農(nóng)轉(zhuǎn)非,就有些難度。不過老領(lǐng)導(dǎo)那邊發(fā)話了,王俊武先過去了再說,家屬到時候可以先做一做臨時工,然后再想辦法轉(zhuǎn)正。
王俊武家里境況尚可,對于家屬能不能成為城市戶口,并不是很急切,自己去了省城,未來的發(fā)展肯定要比在金石橋鎮(zhèn)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