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賈,這一畝三分是你的地盤,這人什么來頭?你可知道?”
“下官不知,這人下官從未見過,也不曾耳聞。”
“或許是哪家官老爺家的衙內(nèi)吧,畢竟聽他這又是浪子又是情郎的,如何也不能是官面上的?!?p> “不然,哪怕他是個七品芝麻官,御史言官也能把他八代祖墳罵得濃煙滾滾。”
“呵呵,有點意思。”
“你得空,派幾個兄弟去查查這人,是個什么來頭?!?p> “是,屬下這就教人去辦。”
“不急,那張圖才是我們的要緊事,這個人,我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就是了。”
“呵呵,浪子班頭,有點意思?!?p> “大人,我們什么時候離開?”
“這就走了吧,反正這里也沒什么好瞧的了”
就這樣,皇城司的兩人,無聲無息地從一旁悄悄離去了,在場眾人,除了功夫在身的蘇桐之外,也只有掌柜趙娘子注意到了兩人的行徑。但后者往來客人如流,今日又身在變局,也沒心思細究,故而未曾多想。
只當是滄海一面,千秋無緣。
……
“公子,這是徑山茶,請您品鑒。”
皇城司的兩人走后沒多久,趙盼兒就面如春風地端著點好的茶走了前來,后面還跟著孫三娘,不過她看起來臉色并不好。
像是全球變暖后的冰山,是那種泛著菜色的冷。
“嗯,不錯?!?p> “好茶啊好茶!趙娘子不愧是此道名家,真不錯呀真不錯。”
蘇桐接過茶杯仰頭用一招“老牛飲水”,一飲而盡,末了還故作回味。
要說這一招老牛飲水可不簡單,算得上是武林中僅次于八戒吃果的一流絕技了。
其要點精義都在于“不辨其味”四個字上。
見了他這副憊懶模樣,趙盼兒是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自己的香茶被這般糟蹋,而且,居然只是不錯不錯真不錯呀這么個評價。
好笑的是這人剛剛調(diào)理皂吏時那般古怪,如今卻又和個呆子一樣。
想到此處,趙盼兒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引得蘇桐幾人俱是側(cè)目。
趙盼兒連忙收了笑容,“鎮(zhèn)定自若”地轉(zhuǎn)身走進了后堂。
……
趙盼兒剛剛進了后堂,就被孫三娘一把拉住。
“盼兒,你怎么回事?”
“三娘,怎么了?”
趙盼兒一臉驚詫,不知道孫三娘這么急著是為了什么。
“盼兒,這人你怎么還請他喝茶,仗勢欺人訛了我們這么多錢,趕緊把錢給他,送走了就完了,怎么還讓他品鑒你的茶?!?p> “他怎么配呢!”
“而且你聽他剛才說了嗎,浪子班頭那些話,我雖然不懂文,可聽著也知道那不是個好話?!?p> “這人就不是個好東西,趕緊拿了錢讓他滾遠了,再也別來了才好?!?p> “雖然他看起來,讓那小吏如此畏懼,定然有些來頭,那我們左右不過是不惹他就好了,沒必要討好他呀!”
“還給他茶喝!”
“居然還給他茶喝!”
三娘半點機會也沒給盼兒,就這么連珠炮似的嘟嘟嘟說個不停,是越說越氣,越氣越說,說到最后還空中掄了一下拳頭,狠狠砸下去,仿佛要打爆蘇桐的豬頭。
盼兒見了這一幕,想想剛剛蘇桐那副模樣,不由又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忽然覺得嘛,也挺好玩的?!?p> “什么好玩?盼兒,你不會再說那個訛了我們一百貫的臭小子吧,一百貫誒!那可是一百貫!老娘殺豬殺了一年也就一貫錢,他一來就讓我殺了一百年豬!”
“這個混蛋!盼兒你居然還笑,還好玩,不會是腦子里進茶葉了吧,用不用我?guī)湍慊我换???p> “誒呀,好啦三娘,我哦心里有數(shù)?!?p> 趙盼兒說著抿了抿嘴,俏皮一笑。
“我的茶呀,才不是那么好喝的,哼?!?p> 說完就又恢復了神采飛揚的模樣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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