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玲緊張的瞟向鹿依蘭……
鹿依蘭雖然略微吃驚,但盡力保持著面不改色。眼睛里流露出并不屬于她這個年紀(jì)的憂傷……
平靜,如沒有漣漪的海面,不帶一絲絲多余的情緒。她冷靜得不能再冷靜了?。。?p> 到底是怎樣的一函圣書???
“為什么?”
“陛下的唯一希望!”
此刻她的臉上這才浮現(xiàn)出一絲難過,但很快恢復(fù)了平靜。
“殿下?”
“非做不可嘛?”
“是的殿下,陛下的意思?!?p> 片刻的沉默換來的是她平靜的點(diǎn)頭:“理解,畢竟哥哥也是奉命行事嘛。”
德里感激的看著她:
“謝謝?!?p> 鹿依蘭甜美一笑。
……
隨著“砰”的一聲,房門被關(guān)上,隨后是房門上鎖的聲音,最后以德里離開的腳步聲作收尾……
鹿依蘭默默無言,靈玲尾隨著緩緩走進(jìn)閨房的鹿依蘭。
“公主,圣旨上寫的是……”
靈玲萬分擔(dān)心自己的公主。
“不過是因為我的任性而被禁足。”鹿依蘭故作輕松道,“其實也沒事啦,是福還是禍,也說不準(zhǔn)嘛!”
聽到這句話,靈玲的心情無比沉重,陛下還是那么做了;而鹿依蘭想著紅寶石派發(fā)的任務(wù),自己怎么樣才能逃出去……
此刻的她們各懷心事。
夜深了,但注定不會早眠……
——第二天——
是鹿依蘭回來的第二天,也是她們被軟禁的第一天。
上午九時,二公主花蝶戀在侍女桑子蘿的陪同下到正殿進(jìn)諫。
——大殿——
“參見父王。”
“參見陛下?!?p> 花蝶戀和桑子蘿分別行了禮。
“都免禮。”
待她們禮畢,老國王緩緩開了口:“戀兒,如果你來找我是因為那個劉姓小子,還是免談的好!”
“父王,我和韋恩是真心相愛的!”
“當(dāng)我的面別叫得這么親!”
“您見過他了,是不是?”
“是?!?p> “您究竟是哪里不滿意!”
“戀兒,這不是滿不滿意的問題!”賈東方嘆氣,“你們身份懸殊,我是不會同意把你下嫁給一個庶民的,更何況,那小子還是個異世界訪客!”
“可是父王!”
賈東方嚴(yán)辭厲色:“戀兒!不要再想他了,你才認(rèn)識他多久?如此草率就要嫁給他,婚后大概率不會幸福的!”
“我已經(jīng)認(rèn)定他了!父王,這輩子,只嫁他,非他不可!”
“戀兒!”
“誰也無法改變,包括您!如果您死活不愿承認(rèn)他,我就和他遠(yuǎn)走高飛!”花蝶戀語氣強(qiáng)硬,眼神兇神惡煞,就這樣盯著他。
“既然你如此執(zhí)迷不悟?!辟Z東方提高了嗓音,“那就將他押入大牢吧!”
“父王?”
“你畢竟是我的女兒,我舍不得打罵,他就不一樣了。”
“父王!”
“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坐在寶座上的老國王擺擺手,“你將來可是要繼承家業(yè)的。”
“弟弟妹妹們都可以替我繼承的,蘭兒就可以!”
“你再說一遍試試!”
“鹿依蘭會替我繼承的!”
花蝶戀字字珠璣。
國王捂著頭,閉上眼睛,良久道:“你們兩個不一樣!”
“哪里就不一樣了!”
“你畢竟……穩(wěn)重?!?p> “父王!”
“無需再多言!”賈東方伸直手臂,手掌向上,隨后握拳,“守衛(wèi)!”
“陛下?!?p> “傳我口諭,將劉韋恩押入大牢,片刻不可耽擱?!彼f去口諭令牌。
“是!”
守衛(wèi)恭敬地行禮,退下……
“屆時,我會親自將他壓入大牢!”
“您為何出爾反爾!”
“出爾反爾?看樣子那小子已經(jīng)把事情都告訴你了?!?p> “既然他已經(jīng)做到了,那還有什么不妥的?”
“你們身份差距太大了?!?p> “可您這樣言而無信,實在不配做我的父王,更不配做這個國家的君主!”
“戀兒!”
“我恨您!”大聲放下這句話的花蝶戀頭也不回的跑離大殿。
賈東方臉色陰沉著。
桑子蘿趕忙彎腰行禮:“陛下莫怪!”
“罷了罷了?!辟Z東方露出無奈的表情道,“子蘿,近期有什么進(jìn)展?”
“陛下……公主性情大變,我想……”
桑子蘿露出擔(dān)憂的表情。
“有什么想法盡管說!”
“她并不是真正的公主!”
“我也這么覺得,畢竟戀兒一向是個有原則的孩子。”
“陛下圣明,臣愿肝腦涂地追隨!”
“好!桑子蘿繼續(xù)留意花蝶戀的言行舉止,隨時準(zhǔn)備進(jìn)諫?!?p> “是!陛下,臣告退!”她轉(zhuǎn)身出去追。
另一邊,花蝶戀不管不顧的跑出去。在拐角處險些撞上了前來請安的肖長臣——肖倫。
雖然緊急剎了車,但她還是被狠狠嚇到了?。?!
“公主殿下,請饒恕,臣讓您受驚了?!毙惞Ь吹木狭藗€九十度的躬,連連道歉,一副特老實的樣子,見她就自己,不由得低聲問道,“子蘿沒跟著?”
“是我太莽撞了?!被ǖ麘俣Y貌賠笑,壓低聲音,“暫時沒跟上來,你替我留意一下。還有,陛下現(xiàn)在很生氣,您多順著他些。”
“知道了。他現(xiàn)在對你的態(tài)度如何?”
“很不好,氣急敗壞!”花蝶戀壞笑。
“那可太好了!我們離計劃又近了一步!”
“是啊,這種辦法也只有你這種老謀深算的家伙才想得出來!”
“權(quán)當(dāng)你夸我了?!?p> 他一臉無奈。
“不得不說,還得是你??!老耗子!”
“彼此彼此啊,首領(lǐng)!”
相視一笑。
花蝶戀:“對了,什么時候把子蘿抓起來?”
“怎么,這就受不了她了?”
他似乎……似乎在得意?!
“怎么可能!只是擔(dān)心計劃被打亂!”她雙手交叉在胸前,傲氣沖天。
“剛還說我老謀深算?!?p> “好好好,都聽您的!”她無奈賠笑,“我的不是,行嗎?”
好巧不巧,桑子蘿從拐角處出來了?。?!
肖倫急忙給花蝶戀使眼色,她立即心神領(lǐng)會,假意摔倒?。。?p> “抱歉,公主殿下,恕老臣讓您受了驚?!毙らL臣恭恭敬敬的道歉,伸手就要扶她起來。
“不必勞……”花蝶戀擺手。
“不必勞煩肖長臣了?!?p> 桑子蘿趕忙三步并作兩步,大步跑上前,扶她起來:“殿下,您沒事吧?”
為穩(wěn)定她的心情,花蝶戀笑著摸摸她的頭:“沒事,只是摔了一下,沒什么大礙!”
“實在抱歉,公主殿下!”肖長臣一副老實人的樣子,連連賠不是,“老臣今日來的倉促,只為進(jìn)諫,沒成想讓您受了驚!”
“我也有責(zé)任?!?p> “臣改日一定親自上門賠禮道歉!”
“心意我收下,道歉就免了。畢竟您可是為整個王國呢?!?p> “殿下,我作為一國宰相,這點(diǎn)誠意還是要有的!”
花蝶戀禮貌笑道:“既然您都發(fā)話了,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公主路上莫急!”他做告別禮,“微臣告退!”
“多謝肖長臣。”
花蝶戀輕輕挽起了桑子蘿的胳膊,一同離開了大殿……
——大殿——
肖倫恭敬地行禮:“陛下?!?p> “肖愛卿,快快請起?!?p> “陛下,臣剛來的路上碰到了二公主,見她似乎很傷心就沒好意思打擾?!?p> “吾女莽撞,愛卿見笑了?!?p> “恕老臣多嘴,雖說是陛下您的家事,但臣希望陛下莫要傷了靈體,若要責(zé)怪公主,臣替公主向您賠不是!萬不可把氣撒在殿下身上??!”
賈東方欣慰一笑:“愛卿有這份心意我就很欣慰了,還是你最讓我安心啊?!?p> “臣的榮幸,不知公主究竟做了什么,怎會讓您這般寒心?”
“為了她的婚事?!崩蠂踔眹@氣。
“陛下,臣理解您的心情,可女兒長大了總歸是要嫁人的。”肖倫勸道。
“……”
“您希望公主開心快樂幸福不是嗎?”肖倫察覺到國王臉上微小的表情變化,眼睛一轉(zhuǎn),“陛下請稍安勿躁,臣倒是有個辦法。”
“說說看。”
“您可以假意先答應(yīng)公主的請求,讓她覺得您站到了自己那邊。這樣一來,公主對您至少會放松警惕,你們的情感也會有所改善。等到了婚嫁前幾天,如若那時那位少爺不小心遇害,想必公主也會理解您,為了名聲也會選擇改嫁。到那時,事情不就變的順理成章起來了嗎?”
“愛卿說的極是,但畢竟我不是那么不講理的人,女兒大了嫁人也是遲早的事,到時我再找不到比他更適合我女兒的人,不就等于把西瓜丟到一邊,去挑芝麻了嗎?”
“陛下莫自責(zé)!”
“我若真那般,還有何臉面見女兒?況且我也只是出于為人父母擔(dān)心。那小子,他畢竟是異界的訪客……我是做父親的,明白女兒嫁人是遲早的,雖然我一直說自己有合適的人選,但也只是單純的嚇唬他們罷了?!?p> “如若這般,何不直接說回來的是假公主呢?”
“假公主?”
“您不妨試試此方法?小公主更懂事,不是嗎?”
“可是……”
“臣知道陛下在擔(dān)心何事,依臣看,您只需要來一招貍貓換太子的戲碼便好?!?p> “不妥,如有差錯,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行刑當(dāng)天只需找個女仆充當(dāng)下公主,斬首便是。”
“可是,隨隨便便一條命?!?p> “陛下怎么又心軟了?”
“我只是覺得她們的命不至于這般低賤。”
“我的陛下,您可是一國之主啊!”
“……”
他皺眉,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