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情多,桃花命薄。
宋引章聽了周舍的話,又是一陣瞑眩短氣,兩行情淚流下,怎么也止不住。
“周郎,你便是從此不要我了嗎?那人給了你多少錢財(cái)?”
“兩千貫!”
說著周舍還拿出一張錢票來,在宋引章面前晃了晃。
“你看,足足兩千貫,這錢票,真是好生可愛哇!”
宋引章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親手選的富商員外,那個能為自己執(zhí)扇披裳的好郎君,今日會是這樣的一副嘴臉。
“兩千貫嗎,想不到我這樣一個弱女子,有一日也能這么值錢?!?p> 暮春的夜色披在她身上,仿佛身處冬雪夜中般寒冷,她感覺自己之前面對姐姐趙盼兒的許多執(zhí)著,任性,此刻都像是一場天大的笑話。
她緩緩地放開了緊攥著的衣角,一言不發(fā)地來到了船頭。
她現(xiàn)在就想縱身一躍,帶著自己的孤月一起,永遠(yuǎn)永遠(yuǎn)地葬在這粼粼波光中。
可是她不敢。
想到死的時候,她忍不住顫了顫,那河水該是怎樣的冰冷呀,自己的身體,這樣美好的身體,會成為魚蝦口中的碎食,會被泡的青紫,發(fā)爛,慘不忍睹。
淚水滴答滴答,越流越多,匯入河中。
人世間還有那么多美好繁華自己沒見過,就要死了嗎?當(dāng)真要死了嗎?
她后退了一步。
一雙溫暖的大手把她攬?jiān)趹阎小?p> 好暖,有依靠的感覺真好。
可下一秒她忍不住回頭時,美夢崩解,幻想成空。
是周舍。
那個讓她愛煞了,又恨透了的男人。
她閉上眼睛,似乎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掙開了這個男人的懷抱。
“引章…你這是何苦,快隨我回船上一同休息吧。”
“周公子,既然如今我已經(jīng)是別人的人了,我們?nèi)绾芜€能一同休息?還請公子自重?!?p> “你我恩愛一時,明日便要?dú)w了別人,難道你就不想與我逍遙一晚,日后回憶,免得后悔嗎?”
“還請自重?!?p> 宋引章向一旁避開周舍。
這男人怎么能說出這樣無恥荒淫的話來。自己當(dāng)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了他。
“好哇,明日你我就要永別,或許此生都再無在一起的機(jī)會了,你卻連這最后一夜都不愿與我共度?!?p> “當(dāng)真如我那兄弟所言,是婊子無情!我賣的不差!”
周舍這時候越想越氣,再也忍不住惡語相向。
“婊子無情!”
宋引章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等來的會是這四個字。
樂籍當(dāng)真就這么賤嗎?
她也不言語,所謂哀大莫過心死,她覺得自己累極了,心氣虛了,意志散了。
她好想再見見那日苦口婆心勸阻自己的盼兒姐姐。
可惜沒機(jī)會了。
明日自己就要被迫附上另一株喬木了。
這命呀!也真如流水落花,東風(fēng)無計(jì)。
宋引章轉(zhuǎn)身一步步朝著自己的船艙走去。
周舍卻并不想就這么放棄。自己還沒嘗過的小娘子,明日就這么賣了出去,自己豈不是真成了冤大頭,綠毛龜。
又想起剛剛宋引章義正言辭拒絕自己的模樣,這些日子自己為了她,穿金買銀,綾羅綢緞花了許多銀錢,到頭來,到頭來…
湯都喝不上。
委屈(ノへ ̄、)!
心里苦!
周舍當(dāng)下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三兩步撲上前去,一把狠狠地抓住了宋引章露在外面的半截藕臂。
“你這賤籍娼婦,還跟爺裝起良家來了?!?p> “你不是總問我愛不愛你嗎?今日老子就讓你知道知道,我有多么愛你!”
“過來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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