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棽跟出去了:“你騎三輪車干嘛去?”
“接高博去。”
高博!這人泠棽知道。林業(yè)小院掛了省牌后,原來的210將被安排到5年大專旁新建的設計樓去了。這里現(xiàn)在來了六個年前曾經(jīng)幫領導拎包的培養(yǎng)生算是審稿組的班子。過幾天羅剪秋還要接十五位基礎班的沒學歷有才華的高進生。這里已經(jīng)改成未來班子培育基地了,由一位輔導老師原來老將一名,羅剪秋小班長,高博培養(yǎng)生,6名審稿生和15名高進生組成。
老頭子說了:“你不是搞‘育美園’教育了么,幫正業(yè)也帶出些量身定做的人才來呀?!边@個高博是老頭子的高徒,就是資歷最好存在。
這里講講顏回淵的老頭子。一般情況下,即使23歲的顏回淵再有才華,那論職排輩的,也輪不到他來負責揚城那個級別50年戰(zhàn)略意義的大項目。老頭子六十有二,是神級的首席黃金高管,事業(yè)巔峰期,他說誰誰誰能上,那就是誰誰誰能上這項目,一言堂的威信是多年高質量的項目能力決定的。
顏回淵幫他拎了三個月的包,把他雄心壯志的信心摧殘得不輕。
“這年輕人說什么老了還占坑,好,你來呀?!碑斎贿@里一聽就不可能是顏回淵的說話用詞。像是老頭子在賭氣。其實,老頭子就是狡猾,他總不能跟顏回淵比心臟支架多少來推新人吧。
當然老頭子再牛也沒膽全盤交出,畢竟后面是集體資產(chǎn),本著為集體負責的態(tài)度,他日夜在后臺復審核,專職打下手,履行了屬于事后監(jiān)督職能。這六、七年下來,他這個幕后黑手偷閑松懈的時間,可舍得跑健身房了。
事實證明,210將確實差一個像顏回淵這樣的人才,這個主線任務顏回淵當然不二人選了。
這個老頭子不是親屬關系的老頭子,是顏回淵電話中的闞老。是羅剪秋口中的糟老頭子,意為,讓顏回淵瞬間拉滿學校圈仇恨的統(tǒng)領全局權力高峰業(yè)界大老長達19年之久的年代號稱時代之子百不遇奇才--闞老頭,原名闞國忠,不是學校這種流水線上的產(chǎn)物,絕對是土生土長出來的孫悟空,有驚世才華。
老頭子也有出題老師的煩惱,對資資平庸的學生沒耐心,恨天時長,空廢時。他這個一蹦八仗高,鶴發(fā)小老頭,高血壓都沒有。那聲音打得遠,樓下十八層也能知道他在訓斥哪個倒霉鬼人。他罵的提包的人多了去了,顏回淵是正當罵回來的人。這個在大學就被老頭子定制下來的人才面前,他這個當家人只有一個政策,忍,然后費盡心思多挖幾個坑,套牢這個拽得很得提包人。
但是呀這個年輕人哪都好,這個心臟不好。二、三十當頭的小伙子就有八十歲的心臟,自己和年輕人哪個先走不好說呀?,F(xiàn)在是老少搭配干活,老頭子不累。
未來怎么辦?他現(xiàn)在的意圖是讓顏回淵多陪養(yǎng)點新人。新組隊的任務副本就給顏回淵了。
“兼職都名聲在外了,家里的未來不得操心操心,太不務正業(yè)了。”
當家多年自曉得人才稀,這優(yōu)中選優(yōu)了,都是勤奮生,要找準了優(yōu)缺點慢慢定制培養(yǎng)。
“像顏回淵這樣的有天賦的能壓榨一點就壓榨一點,要不來世上時間短,不留點痕跡,對不起才氣呀。”
泠棽個人愚見,老頭子識人用人的厲害。老頭子的時代是個膽大妄為的時代,他的成長歷史那是相當?shù)木逝c意外。而他推出顏回淵新人,這是時代需要精英天賦創(chuàng)造力。老頭子那膽識那魄力絕不是一般人。而人才缺得時候,像高博這種守業(yè)正是固本培元稍稍歇息為下個顏回淵這樣的人才出現(xiàn)做基礎。
“糟老頭子就是壞?!绷_剪秋背后提起老頭子就愛說這句話。當然,面對面借他十個膽,氣勢上敢不敢就不好說了。年頭去糟老頭子那叫囂,有顏回淵出謀劃策,那是借了膽的。
言歸正傳,高博幫老頭子拎了三年的包,沒出過錯,是資質不錯的三好學生。哪三好,一好論文好。上午顏回淵讓他去測量,測量是基礎班的人干的活,現(xiàn)在人還沒到位,他這個審稿班首席沒說半句屈才啥話,立馬去干了?;貋頉]有個數(shù)據(jù),用一片備受顏回淵贊嘆‘好論文’的七八十頁紙述了報修單交差。二好勤奮0出錯,審稿班的稿,他都再審一遍,在辦公室里支行軍床,勤奮沒有第二人。三好專心,沒有任何興趣愛好,專心工作熬夜。
這樣的三好學生,羅剪秋卻說:“他準備熬幾年死翹翹呀,糟老頭子還指望他撐起未來呢?!?p> 顏回淵笑笑:“新人慢慢來?!?p> 顏回淵這個‘舊人’,這回騎三輪車,接高博,是為了給新人補鈣曬太陽。
泠棽立馬跟上,也想去看看,跟著多聽多看,有趣得很。
接了高博。那高博是個尊師愛幼的人,立馬接下騎三人車的活,讓泠棽和顏回淵坐在三人車上。
當然,顏回淵不是勤奮人,也沒謙讓一下。好待比高博年齡小個八歲,仗著一頭華發(fā),賣起了老資格。
泠棽看到高博那細長得腿蹬得費勁,也知道這其中的善意,就沒吱聲。手撐著碩大的荷葉,享受著這啦風的農村敞篷車的快樂。
半個小時后到了。這條沿湖大道旁的沿湖小道,以前圍攤養(yǎng)魚用的,這幾年漁業(yè)規(guī)整后,這里就棄用了。
兩人指指看看,顏回淵問了幾個問題。那高博一臉興奮講述他認為。
泠棽沒聽懂,很多職業(yè)專詞,聽得云里霧里的。
顏回淵不客氣的啃著三人車上的本地黃瓜認真聽著。休閑得很,隨口提了些問題,考考人。
高博的面色沉重了些。思考了一下,繼續(xù)回答。
隨著思考時間越來越長,泠棽看出來這些個問題也很關鍵。
“假設….”
“假設….”
“假設….”
云云。假設幾個,高博就回答不了了,陷入了沉思。
顏回淵騎上三輪車帶著兩人,讓高博慢慢想,想好了再答。
顏回淵這個力氣活,輕松得很。他這半小時的行程比高博的遠五倍多。一路上,繼續(xù)聽高博的回答,不停地點頭贊同。
顏回淵每點一次頭,高博就自信一點。
“這個思路很好….”
“思考方向對了….”
云云。這話就是聽得耳朵舒服。好像補充點就對了似的。但是,仔細把前面后面聯(lián)系起來,就發(fā)現(xiàn)內容是被顏回淵帶著展開的,講述的人感覺卻是自己找到迷宮出口似的。這一小會兒,明顯感覺高博被凈化了,升級是按跳級算的。
泠棽也樂,不愧是自己的老師,這水平高。跟自己也厲害似的,榮譽小紅花給自己就帶上了。
時間飛快,快樂的時間。
這一處,是劃龍舟的地方,羅剪秋早就到了。要了一條龍舟,來劃。
高博說他不會。
顏回淵說:“你得學。資金緊張,河岸的地形要常去看,這....”
“一定學會?!备卟┳兊妹攵?,堅定的回答。
資金緊張?劃龍船不貴么?這是什么力量?高博居然沒發(fā)現(xiàn)老師鬼扯。
羅剪秋在前,顏回淵在后,中間坐著倆新手。按著口令,一,二。一,二。劃了起來。
高博的膀子和腿變成肌肉男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