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推一把
北好萊塢往北。
繼續(xù)行駛一段時間，便會進入一個神奇的地界。
圣費爾南多谷。
這里被戲稱為洛杉磯的“硅谷”，不同于舊金山硅谷含硅量豐富，這里是含硅膠量十足。
都是硅，兩者有什么不同呢？前者那些冰冷的硅代表著人類理智、科技之光。這里硅是暖洋洋的，是人類感性與愛欲的極致。
當然都是高科技十足。
作為北美成年人產(chǎn)業(yè)的核心地帶，這里產(chǎn)出了北美九成以上的成年人錄像，也匯聚了一批花樣十足的制片公司。
很多人說好萊塢是一個賺錢的地方，但卻不知道，這里是一個賺錢比好萊塢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領域。
這里同樣也是好萊塢喜歡的拍攝地點。
正經(jīng)的那種……
毗鄰好萊塢，拍攝設施完善，場地成本低廉。
這些都是控制成本的好方式。
羅杰·科爾曼的新電影便是在這里拍攝的。
劇組已經(jīng)開始拍攝2周。
按照羅杰科爾曼先生以往的導演方式，2周時間基本進入尾聲了。
但現(xiàn)在的羅杰科爾曼卻發(fā)現(xiàn)電影拍攝進程竟然沒有超過一半。
“我真的老了??！”
科爾曼先生臉上閃過一絲不已察覺的落寞。
如今劇組私下里都流傳著各種傳言。
有人說這部電影是他死皮賴臉懇請?？怂构九牡?，有人說他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所以才復出拍這些垃圾電影的。
盡管自己的經(jīng)紀人極力阻止，但他還是聽到這些流言。
放在以往，科爾曼先生根本不會在意這些東西。他拍了一輩子成本低廉的B級片，粗制濫造已經(jīng)成了他的代名詞，如果他每天斤斤計較這些流言，豈不是隨時要犯心臟病。
可這一次不同。
“電影是?？怂鼓菐讉€混蛋請我來拍的，而他們卻對這種情況不聞不問。”
科爾曼心頭滿是怒火。當時那幾個混蛋來自己家里的時候，說得天花亂墜，自己為了償還?？怂沟娜饲椴糯饝獜统?。
可這才兩個月的時間，竟然變成這樣了。
說實話，科爾曼也后悔了。他又不缺錢，再這樣搞下去他有可能晚節(jié)不保！
“導演，今天準備拍什么？”男主角約翰走到科爾曼的身邊，拉過一張?zhí)梢未蟠筮诌值刈?，說話時候滿嘴的酒氣沖向科爾曼的鼻孔。
“約翰，你又喝酒了，你這種樣子怎么拍攝？”科爾曼有些生氣，他恨不得將手中的分鏡砸在這個英國佬的臉上。
約翰絲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放心吧，導演，我能應付這些小事情。別忘了，我可是提名過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的人?！?p> 說完后，他又瞥了一眼科爾曼先生，自顧自抱著雙臂在躺椅上睡過去。
男主角成了這樣，科爾曼導演也無能為力，手中的拍攝計劃完成不了，電影進度能變快個鬼！
“該死的，先拍女主演方達的戲份吧?！笨茽柭行┯袣鉄o力，準備轉(zhuǎn)換拍攝計劃。
但是副導演卻小跑過來，低聲說道：“方達小姐去補拍《教父3》的戲份了。”
“雪特，難道她不知道今天從上午到下午都有她的戲份？”科爾曼導演氣得嘴唇發(fā)顫，終于忍不住開口罵人。
副導演也很無奈：“方達的經(jīng)紀人太霸道了，我們也沒有辦法?！?p> “是這個碧池看不上我拍的電影吧，呵呵，那可是《教父》，比我的這個垃圾電影強多了。”科爾曼冷笑一聲，將手中的分鏡也摔在了地上。
發(fā)泄過后，他想到醫(yī)生的提醒，忍住怒火道：“我去走走?！?p> 隨后也不管劇組，往攝影棚外面走。
“科爾曼導演！”
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來。
科爾曼轉(zhuǎn)臉一看，先是有些疑惑，旋即詫異不已：“你是，貝拉手下的藝人，唐什么？”
“我叫唐杰，沒想到科爾曼導演對我還有印象，真的太讓人驚喜了?！碧平軡M臉喜色，語氣中似乎對的科爾曼充滿崇拜。
“是了，我記得你，唐杰。你怎么進來我這邊的？”
“是貝拉小姐帶我過來的。”唐杰立馬解釋道，“西格尼女士也在這一片拍攝幾個零星的鏡頭，但說實話，那邊人實在是太多了，我聽說科爾曼導演也在這里，所以先過來看看科爾曼導演的拍攝?！?p> “西格尼確實好像在這邊拍攝一些鏡頭?！笨茽柭腥淮笪蛞话悖翱上ж惱聵I(yè)心太重，她似乎想要將西格尼拉入她的公司?！?p> 說到這里，科爾曼又忍不住笑起來，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天。
“之前她還想讓我換經(jīng)紀人呢，上帝，我一個快退休的老頭子，還要經(jīng)紀人干什么?！?p> “貝拉小姐的眼光還是蠻準的，估計是她知道科爾曼導演的真實實力，所以才忍不住心動起來。”唐杰自然不會放過拍導演馬屁的機會。
順便說一下，沒有布拉德那個混蛋在，自己拍馬過程都輕松愉悅不少。
科爾曼哈哈笑起來，但聲音中卻有一絲無奈：“唐，我真的老了，已經(jīng)沒有了以前的心氣。以前不管別人怎么說話，我都認為自己是最好的！”
“他們罵我的電影粗制濫造，罵我的電影只知道用噴灑番茄醬，罵我的電影只有女演員的胸脯是亮點?！?p> “但是我不在乎！我知道一定會有觀眾喜歡我的電影，一定會有人拿著電影票走進電影院觀看我的電影?！?p> “可現(xiàn)在？我真的老了，已經(jīng)老到不得不考慮別人評價的地步?！?p> 科爾曼導演一口氣說出來，將心中的郁悶與不爽全部發(fā)泄出來。
唐杰低下頭，臉上閃過一絲羞愧之色。
……
兩人在攝影棚外一邊散步，一邊聊著。
“嘿，你們知道羅杰·科爾曼嗎？”轉(zhuǎn)角一個聲音傳來。
“嘿嘿，科爾曼，就是那個老頭？”另外一個聲音附和道。
“別浪費時間了，只不過是一個糟老頭子而已。”第三個聲音似乎不感興趣。
“雪特，你們不知道嗎，他可是一個導演，很賺錢的導演啊！”第一個聲音再次響起。
第二個聲音哈哈哈大笑起來：“B級片的導演那也算是導演？斯皮爾伯格，喬治盧卡斯，詹姆斯卡梅隆那才是真正的導演，羅杰科爾曼只不過是一個倚老賣老的糟老頭子而已?！?p> “好了，約翰，別說了。”
“怎么，你怕他，我可不怕他。我就是要說，那個糟老頭子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這部垃圾片子還是他求我們公司老板出資拍攝的，我在跟副總裁先生開車的時候，可是聽到副總裁先生親口說的?！?p> “那怎么可能，羅杰·科爾曼到底曾經(jīng)是個百萬富翁?！?p> “那又怎么樣？他只能拍攝一些垃圾，他拍攝過正經(jīng)地主流電影嗎？他拍過200萬美刀的電影嗎？他知道大片怎么拍攝的嗎？那個老家伙根本不懂，你看男主角約翰，那可是提名奧斯卡的人，結(jié)果呢，現(xiàn)在還不是被他氣到了?！?p> “為什么？”
“約翰先生想要主演一部商業(yè)電影，真的賣座大片。但是那個糟老頭子能拍大片？他只能拍攝午夜場沒人看得幽靈場電影?！?p> ……
三人的對話被羅杰·科爾曼和唐杰聽得一清二楚。
羅杰科爾曼剛剛有所好轉(zhuǎn)的心情再次跌入谷底，一張文質(zhì)彬彬的老臉變得有些迷茫。
唐杰氣呼呼地跳了出去，他跳到三人面前，二話不說抬起拳頭就打在其中一個人的臉上。
“你們這群碧池，科爾曼導演也是你們能夠編排的？”
“雪特，你是哪個冒出的混蛋。”被打的那個人又驚又怒，對著唐杰大罵。
“你們這群沙灘之子，你們算什么東西，竟敢嘲笑科爾曼導演，科爾曼導演的電影你不看自然有人會看。他拍過的電影比你們看過的都多?！?p> “雪特，你別攔我，我要讓面前的混蛋嘗嘗我的拳頭?！?p> “放開他，讓我跟他單挑！我要讓他知道，科爾曼導演只是想要以普通人身份跟你們相處，沒想到卻換來你們的嘲笑與不尊重！”
唐杰臉色漲紅，對著面前大放厥詞的棕色頭發(fā)青年打了兩巴掌。
那棕色頭發(fā)青年郁悶不已，自己是想要反抗的，但自己的同伴卻一直反鎖著自己雙手。
“夠了！”
科爾曼冷著臉走出來，他陰沉地盯著面前的被打的青年，冷冷地說道：“唐說的對，我本來想要與你們好好相處，沒想到卻換來你們的嘲笑，我現(xiàn)在攤牌了，我是導演，也是制作人，你們?nèi)齻€可以從我的劇組滾蛋了?！?p> “不，你不能這樣，我可是福克斯的員工，你不能開除我！”
“那又怎么樣？你要不滿意可以跟你們的副總裁說去，告訴他，你留下我走！”
說完，科爾曼對唐揮了揮手，叫唐一起離開。
只留下那個青年臉色慘白的跪在地上。
“唐，剛才真的謝謝你。”羅杰科爾曼的臉上恢復笑意。
唐杰臉一紅，顫笑道：“哪里，剛才是我沖動了。”
“沖動？不沖動還叫年輕人？”科爾曼拍了一下唐杰的肩膀。
“你說的很對，我是不應該一心想著跟他們好好相處。?？怂沟哪侨夯斓耙恢痹诒澈缶幣盼?，真的以為我是能讓他們隨意拿捏的？”
科爾曼臉上閃過一抹怒意。
“他們不喜歡我，不喜歡我的電影！但他們不代表所有人，喜歡我拍的電影的人還有一大群?！?p> 科爾曼導演直起腰桿，看向面前的唐杰。
“唐，你想當男主角嗎？真的的男主角！”
唐杰脫口而出：“我當然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