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挖整理后平整的場地上作業(yè),陳文勇感覺暢快多了。
溝槽不再那么深,工人上下很方便。
完成之后,馬上回填覆蓋。整個工地,簡單而整潔。
就連現(xiàn)場碼放的管節(jié),都很少。
因為涵管廠距離不遠,袁非把進料計劃,也排得比較細,盡量隨用隨到,就近放置,節(jié)省機械搬運費用。
陳文勇看到一輛運送管節(jié)的貨車,駛了過來。
他指揮車子停穩(wěn)之后,除了送貨司機,副駕還下來一個人。
“老蔡!你怎么會在車上?”陳文勇有些意外。
“這不嘛,咱們公司另一個項目訂材料,我去他們廠里看看樣本?!边@人看來跟陳文勇很熟。
“你這大老板,自己豪車不開?搭上便車啦。”陳文勇打趣道。
“什么大老板,我就一跑腿的,跟你比不了。這一個項目不還是被你拿去了?!彼麄儌z互相吹捧,不亦樂乎。
“什么我這項目,就是個清包,跟著咱公司喝點湯。哪像你,名字都叫厚利,聽起來都嚇人?!?p> 這人名叫蔡后利,陳文勇一直拿他名字開玩笑。
不過也別說,邦玉公司很多項目的材料,都是蔡后利在中間聯(lián)系。
陳文勇多年前在邦玉打工的時候,就認識他了。
現(xiàn)在做到了分包老板,蔡后利還是那樣,跑跑腿,一副世外閑人的樣子。
因為很久沒見,他們聊的很高興。
包括這些天,工地上發(fā)生的一些事情,順便還夸了下袁非這個年輕人,講了這段時間他怎么調(diào)整計劃的細節(jié)。
“你還別說,以前我開車路過這兒,不過今天這場面,比那時候看起來是要清爽多了?!辈毯罄粗膊惶@些,應(yīng)和著陳文勇的話。
正好袁非從那邊走了過來,陳文勇順便介紹他們認識。蔡后利一反常態(tài),對工地上事突然特別感興趣,問了袁非很多問題。好像要學習管理一樣。
這種運涵管的貨車,都是自帶有小吊機的,裝卸非常方便。很快涵管便卸貨完畢。蔡后利又聊了幾句,就上車離開了。
看到他走遠,袁非看起來很高興,還拍了拍陳文勇肩膀,整得像忘年的兄弟。
剛開始的幾天,崔盈盈的工作,一直都是在問各種問題。
她不是學這個專業(yè),又加上第一回上班,袁非和張士杰,有時候被她的問題弄得很無語。
連各種基本的術(shù)語,都要一個個解釋。
后來,袁非突然想起,給她聽自己下載的建造師課程,總算安靜了一點。
加上崔盈盈到底是天生聰明,有了概念后,自己的工作很快也基本就能上手了。
“袁工,建造師好考的嗎?”崔盈盈看到袁非每天沒事都在看這個。
“像你這么聰明,肯定沒問題?!苯?jīng)過這幾天,袁非跟盈盈說話已經(jīng)不再那么拘謹。
“袁工你凈會安慰人?!庇悬c嬌嗔的說道。
袁非被這聲音說得有點輕飄飄的。
“我們都是同事,別這么尊稱,喊名字就行?!?p> 其實袁非還沒敢喊過盈盈的名字,喊崔盈盈太疏遠,喊盈盈他有點上頭。
“那叫你什么?非非?”盈盈感覺袁非雖然工作上果斷多智,但是平時有點笨拙可愛,忍不住想要逗他。
張士杰翻著白眼看了看他們倆。
“這是干啥!小非非都喊上了。我要不要出去啊。”
“沒關(guān)系的,胖哥,你不說話我可以當你是空氣?!庇矊W著袁非一樣,這樣稱呼張士杰。
和前世一樣,他們?nèi)?,很快也成了無話不說的鐵黨。
“等會下了班,我們仨出去吃好吃的怎么樣?”崔盈盈家就在臨北市,但是為了適應(yīng)環(huán)境,她堅持晚上在食堂吃了飯再回去??磥斫裉煊悬c忍不住了。
盈盈沒來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偶爾也出去改改品味。盈盈這么一說,自然是一拍即合。
因為是開發(fā)區(qū),只有一班公交車通到這里。下班之后,袁非和張士杰催促盈盈,最后一班公交車的時間快要過了。他們打算吃完飯,送盈盈回家后,再打車回工地。
張士杰著急忙慌趕到馬路上,一回頭,那兩人還在慢悠悠地走著,急脾氣的他,忍不住大喊起來:
“我說你們能不能別磨嘰。公交車要過去啦?!?p> 沒想到他們還是不慌,弄得張士杰直搖頭。
“急什么嘛,稍安勿躁?!?p> 盈盈拿出一把車鑰匙,對著張士杰晃了晃。
“我今天開車過來的?!?p> 這個時候,小青年自己能擁有一臺車的,還不是太多。尤其像盈盈這樣剛上班。
走出工地兩三百米,有一個大的空地,這時候只剩一輛車停在那里。
還是一輛小寶馬!
本來就驚訝的張士杰,此刻更興奮了。
“好你個盈盈,小富婆呀?!?p> 盈盈調(diào)皮地笑著,不過看她駕駛的動作,應(yīng)該是剛拿到駕照。
果然,到了餐館門口,挪了幾把后,硬是沒倒進去。
“要不我?guī)湍阍囋??”袁非見實在不忍看她緊張的樣子。
“你會開車,有駕照嗎?”張士杰不相信。
“老家經(jīng)常開拖拉機。”袁非沒法說自己有十幾年駕齡,現(xiàn)在他當然是沒有駕駛證。
不過現(xiàn)在這個時候,無證駕駛還不是什么大錯,甚至酒駕,也絕不會入刑的。
他們倆先下了車,本來是想給袁非指揮一下的,沒想到人家一把進到車位正中央。
張士杰今天算見識到了,驚喜的事一件接一件。
唉!本來以為自己是大哥,要照顧兩個弟弟妹妹,沒想到這倆人,一個個深藏不露。
南方的菜,淡而微甜,以前剛來到這里,袁非過了很長時間才習慣?,F(xiàn)在的話,反倒是吃了老家太咸太辣的飯菜,胃里會不舒服。
盈盈和張士杰則都是本地人,他們臨北市這種地方,離家很遠去打工的人不多。
這些絲毫不影響他們?nèi)说目鞓贰?p> 青春任性,揚于臉上;豪邁不羈,盡付杯中。
意氣風發(fā),胸常懷遠大前程。
把酒言歡,亦不負此時美景。
興致所到處,一點酒就能醉人。
青春復(fù)來的袁非,感慨萬千,不用人勸,就想多喝幾杯。在張士杰看來,以為他是很久沒出來玩,在工地上給憋的。
受他的感染,張士杰也喝了不少。
盈盈沒想到袁非還有這樣豪爽灑脫的一面,覺得很有趣。
吃完后,兩人堅決不讓盈盈送回工地,說是天太晚,讓她立刻回家。
躺在宿舍床上,袁非一閉上眼,只覺得身體懸空,周圍色彩絢爛,仿佛置身在迷離的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