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安秋?!?p> “年齡。”
“二十?!?p> “二十?”
“嗯,二十?!?p> 典雅的房間內(nèi),一個中年的老管家,正對著一個年輕人提問著。
在聽到對方說自己二十歲的時候,坐在對面的管家男人挑了挑眉毛,他仔細(xì)的端詳了一下坐在自己對面,一身還算正式衣服的安秋。
簡單的黑色頭發(fā),白哲的臉還算好看,瘦削的身軀和二十歲有些差距,但多少也算合格,唯一可以說道說道的,就只有他那雙似乎閃爍著星辰的眼睛……
略微思考了一下之后,他決定忽略這一點,而是轉(zhuǎn)頭,繼續(xù)的詢問規(guī)程之中的問題。
“你是從哪里知道我們的?”
“這也需要問的嗎?”
安秋稍微的有些緊張。
“需要?!辈荒蜔┑膿]了揮手,老管家雖然沒有明說,但從他的態(tài)度看的出來,他對于安秋并不是很看好。
之所以還要繼續(xù)詢問,單純的只是因為實在是沒有太多的選擇了。
“但你既然過來了,那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們這邊的要求是吧?你有什么特長,說一下?!?p> 說完,老管家擺出了一副請展示的模樣,但他依舊高揚的頭,卻說明了他的態(tài)度。
“好好好……這是我的畫集,請您過目?!?p> 雖然對方的態(tài)度很有問題,但誰讓安秋才是弱勢的哪一方呢?
他露出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將自己抱著的冊子遞了過去。
但對于他的這般態(tài)度,老管家的回應(yīng)卻只是隨意的翻動著了幾下,略微的停頓了片刻,之后,就閉上了眼睛,隨手就合上了。
“你走吧。”
“誒?!”
看著老管家閉眼不談的模樣,安秋的內(nèi)心有些不安,他已經(jīng)隱約的察覺到了什么,但卻依舊不死心的,想要起來掙扎一下。
“那個,這畫冊其實還有幾張比較好的,我家里也有些不錯的,但我沒有帶過來的……要不您再看看?”
“不需要?!?p> 冷酷的聲音從老人的口中流出,直接的掐死了安秋最后一絲念想。
“凌亂的線條,雜亂的色彩,毫無美感的構(gòu)圖以及隨心所欲的塑造,你根本就沒有達(dá)到我們的要求!”
譏諷著的,老管家甚至不愿意睜開眼睛,只是高傲的吐出了對于安秋的鄙夷。
“不……請您,可以請您可以多看幾眼嗎?這些是我精心設(shè)計的,這其中包含了構(gòu)成主義,野獸派以及……”
安秋的話語還沒有說完,老管家就已經(jīng)不耐煩了。
他揮了揮手,簡單的示意了一旁的彪形大漢,幾個高大的影子就將試圖掙扎的安秋團(tuán)團(tuán)圍住。
在那番不懷好意的注視下,安秋猶豫了一會,也是諂笑著,自覺的離開了這里。
自己走出去,總比丟出去更加體面一些。
從面試的地點和這些人的打扮就可以看出來,這些家伙絕對不是什么好人,事實上,從第一眼開始,安秋就覺得這些人可能涉及什么黑色產(chǎn)業(yè)的。
要不是為了錢,他甚至不愿意靠近這里。
有那份時間,為什么不去找個廠進(jìn)去?
廠里的錢可能不太夠,但至少夠穩(wěn)定,運氣好,遇到一個好心的老板,也算是有個安全的過活辦法。
實在是安秋過于缺錢了,所以才選擇了這樣一個地方。
從小,安秋不曾見過自己的父母,跟隨著爺爺奶奶長大。
自從他的爺爺奶奶去世之后,家里的各種東西都需要錢,無論是房租,還是水電費,又或者是別的什么的。
即便是安秋到處去找自己的親戚支撐,也沒有辦法在毫無回報的情況下,說服他們繼續(xù)給錢了。
安秋不希望這最后留有回憶的地方被其他人給侵占,所以才謊報年齡,主動的出來找工作。
但是如今,他這最后一絲念想也被掐斷了……
失魂落魄的離開這片郊區(qū)場地,白燭看著略有陰沉的天空,表情也是有著嘆息。
“結(jié)束了嗎?”
他狼狽著,一步一步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雨絲在零星的下落著,雷霆也在瘋狂的怒吼。
接連快速的模樣到有幾分像是吵架之中的人。
這份怒吼,更是助漲了安秋內(nèi)心的痛苦……
他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人,但事到如今,他也真的開始迷茫了。
他感覺自己似乎被流放到了荒野之中,無論前后左右,都只能看到同樣的風(fēng)景……
就在安秋思考著之后該怎么辦的時候,遠(yuǎn)處,猛地傳來一陣巨響!
這一聲吸引到了安秋,他抬頭望去,但周圍的人群卻早早的好奇的包圍了那邊,不少人舉著手機(jī)拍攝著什么,表情中有著好奇。
“怎么了?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好像是警察抓一個邪教徒,不過好像被逃了……”
“邪教的?挺危險的?!?p> 看熱鬧這種事情,無論那個世界,哪個種族,都是一樣的。
人們唏噓這交談這自己的信息,彼此之間都可以看出些許的好奇。
如果是往常安秋估計也會好奇的過去看兩眼,但可惜,已經(jīng)被沉重壓力壓迫在了心頭的他,只是無力的轉(zhuǎn)頭,準(zhǔn)備走一個小道,趕緊的回家休息。
他這次出來可沒有帶傘,自己身上的這套衣服又是自己僅有的一套看上去像是正裝的衣服了。
要是淋濕了,自己明天可能就又沒有時間找工作了。
匆匆的,他就邁開了腳步……
可他沒有注意到的混亂之中,一雙瞪大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離開的方向!
“上等的血肉……”
呢喃的聲音,在混亂之中悄然響起。
……
而與此同時,在那老管家那邊。
老人略有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表情之中,充滿了痛苦。
如今已經(jīng)是第三個月了,他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距離大小姐的成人禮越來越近了,可作為如今白寧市最大的舊貴族,自家的大小姐甚至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守衛(wèi)者!
這說出去,簡直就是笑話!
作為服侍了愛麗絲家族五十多年的人,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但即便事情已經(jīng)緊迫到了這種程度,老人也不曾放松過選拔標(biāo)準(zhǔn)。
作為愛麗絲家族掌上明珠的亞娜·愛麗絲,對其抱有各種的想法的人或者組織不計其數(shù)。
無論是為了對方的安全,還是為了家族的榮譽,他都必須嚴(yán)格把關(guān)。
在篩選掉幾百頁的追求者后,他又篩選掉了數(shù)百頁的敵對組織人員,最后的,才一個又一個的主動面試過去。
作為一個老牌的貴族,即便只是一個護(hù)衛(wèi),也必須要有一項看得過去的技能。
在這種要求之下,他始終沒有找到讓自己滿意的,只能勉強(qiáng)的篩選出后備的選項……
尤其是今天,幾十個人之中,什么有用的人都沒有,還有一個拿著兒童亂涂亂畫一樣的東西過來濫竽充數(shù)的家伙!
這實在是讓他心累。
“真是麻煩您了,塞維亞爺爺?!?p> 溫柔的女聲從一旁傳出,一個干凈而又透徹的女孩緩緩的走了過來。
老人在聽到著熟悉無比的聲音之后,第一時間的就站起來彎腰行禮。
但他看到對方那對于貴族而言過于時尚的裝束之后,眉宇不由的皺起。
“大小姐……”
“誒?這是什么?”
狡黠的吐了吐舌頭,女孩可不愿意聽老爺子那枯燥刻板的說教,調(diào)皮的轉(zhuǎn)移了話題后,她邁步到一旁的桌子上。
哪里,留有一個奇怪的冊子。
“只是一些兒童的亂涂亂畫罷了。”看著自家大小姐這幅模樣,老人先是無奈的嘆息一口氣,隨后又看到那畫冊后,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這種東西,就連大小姐您五歲時候的畫作都比他好,回收站或許是它更好的歸宿……”
“我五歲的時候也只是普普通通的亂揮畫筆罷了,和別的孩子沒什么不同。”
聽著老人那恭維的話語,女孩只是無奈的笑了幾聲,隨后饒有興趣的打開了這本被老人明里暗里都評價為垃圾的畫冊。
“星空?有趣的名字……”
笑著的,女孩緩緩的繞過畫的名字,看向了第一幅畫……
而就是第一眼,她的呼吸就為止一停!
奇異的畫筆擺動,螺旋狀的天空和大地,流動的光影和星辰,平靜的夜空以一種活過來的姿態(tài)展現(xiàn)在女孩的面前,柔和和狂野的姿態(tài)在同一時間表露著,那一個個流動的漩渦仿佛要將她的靈魂都吸走一般!
僅僅是一撇,就將她的目光死死的抓?。?p> 再也挪動不了分毫!
“就是他了!”
她對著老人說道,眼中,仿佛倒映著星空!
“就選他當(dāng)我的守衛(wèi)者!”
百山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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