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錚錚鐵骨
轟!
蒼穹上,烏云翻滾,閃電從天心之中裂開了一條縫。
嘩啦嘩啦!
雨未停歇。
還不等任天凡跳上車,天空之上,大雨從無盡翻滾的烏云之中瓢潑下來。
“哎呀,我的嗎,出門沒看黃歷,一定是出門沒看黃歷?!?p> 一邊奔跑,一邊自嘲。
自己的那輛小嬌車就停在大路邊上。
大路邊上長著參天大的古樹。
車就在樹下。
任天凡雖然遠(yuǎn)遠(yuǎn)看見了,可是奈何自己的腿腳太短,不爭氣,在短時間內(nèi),無法到達(dá)。
大雨傾盆而下,手上的手機(jī)再一次響了起來。
“我的個娘,我回來了呀!”
大雨之中,手機(jī)屏幕濕了,他滑了兩下沒滑開。
自己的身上已經(jīng)完全濕透了,也就顧不上接通老媽的電話了。
“真是太掃興了,昨天忘記看天氣預(yù)報了,真是倒霉!”
對于一個科研人員,平??偸谴粼诟邩谴髲B里,一淋不到雨,二曬不到太陽,哪里需要看天氣預(yù)報,自己也不是農(nóng)民伯伯。
一邊跑,還一邊自嘲。
——
車門打開了,他一個閃電般鉆進(jìn)車?yán)铩?p> 車?yán)锔稍餆o比。
這里距離自己的家最起碼有半個小時的路程,此刻衣服濕透了,要是這般回去,不感冒,回家也得挨頓罵。
老媽黃女士,她可不是好惹的。
想到這里,一激靈,忙將車子啟動。
“嗡!”
車子啟動了,他將車?yán)锏目照{(diào)跳到最大風(fēng)。
嘴巴上不說,可是心里在想:還是一邊吹,一邊給老媽打電話吧,不然要擔(dān)心死了?!?p> 打開空調(diào),風(fēng)呼呼地吹。
手機(jī)又響了。
“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不管有多少……”
一看是老媽黃女士打來的,他趕忙接通電話。
“我的親爹哦,下這么大的暴雨,你究竟回來了沒?”
“媽,我一切都好,放心,我現(xiàn)在在車?yán)?,馬上就回來了呀!”
“好吧,趕緊快點(diǎn)回來?!痹捳f到這里,黃女士的語言一轉(zhuǎn),當(dāng)下又囑咐道,“不過,你小子路上注意安全呀!”
“是,黃女士!”
“你個沒大沒小的野小子!”
聽電話那頭,老媽笑了,任天凡才將電話掛掉。
腳上剎車一松,油門一踩,車一下跑出了三四十米。
車要離開這里了,任天凡一陣抱怨。
——看來今天的這個魚是釣不上來了,改天在來吧。
車在樹林里急速穿越著。
但是,一想老媽說讓自己小心點(diǎn)兒,當(dāng)下心里嚇了一身冷汗,嘴巴上沒說,心里卻在想:我草,下雨天,還是開慢一點(diǎn)兒吧!
車開的很慢,平常只需要十分鐘就把郊外的這一段水泥路跑完,可是現(xiàn)在跑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了。
此刻,任天凡還在郊外水泥路的最中段。
太慢了。
他似乎已經(jīng)意識到了。
不過因?yàn)樘焐系拇笥赀€在不停地下著,所以他的車速只是稍微提高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兒。
“哐當(dāng)!”一聲巨響。
一塊木頭從側(cè)邊的樹林里飛了出來,擋在馬路的最中間。
“哎呀。”
車子竟然碾到了一塊木頭上。
然后車子跑偏了,沖進(jìn)了農(nóng)戶夏季種的玉米地里。
暴雨如瀑已經(jīng)半個多小時了,玉米地里早已積滿了水。
任天凡見了這,立即做出反應(yīng),檔位掛入后退檔,猛打方向盤要將車子倒進(jìn)水泥路面上。
可是,一切都不是他自己想象地那么簡單。
車子在玉米地里已經(jīng)環(huán)了一個大泥坑,而車輪已經(jīng)深深地陷入其中,任憑他怎么倒退也倒退不了。
“我花了那么多金幣買來的車,遇到這樣的小坑,竟然倒車?yán)щy倒不出去?!?p> 任天凡的嘴巴上一陣埋怨,心里卻是另一番想法,最起碼將賣車的黑心老板或4s店服務(wù)人員罵了個慘。
“好端端的,怎么跑進(jìn)這玉米地里來了,剛才老媽還說讓小心點(diǎn)兒,這轉(zhuǎn)眼就開到坑里去了?!?p> 就在任天凡著急地大拍車子方向盤的時候,有一眾人陰著一張張卡白色的臉卻從小樹林里鉆了出來。
看來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恭候多時了,臉都被雨水泡的發(fā)白了。
“兄弟,要不要我們幫你推車???”
聽到有人說話,任天凡真是喜出望外。
然而高興只是一瞬間,下一秒,他的臉色全然變了。
任天凡吞吞吐吐道:“你……你們……要干什么?”
此刻,任天凡才看清楚從小樹林里出來的這一眾人。
一共有五個人。
雖然這五個人每個人都身穿西裝,打著領(lǐng)帶,人模狗樣的,但是每個人臉上或多或少有著深深淺淺的刀疤。
不會吧。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難道想打劫!”
任天凡下意識說出了這五個人此刻的想法,但是隨即又想:現(xiàn)在光天化日,而是暴雨如期。
其中有一個穿著綠襯衫的人,他一臉橫肉甩了甩,然后松了松自己的領(lǐng)帶,從背后掏出了一把鋒利,猶如殺豬用的砍刀,對任天凡一笑。
刀光閃爍,刀光生寒。
看到這不懷好意的笑,任天凡道:“你們難道想殺人?”
“鎊!”的一聲巨響,綠色襯衫的男子用手里的刀狠狠地砍在車門上。
車門竟然嘩啦一下全給碎了。
看著這幾千萬金幣買來的豪車就這樣被糟蹋了,任天凡怒氣沖天,當(dāng)下一腳踢開車門,一下跳下車,大聲怒吼:“老子和你們拼了!”
一共有五人。
他要和誰拼?
這五個人的衣著打扮幾乎是同款,一看就是慣犯了,是有組織性的,豈能害怕他一個搞科學(xué)研究的人?
任天凡在想:這五個人肯定經(jīng)常在這鄉(xiāng)下的車路上做打家劫舍的勾當(dāng),這天龍國簡直也太沒有王法了。
綠衣襯衫男子見任不凡已經(jīng)抓狂,他嘴角才露出了些笑容。
諷刺的看著任天凡。
似乎看到有人這樣生氣,才是最享受的事情。
所以,還不等任天凡沖向綠衣男子,同行的黃色襯衫男子,他也將領(lǐng)帶一松,手上的刀飛速插進(jìn)任天凡的胸前。
任天凡第一次被人如此虐待,他實(shí)在承受不住鋒利刀子給自己帶來的疼痛。
他跪在了地上,用手捏著刀。
很害怕刀子移動給他再一次帶來巨大的疼痛。
黃色衣服襯衫的男子,他向跪在地上的任天凡吐了口口水,諷刺嘲笑道:“拼,你拿什么和我們拼,一條臭臭罷了?!?p> 任天凡雖然從小嬌生慣養(yǎng),可是志氣骨氣一點(diǎn)兒也不短。
他一邊承受著胸口巨大的疼痛,一邊怒批道:“你們這些渣渣,你們有本事別動刀?!?p> 綠衣襯衫男子聽了,對黃衣襯衫男子道:“既然他不喜歡刀,你走開,讓我來?!闭f罷,他一把握住刀,忽然往任天凡的身體里一聳,然后拉出來。
“??!”
血流一地。
任天凡疼的大聲嘶叫:“王八蛋,你們究竟想干啥?”
同行的灰色襯衫男子,用手摸了摸整齊的胡子,皮笑肉不笑,道:“不干啥,就是想讓你和我們?nèi)ヒ粋€地方?!?p> “去就去,你們……王八……蛋……我才不害怕你們……”
灰色襯衣男子聽了,當(dāng)下和同行的另外四人對視一眼,相互之間打量一下滿身是血是雨的任天凡,都笑道:“好,那么我們就別廢時間了,趙總還在等我們回去呢!”
“趙總?”
郊外森林,風(fēng)雨瀟瀟,一條通向城市的水泥大路連貫東西。
五人將任天凡拖著上車。
黑色的商務(wù)轎車在蜿蜒的水泥高速上飛馳。
商務(wù)轎車,一車七座,司機(jī)是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
車子最后一排上,坐著三個人。
綠色襯衫的男人坐在任天凡的左邊,黃色襯衫的男人坐在任天凡的右邊,而任天凡則是被夾在中間坐著。
看來這兩個人很是害怕任天凡逃脫了。
逃脫了,回去就無法交差了。
忽然,任天凡的手機(jī)又響了。
黃色襯衫的男人從任天凡的西服口袋掏出來,一看手機(jī)的屏幕上寫著“媽媽”兩個字。
“是這小子的老媽打過來的?!?p> “不管,不接就是!”
兩人說罷,就將手機(jī)丟在車上。
坐在這兩人中間的任天凡,疼痛之余,氣息十分混亂,道:“我媽等著我回家,你們讓我給老媽報個平安,好嗎?”
綠衣襯衫男子冷冷哼了一聲,一把提著任天凡的頭發(fā),冷著臉,撕裂著嘴,道:“你個臭小子,少給哥幾個?;?,不然現(xiàn)在就把你做了?!?p> 任天凡此刻內(nèi)心慚愧,真是對不起養(yǎng)大自己的黃女士。
只怪自己不聽話,一天亂跑才到今天的局面。
現(xiàn)在自己命在旦夕,心中也實(shí)在是無奈,心中思緒混亂時,不知不覺,這輛黑色的商務(wù)車在一座高樓大廈下的停車場停下。
“這是哪兒?”
任天凡環(huán)視著停車場四周。
四周沒有車,也沒有人。
剛才自己看到了,這座大廈少說也有六七十層,但是此刻這地下停車場怎么只有他們這一輛車呢?
“好詭異的停車場?!?p> 任天凡心中正疑惑發(fā)愣。
忽然身后的黃色襯衫男子在背后使勁一推,大聲喊道:“臭小子,發(fā)什么呆,趕緊和我們?nèi)ヒ娳w總?!?p> 哪里是任天凡發(fā)愣,根本就是胸前的傷口沒停止過流血。
血水和雨水已經(jīng)滲透了他的高檔西服。
太可惜了。
這件西服是自己的高老板親自找了家裁剪公司為他量身定做的,現(xiàn)在竟然成如此不堪的衣物,想想真是浪費(fèi)。
小命都保不住了,還在乎自己的衣服,任天凡自責(zé):任天凡啊任天凡,你可真是一個天才啊,都什么時候了,還在胡思亂想!
現(xiàn)在對他來說,一切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從胸口傳來的劇痛,似乎已經(jīng)牽動了他全身的每一處神經(jīng)。
“趙總是誰?”
在那玉米地中,任天凡就聽這五個人嘴巴說起“趙總”。
那么這個趙總又是誰呢?
——弄清這個,此刻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因?yàn)樗⒖叹鸵姷竭@個惡魔了。
惡魔一樣的人物,老子又不認(rèn)識他,他找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跌跌撞撞下車,然后又跌跌撞撞上了電梯。
電梯在67層停下了。
門打開,然后五人又將任天凡帶出電梯,幾經(jīng)轉(zhuǎn)彎,五人帶著任天凡在一個門口停下。
“趙總,我們找到任天凡了!”
門是敞開著。
屋子里是一個商務(wù)辦公室,寬敞明亮。
在窗子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威武的男人。
然而這個房間里,除了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任天凡在眩暈狀態(tài)看清了這個人的背影。
他就是趙總。
“人呢?”
那個站在窗前的人正看著窗外。
窗外云層還在翻涌,偶爾閃電閃裂天空。
趙總問人呢?然后灰色襯衫的男人忙道:“人,我們已經(jīng)給您帶來了?!?p> 話語剛盡,只見黃衣襯衫男子和綠色襯衫男子將任天凡一把推進(jìn)趙總的辦公室。
兩人的力道很大,使勁一推,任天凡就是一個惡狗吃屎趴在了辦公室的地板上。
這間辦公室的地板是用上等的木料加鉆石粉混合做成的,防人摔倒,斷胳膊和大腿。
可是現(xiàn)在就是這樣溫馨的地板,任天凡摔倒,已經(jīng)疼得裂開了嘴巴。
卷曲的身子,像是受傷的蛇,任天凡趴在地板上,此刻不能前進(jìn)一步。
窗子前那個穿著黑色的西裝男子,他就是五個男人嘴巴前后提到過的趙總。
趙總轉(zhuǎn)過身,看著趴在地上的任天凡,神色凝住了。
“你們怎么可以這樣對待一個超級芯片制造科學(xué)家呢?真是粗魯!”
說話的時候,他走向了任天凡。
然后他提起任天凡的下巴,仔細(xì)看了看,心中一怔,輕聲問道:“疼嗎?”
看著這個衣冠禽獸,任天凡道:“你是誰,為什么要害我?”
“誰害你了,你是科學(xué)家,我們都崇拜你的很啊!”說罷,咧嘴一笑,反手就是一巴掌,“啪”地打在了任天凡的臉上。
臉上一片火辣辣。
從小長大,自己都是家里的寶,校園里的優(yōu)等生,企業(yè)中的大師人物,今日落在這些人的手里,竟然受到這樣莫名其妙的屈辱,真是令人憤怒。
“呸!”
任天凡忽然吐了口唾沫。
不。
他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剛才又被眼前的衣冠禽獸打了一巴掌,牙齦大肆出血了。
唾沫里全是鮮血。
鮮血噴在了趙總的臉上。
趙總臉都花了。
這樣一個西裝筆直,頭發(fā)有型的人,此刻臉上一臉血污,真是太令人氣憤。
“媽的!”趙總忽然站起身,怒喝,“給我打!”
門口站著的五個男人,忽然一擁而上,對任天凡一頓拳腳相加,只把任天凡打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停,退下!”
趙總已經(jīng)拿著紙巾將自己臉上的血污擦干凈,然后端來一杯開水,往任天凡的頭頂灌下。
任天凡咳嗽了幾聲,然后蘇醒了。
“要?dú)⒕蜌?,老子不怕死!?p> 任天凡到現(xiàn)在,心中也是一片茫然。
不過自己從來不和別人結(jié)怨,今日碰到這群王八蛋,似乎是認(rèn)準(zhǔn)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這般百般和自己過意不去的。
“想死,沒那么容易?!?p> 任天凡道:“你想干啥?”
“我聽說你們天龍國百興集團(tuán)最近獲得一種穿越時光芯片的研究專利,價值連城,今日找你來,就是想和你談合作,將這種芯片的使用權(quán)賣給我們天雕國天盛集團(tuán)?!?p> 聽到這里,任天凡才豁然大悟,心想原來這群王八蛋乃是賣國賊。
任天凡道:“你們這些賣國賊,狗漢奸,我是不會讓你們得逞的?!?p> 趙總聽了這話,笑道:“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談?!?p> “天龍國百興集團(tuán)只要將這種芯片研制成功,就是世界超級第一大國,引領(lǐng)著全球科技、軍事力量,作為一個天龍國公民,你們不發(fā)憤圖強(qiáng)報效國家,卻想著發(fā)私企橫財,真是一群畜生?!?p> 趙總見任天凡一副錚錚鐵骨,要壯烈犧牲的樣子,就氣的只拍桌子。
“任天凡,你不和我們合作,休想走出這座大廈。
鄢速.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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