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剛?cè)胄?,怎么一上來就玩兒這么高難度???”
排除化身污染源之后大殺特殺的意外,陸弗言通過清醒狀態(tài)下與趙曼筠之間的那次沖突已經(jīng)充分認識到資深大佬與自己這個小菜鳥之間的差距。
兩邊動起手來不能說是勢均力敵吧,至少也是天壤之別…
現(xiàn)在有敵對超凡者來找鳳蝶夫人麻煩,趙小姐卻要自己出場應(yīng)付,豈不是擺明了要他送死!
“我這小胳膊小腿能掐得過誰?”
“冷靜。超凡者也不是萬能的,只要找準方法,其實也不難解決?!?p> 趙小姐在一片廢墟中拾起一段茶幾的殘骸,把它擺到靠窗的位置靠著玻璃坐下。
“再說比起一般的感染者,你好歹是受到‘神眷’的特殊人才。就算近身肉搏占不到便宜,還可以試試精神干擾嘛?!?p> “說得簡單…”
自家人知自家事。
不管反洗腦,還是精神干涉,陸弗言都只能基于NKUD的間諜行動來完成。
這個過程中不僅可能出現(xiàn)各種意外導(dǎo)致潛入失敗,即使成功建立間諜網(wǎng),操控目標行動的方式也遠不如傳統(tǒng)意義上的催眠控制那么直接。
非戰(zhàn)斗狀態(tài)下有時間細細分辨也就罷了,真到了生死搏殺的場合,【記憶修改】幾乎來不及實操,【行為誘導(dǎo)】也只能當做一次性技能使用…
反饋到現(xiàn)實層面,大概就像對付羅大夫時那樣,讓對方在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一瞬間的失神,進而制造殺機。
這是典型的一錘子買賣!
倘若失手,必將引起目標的警惕。再想故技重施,參與行動的特工多半要被當場拿下…
而眼看陸弗言一副猶豫不定的樣子,坐在窗邊的趙小姐也沒有一味催促。
她扶著額頭上的犄角,繼續(xù)跟陸某人擺事實講道理。
“超凡力量雖然看上去天馬行空與傳統(tǒng)科學(xué)截然不同,但實際上,哪怕是威能莫測的神力也存在一套內(nèi)部自洽的生效邏輯。
在規(guī)則以內(nèi),超凡力量幾乎能夠擊穿所有自然科學(xué)的定律,但反過來說,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若非存在這樣的局限,人類文明恐怕早已滅絕了。”
“...”
“還記得之前提到的超凡能級分類嗎?事實上,對于具備理性的超凡力量使用者而言,這并不是一條步步登高的上升通道,反而更像是記錄疾病發(fā)展歷程的體檢報告。
除去那些‘降臨派’、‘共存派’的磕(K)巴(B)份子,絕大部分超凡者都會通過各種方式避免體內(nèi)的腐蝕深化,晉入更高能級。
而你卻能在保持個人理性的前提下使用天災(zāi)級的精神干涉能力,這對絕大部分超凡者而言絕對算是降維打擊?!?p> “哦,這么說對你也有用?”
陸弗言撇了撇嘴,顯然沒有輕信。
“那照這么說我直接腦控你得了,還省的下去冒險。”
“你大可以試試。當然,我必須提前聲明,英靈路徑的超凡者可能有些特殊?!?p> “那你怎么知道下面那個不特殊?”
“老吳說過,周琮榮他們打開了斗雞(技)場。
也就是說,如果真有超凡者插手,大概率也是走得徒手肉搏的路數(shù)…不是‘戰(zhàn)鬼’路徑,就是‘幻型者’路徑,他們對精神干涉的抗性普遍較差,而你現(xiàn)在又幾乎算是半個‘戰(zhàn)鬼’路徑的天災(zāi)級污染源,壓制對方不在話下?!?p> “…還是別了,我膽兒小?!?p> 陸某人皺眉,看起來仍然頗有顧慮。
但趙小姐之前說的話不僅信息密度極高且內(nèi)部邏輯自洽,循循善誘之下,老陸的語氣比起之前已經(jīng)多了幾分動搖。
趙小姐把一切看在眼里,表面上不動聲色,實際卻又暗暗加碼…
“這樣吧,雖然你現(xiàn)在還只是組織的監(jiān)控目標,但也不能拖欠工資。幫我搞定今晚的事端,組織就幫你出具一份合法身份證明怎么樣?”
“你糊弄鬼呢…要是改天你們又準備把我切片罐裝,一張身份證管什么用?”
陸弗言把頭晃得跟撥浪鼓一樣。
“你還不如多分享一點兒神秘學(xué)知識…比如其他超凡途徑都有哪些,各自又負責什么業(yè)務(wù)。當然,要是能直接把我吸收進組織更好,省的整天迫害我。”
“好,成交?!?p> “...這么干脆?”
“你現(xiàn)在可以下去做事了。”
“...”
趙小姐不再搭話,扭頭看向樓下的舞池。
陸弗言則怔在原地。
他隱約意識到,自己可能被套路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就在樓上包間里差點兒引發(fā)一場足以毀滅整個中繼站的災(zāi)難時,毫無所覺的周琮榮則帶著另外三名裁判官走進了舞池。
雖說他們今天不是來砸場子,但幾位重量級人物總得有個起碼的排場。隨行的侍從、保鏢、司機,雜七雜八加在一起,少說也有二三十人。
他們著裝風格相對統(tǒng)一,渾身上下透著生人勿近的氣勢,剛一走到夜鶯酒吧門口馬上就引起了客人們的注意。
似這樣大隊人馬一同出動的場面即使是在內(nèi)城也不多見。
人群由此自然分成兩隊,為周先生等四人讓開道路——那邊廂鳳蝶夫人聞訊之后,更是主動大開中門歡迎幾位大佬蒞臨。
只是,周先生一行今晚畢竟不是來找快樂的...
他一個眼神掃過,侍候在身邊的光頭大哥直接擋開了主動迎上來的鶯鶯燕燕。
瘦高條和鷹鉤鼻跟在周先生身后同樣目不斜視,唯獨西裝男砸了咂嘴腳步錯亂了一瞬...但他到底也沒敢多說什么,自顧自的跟上大部隊進入了酒吧內(nèi)部。
“周先生大駕光臨,夜鶯今晚真是蓬蓽生輝...夫人已經(jīng)為各位在二樓準備好了包間,您看?”
“免了,今天不下水。”
周琮榮用拐杖指了指舞池旁邊的卡座。
“我們哥幾個今天來給嚴鳳捧場,是聽說夜鶯最近改了口味,除了俊男靚女之外還新買了一批斗技好手,連決斗場的風頭都蓋了過去,不知有沒有這回事?”
“周先生明鑒,夜鶯開門做生意,自然要讓客人滿意...夫人只是希望給大家調(diào)劑一下口味,哪兒敢搶決斗場的威風?!?p> “是與不是,敢與不敢,總得見到嚴鳳本人再說?!?p> 周琮榮不再多話,他帶著其他三位裁判官各自落座,不再搭理主動湊到面前清新秀麗的領(lǐng)班。
后者自然不敢造次...
她撩了撩額前的劉海,躬身告退,去向剛剛主動避讓的鳳蝶夫人匯報。
“夫人,我看周先生來者不善...是不是選舉的事情?”
“慌什么,遲早的事。”
鳳蝶夫人把手中的女士香煙掐滅,雍容華貴的面容看不出什么變化。
“男人嘛,有權(quán)力就會濫用。我從來也沒想過按照他們制定的游戲規(guī)則上位。”
領(lǐng)班聞言心中安定了大半,思索之后才又開口
“需要我去請趙小姐嗎...”
“不用了,她們那群人有自己的計劃。”
“那周先生那邊請您過去,您看?”
領(lǐng)班的話還沒說完,又有一位衣著清涼的小姐姐闖進了房間。
她臉上還殘留著清晰的指印,整個人梨花帶雨、淚眼朦朧。
“夫人,他們...他們強行趕走舞池里的客人,還非要打開斗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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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筆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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