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日游神下山的周敏,半個身子,都靠在他的懷中,其恨極了張小六和陸知州,對于今日之事的結(jié)果,她哪里會滿意。
故而,其見當(dāng)下的日游神,心情不是很糟,便試著詢問道。
“咱們就這么放過他們了?”
日游神聞言,邪魅一笑,其一把捏住周敏的臉蛋,直掐得其通紅。
“你叫我什么?”
“主,主人!”
周敏被他這么一捏,整個人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
日游神聽后,心情大好,當(dāng)即松開了手,其這一松開,周敏便渾身無力,癱軟在他的肩頭。
“爐鼎便要有個爐鼎的樣子,主人做事也是你能問的?媚女松骨散的滋味怎么樣?”
日游神說著話,緊了緊摟著周敏柳腰的手掌,周敏的嬌軀,又是一陣顫抖。
“是,奴婢再不敢了!”
“你要的機(jī)會,我已經(jīng)給你了,連幾個孤魂野鬼和一個小毛孩子都收拾不了,著實廢物!
好好修煉你的化鬼煉魂之法,助我雙神之位于一身,區(qū)區(qū)一個小小山神,百戶,不過就是個臭蟲,螞蟻罷了!
招子發(fā)亮一點,涼州要變天了,別一時不慎丟了你的小命。”
“是!”
眼下自然是日游神說什么,周敏便乖巧的應(yīng)和著,其絲毫不敢有任何忤逆反抗的言語,行為。
——分界線——
雖然自日游神帶著周敏離去后,這三天來,昊靈山便再沒有生出其他事非,但是如今小嘎子脫力昏迷,體內(nèi)冤孽之氣蠢蠢欲動,隱患橫生,老嘎子,胡九娘,神魂不穩(wěn),若不是有半成品的神像,暫時棲身,恐怕都挺不到現(xiàn)在。
陸知州不通術(shù)法,對于小嘎子的身體情況,老嘎子,胡九娘的神魂傷勢,都是愛莫能助。
為今之計,其只能是守在昊靈山上,等待張小六的歸來。
當(dāng)日恒山之上,驚雷震動,整個涼州修士都得了消息,陸知州自然也不例外。
其也是怕出什么變故,方才前來昊靈山查看的。
若是先前日游神不退走,憑借他傷勢未愈的身體,兩者真對上,陸知州的生死,卻是不好說了。
陸知州一連等了三天,張小六他沒等來,倒是等來了除晦司的大隊人馬。
“水千戶!”
陸知州看著周遭一眾同僚,抱了抱拳,對著為首的水牛客氣道。
“陸知州,此間事與你無關(guān),先帝駕崩,太子繼位,跟咱們涼州恒山被雷電伐廟大有牽連,京城總部要咱們?nèi)熘畠?nèi),抓到兇手,押解進(jìn)京。
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現(xiàn)已經(jīng)查明,昊靈山神一眾,勾結(jié)外邦魔修,霍亂涼州,行刺先帝,陸知州你若是阻攔,按律當(dāng)誅九族!”
該說的,水牛都說了,其話音剛落,身旁便有一瘦弱男子,帶著幾十名差官,直奔陸知州身后,并排躺在地上的小嘎子,老嘎子,胡九娘等人而來。
“擦冷冷……”
“都退后!別逼我!”
一聲自刀鞘發(fā)出的按燕翅嘣簧之音響起,陸知州揮手間,數(shù)丈長的罡氣閃過,剎時在自家周圍,畫了一道界限。
跟隨瘦弱男子一同上前的幾十個除晦司官差,聞言均是左右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后齊刷刷的看向瘦弱男子。
“凡是阻攔者,格殺勿論!”
瘦弱男子頭也沒回,冷冷的說道。
其話音剛落,還不等一眾跟隨他的官差有所動作,一道白光閃過,其人頭便已然落地了。
從他脖頸腔子里,噴出來的鮮血,濺了距離其較近得幾個除晦司官差一身。
原本剛剛得了號令,準(zhǔn)備大干一場的官差們,現(xiàn)在都沒了動靜,大家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
陸知州甩了甩手中刀刃上的血跡,緩緩后退到他方才畫的界限之內(nèi),眼神死死的盯著在場眾人。
幾十名官差見此,當(dāng)即便有了退意,只不過自家千戶,就在后面看著呢,誰也不敢當(dāng)出頭鳥,先打這個退堂鼓。
也不怪這些官差如此,平日里他們都是到處混混,別說辦什么大案,要案了,就是同其他修士生死相搏過的,在場近三百名除晦司官差里,刨除百戶,千戶,還能挑出十個,便不錯了。
陸知州這一刀殺得可是同級別的百戶。
雖然這年月,大家都在除晦司混日子,但能做百戶的人,都有過一段崢嶸歲月。
似這等人物,陸知州說砍就砍,跟砍白菜一樣,其他的除晦司官差哪里還敢上?
大家都知道,陸知州再強(qiáng),也只有一個人,他們一起上,陸知州必死無疑。
但是誰也不想當(dāng)那個戰(zhàn)死的,都想做回去慶功的人。
水牛見此,皺了皺眉頭,其掃視了一下左右,這次帶出來的四個百戶,除卻剛剛折了的那一個,均不敢和自己目光對視,紛紛低頭不語。
“一群廢物!”
水牛罵了一句,一把甩掉了身上的披風(fēng),當(dāng)披風(fēng)落在前來接應(yīng)伺候的底下人手里時,他的身形已然出現(xiàn)在了界限近前。
其一拳轟出,余波便將四周的樹木,盡數(shù)吹了個攔腰折斷。
縱然陸知州反應(yīng)不慢,依舊是瞬時爆發(fā)力差距太大,其掌中刀,與這位水千戶的拳頭剛碰到,他整個人便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飛出了十余丈,差一點掉落山崖。
打飛了陸知州,水牛身形并未停留,其緊跟著便伸手去抓一旁躺在地上的小嘎子。
當(dāng)水牛的手臂,都要觸碰到小嘎子的身體時,其眼前忽然一花,就在他搖了搖頭的功夫,小嘎子三個便被帶到了剛剛站起身的陸知州身旁。
“涼州境內(nèi)的黃仙,也敢跟朝廷作對?”
水牛清醒過來后,看著帶人挪移的,乃是一只穿著十分精神氣派的黃鼠狼,當(dāng)即按耐住焦急的心情,趾高氣昂的詢問道。
“我乃黃靈,昊靈山護(hù)法神將!”
黃靈此言一出,水牛便不再留手,其身形一閃,便要追上黃靈,給其補(bǔ)上一拳。
“刀光亂舞!”
但等他身形剛要越過陸知州所畫的界限時,陸知州拖著滿是傷痕的身軀,用沾滿鮮血的左臂,屈臂上舉于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手掌向外,結(jié)了個佛門“無畏印”。
隨著陸知州的話音落下,無數(shù)刀光自界限的溝壑中,升騰而起,打在水牛的身上,發(fā)出一陣“噼里啪啦”的金屬碰撞聲響。
“帶他們走!橫煉十三太保,雖是一門外功,但全力運用起來,也是需要屏氣凝神,我以刀罡拖住他,其暫時不能分心施展高絕身法!”
陸知州生怕黃靈猶豫,縱然引動了內(nèi)傷,他也要一口氣向其解釋個明白。
還不等他說完,其便知道是自家多慮了。
在水牛剛有前進(jìn)動作的時候,黃靈便大嘴一張,將老嘎子和胡九娘暫時吞入腹中,單臂夾起小嘎子,縱身跳下山崖,御風(fēng)遠(yuǎn)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