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城最大的賭坊也叫大德,和之前蘇桐與周舍去過的一模一樣。
連牌匾上的金漆油刷的紋理都是一般的自西向東。
是不是某種意義上暗示了身入此門中,錢財如水歸海,一去不返?
蘇桐不是創(chuàng)始人,自然不得而知。
不過他篤信名句:“門前流水尚能西”,因此堅定地將自己發(fā)財?shù)钠鯔C落在了這天底下最不可能的地方。
“池衙內(nèi)好,您今兒怎么得空來我們這兒耍?往常日子里您這時候可是在雙月樓里快活著,從沒有過記起我們的時候啊?!?p> 蘇桐是個生面孔,但池衙內(nèi)卻是這兒的常客了。
這不,他人剛一到,看門的就和周圍的賭客就自動讓出一條路來,接著就是賭場管事的大步上前,笑臉相迎。
“行了行了,別跟我逗貧了?!?p> 池蟠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爺今兒在雙月樓是混不下去了,準備來跟你們幾個一決高下,今日呢,不但我來了,還為你們帶來了一位新朋友?!?p> “他可不一般,在賭博一道上,我這位朋友是三山五岳無敵手,五湖四海任逍遙。他今兒個第一天來東京,聽人說你們這兒是賭坊里最不凡的,因此想和各位印證印證?!?p> “喲,看不出來啊,衙內(nèi)這么說今兒是帶了為硬茬子,來跟兄弟們過招來了。行,這位兄弟,怎么稱呼啊?”
“不用問他,今兒問我就行?!?p> 池蟠也不給蘇桐說話的機會,就這么大包大攬地都圈到了自己這面。
“行,那咱們就,里邊請吧。”
“走著。”
蘇桐輕步跟上。
賭場中的聲音在他身后又喧鬧起來,像是月落時分的潮水。
……
“姑娘。”
“姑娘?”
宋引章在房間里抱著琵琶,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之中。
忽聽得外面銀瓶在喊自己。
“怎么了銀瓶?”
“剛才蘇公子出去了。”
“嗯,出去便出去吧,和我講做什么?”
宋引章興致缺缺,她現(xiàn)在一門心思都只撲在自己的琴曲上。
“姑娘來了東京這許多日子,也沒出去過,整日里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時間久了,都該憋壞了,今兒正巧蘇公子不在,外面的事兒我都忙完了,姑娘不如放下琵琶,和我一道兒,出門去轉(zhuǎn)轉(zhuǎn)?!?p> “外面有什么可瞧的?”
宋引章剛到東京的時候還被其繁華所迷,心中也曾活潑過,可這幾日來她愈發(fā)困頓于自己的心事之中,又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漸漸也就淡忘了起初來東京時的那份流連。
不說外面的景色,就是頭頂?shù)囊环教炜?,如今看來,也沒什么好看的。
有云也好,無云也罷,晴空萬里抑或暴雨傾盆,都沒什么新鮮的。
錢塘的天,東京的天,都不要緊。
天太高了,她摸不到,她如今需要的,只是瓦。
“有啊,小姐,外面的新鮮事兒可多了。你去了就知道了?!?p> “不去。”
“走吧,姑娘,你不知道,今兒蘇公子臨走前啊,其實特意支給我十貫錢呢?”
“給你錢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當(dāng)然是蘇公子心里也念著姑娘整日懨懨的,想讓小姐出門散散心啊?!?p> “蘇公子還說了,讓我給小姐選個紅珊瑚的釵子,討個喜慶,讓姑娘也開心開心?!?p> “他?”
“是呀,姑娘,別多想了,反正是他的錢給了我們要我們用,何必放在這里生塵呢?”
“我們走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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