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恙打開門,見到有個少女蜷在床上睡覺。
吳恙哪見過這種仗勢,心想闖了別人閨房,正要躡手躡腳退出門來。
床上少女似乎被開門聲吵醒,翻身往門口一看。
見到吳恙正半掩著門,少女頓時怒上心頭,翻身下床,抄起床頭的長刀,一腿往吳恙面門掃來,嘴上罵道:“叫你偷看本姑娘睡覺!”
吳恙不想跟少女打架,撤到走廊,避過女子的一腿,揮手解釋:“只是誤會!”
少女睡眼惺忪,也不聽吳恙說什么,一手將刀鞘往后一推,一手握住刀柄往前一拉,刀鋒出鞘。
少女把刀鞘扔在地上往吳恙追來。吳恙跑出大門,回頭看去,只見刀鋒已至,急忙躲到竹子后。
刀光劃來,竹節(jié)亦被切斷??吹脜琼κ悄憫?zhàn)心驚,刀鋒所過,風都給你切成兩段。
竹林里的竹子被砍的東倒西歪,很難相信出自一個“弱女子”手中。
呼!刀鋒帶著破空聲朝胸口斬來。吳恙微微后退,擦過刀芒。
嗤!胸口還是被砍了一刀挺深的傷口,但是與其說是劍鋒造成的傷害,不如說是劍鋒上的風。
“刀客卻已經(jīng)凝聚出刀氣!不簡單!”無間里女子稱贊道。
吳恙捂著胸口,鮮血從手指縫隙中深處,冷汗直冒,直呼自己輕視了對手!女子都說不簡單,那就是真的不簡單!
少女又是蹬步上前,一刀襲來,吳恙也感到惱火,從無間取出劍,道:“沒完沒了?還真當我打不過你?”
一劍抵上長刀,將其彈開。少女明顯一愣,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彈開的,但是很快穩(wěn)住心神?;匦恢?,從另側(cè)打來,連續(xù)這般砍了三回。
不過吳恙一一擋下,拉開距離,眼睛看斜下方,道:“我跟你無冤無仇,之前看到你睡姿純粹是偶然,我在這里賠罪了?!?p> 少女似乎沒那么生氣了,問:“有反思嗎?”其實好好說話,聽出來確實是個美少女。
吳恙把頭點得像小雞啄米,答道:“在反思了!”
少女又問:“那你怎么道歉不直視著別人?”
吳恙皺眉,把頭微微回正,道:“非禮勿視啊!不敢看不敢看!”
少女看了看自己,不過是穿著睡衣而已,問:“有什么不敢看的?”
吳恙抬頭,余光往少女那邊瞥,道:“不敢看閣下膚如凝脂,閉月羞花之姿?!?p> 少女張嘴,臉頰微紅,不知道說什么了,憋出來了句:“謝謝······”
因為穿著睡衣,大片肌膚露在外邊。而且衣服還小一號,平坦的腹部也得以一探。可以說是翩婉若驚鴻,窈窕動人心了。
但是吳恙心里加了一句:還是比不上一個人。承認關(guān)雎和這個少女都很漂亮,勝似九天仙女下凡間,可終究比不上無間里神秘女子。那女子可是:
花鈿顯現(xiàn)多嬌態(tài),繡帶飄祆迥絕塵。半含笑處櫻桃綻,緩步行時麝蘭噴。
這么一想,吳恙反而敢正眼看少女了。
吳恙剛想提問,少女搶先一步:“你是誰???我沒見過你。”
吳恙道:“我是這里的弟子。”
吳恙又道:“該輪到我提問了,該怎么稱呼你?“
少女答:“我叫風雪,從小就在這里了,上次見到你說的弟子,還是······我小的時候?!?p> 吳恙心里打了退堂鼓:好家伙!這幾年都沒一個弟子!也太差勁了!
不過想起那老頭說的話,估計還有幾個弟子?
說老頭老頭到,一道白光落在吳恙身邊。白光褪去,老頭帶著一個雄壯男子。
那男子比吳恙還要大上一圈,高上一頭,渾身肌肉,皮膚黝黑。
突然吳恙身子一軟,倒在地上。眾人把吳恙抬到房里,包扎了一下。
女子的聲音響起:“你說非禮無視,怎么擋刀的時候看了呢?”
吳恙連忙答道:“師傅,當時我眼里只看到來的刀,其余皆不視也。”
女子笑了幾聲,好像很是高興,道:“哈哈!你有這個心,真是不錯啊!”隨后不管吳恙怎么呼喊,也不見回復。
許久之后,吳恙醒來,發(fā)現(xiàn)胸口纏著紗布,起身時還隱隱作痛。天空已經(jīng)被映成橘紅,只見房間里有只白鶴,單腳站立,估計是在睡覺。
吳恙想:還真如石碑上寫的“守門老鶴夜聽經(jīng)”?
坐起時,“咯吱”聲吵醒白鶴。白鶴發(fā)出聲音:“你不要亂動,傷口不淺,還是好好休息吧!”
吳恙臉皮微微抽動,對著白鶴問:“剛剛是你在說話?”
白鶴點頭。
吳恙一位自己在夢里,又倒下去休息。
這時老頭帶著雄壯男子和風雪進來看望吳恙,老頭問吳恙:“你說你沒事惹她干嘛?”
吳恙很委屈,道:“這真的是誤會啊!”
轉(zhuǎn)頭問肌肉男:“呃,大塊頭,你怎么也來這種地方了?”
肌肉男指著老頭說:“他說我和雜門有緣,我就來了?!?p> 吳恙無語,想翻個身,但是太痛了,只好躺著。
老頭對白鶴拱手道:“多謝前輩照看我弟子了?!?p> 白鶴道:“無妨。”振翅飛走。
因為是病號,所以晚飯到了吳恙房間吃。
眾人有說有笑的,吳恙不禁問起大塊頭的名字,大塊頭說自己是妖獸,山里其他妖獸都叫他阿沖。
又得知老頭本名支一峰,風雪是支老撿來的。支老頭年輕時是雜門弟子,好歹也是同屆之中的佼佼者,和魔教大戰(zhàn)時死了妻兒。之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回到雜門當了長老,要振興宗門。結(jié)果每次招新都沒什么人來。
吳恙不禁感慨其命途多舛,老當益壯,寧移白首之心??!
吳恙又好奇剛剛那只白鶴,支老說:“你也看到那個祖師爺立的石碑了。這只白鶴是祖師爺詩里老鶴的后代,應當稱之為前輩。只要老鶴不絕后,我沒宗門的氣運就還在。想必你也是和這只白鶴有緣,不然怎么會銜著一株回氣草來呢?”
支老又斥責風雪:“你下手也沒輕沒重!不知道你快到刀師境界了?對著一個劍客入門下手?!?p> 風雪不敢吱聲,默默扒了兩口飯到嘴里。吳恙竊笑,被風雪瞪了一眼。
支老見吳恙嬉皮笑臉的,罵道:“你天嬤笑什么呢?你傷好了?你這種不帶腦子的家伙,出了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修士之間可沒有那么多條條框框,見面就給你砍死的例子數(shù)不勝數(shù)!”
吳恙低頭到:“支老訓斥的在理,弟子記住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zhuǎn),風雪掩著嘴嘲笑吳恙,吳恙便當做沒看到。
支老對阿沖道:“修真界就是小的叫老的,老的叫祖宗。阿沖你是妖獸,生性好斗,以后要小心謹慎!”又囑咐三人,“我沒宗門沒有老的給你們叫,別到處惹是生非!”
吳恙喃喃道:“我可以叫朋友的老的!”
支老一巴掌假裝要抽在吳恙臉上,吳恙下意識發(fā)動了“玄龜遁甲”。
支老怒道:“你給我叫!你現(xiàn)在給老子叫!修真界哪有朋友?硬跟我唱反調(diào)是吧!”說罷,抽出一根棒子就要打吳恙。
風雪見狀趕緊起身拉住支老,說:“爺爺消消氣,消消氣!”
吳恙突然沉默,不說話了。突然腦海中有些大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