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半吊子武俠游戲的神醫(yī)角色穿到架空古代是什么體驗?
體驗?
孟玥表示,有想體驗?zāi)情e工夫還不如先把自己的情況理清楚,然后——賺錢。
結(jié)果意識剛剛回籠,剛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個剛出生的嬰兒,就聽見不遠處有婆子驚慌失措的在喊:
“好多血,好多!”
“不好了,怕是要不行了?!?p> 再然后迷迷糊糊就聽見一個沖入產(chǎn)房的男人絕望的哭喊:
“夫人,夫人!”
縣令家的夫人難產(chǎn)死了,穩(wěn)婆自知難以交代,想著虎毒不食子便急急想將孟玥塞到了男人懷里。
誰料男人理都不理,滿心滿眼都是自家夫人。
孟玥是在玩武俠游戲的時候穿的這個世界,游戲角色倒是滿級神醫(yī)。
可惜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她只是努力睜開了眼睛想要為這輩子的母親做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是個地道的睜眼瞎。
…
…
松洲,
回春堂后院。
“剛出生的孩子就算能睜眼,也是不能視物的…”
往事如煙,一晃眼匆匆數(shù)十載過去了,襁褓嬰兒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不知不覺已到了婚配的年紀。
“公子,青州來的案子,書院殺人案告破,兇手竟然是個十年前從宮里逃出來的太監(jiān)?!?p> “什么…不能視物?”
落霜將手上剛得的案卷放到自家小姐面前,就聽見小姐好像在對自己吩咐什么。
仔細一品,那句沒聽清楚的話又好像不是對自己說的。
“沒什么,我在想卷宗?!?p> “公子說好了不騙霜兒?!?p> “那不騙,你說實話。”
孟玥拿著一卷案卷坐在搖椅上收起之前的思維發(fā)散,
“就是娘的忌日快要到了,想得有些多。”
落霜如何不知道自家主母的忌日就是小姐的生辰,可這么多年小姐從不過生辰只過母親的忌日。
落霜是姐妹中武學天分最好的,自小跟著小姐習武。殺人護人辦事也俐落,安慰人卻不知道如何做。
難道她要對小姐說,主母的忌日是到了?
早知道實話是這樣的,她就不問小姐了。
孟玥抬頭理所當然從落霜眼里看到了關(guān)心和欲言又止,遂接過她手中的案卷邊看邊問,
“青州知府這么快就把案子結(jié)了?是不是,換了個厲害的幕僚?”
“那倒不是,”
落霜順手給硯臺上加了點水,邊給小姐磨墨邊回復自家小姐說,
“的確是換了個人斷案,卻是顧青天回鄉(xiāng)省親順路解決的案子?!?p> “省親?”
孟玥放下手中案卷,秀眉一挑。
“倒是個萬金油的借口,就是被他省親的地方不知道是哪里,怕不是有什么案子?!?p> “顧青天回鄉(xiāng)的理由不是秘密,家里早年給他訂了一門親,如今女方年齡到了便要…”
落霜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孟玥截住了話尾,
“退親?!?p> “小姐怎知顧青天想要退親,按常理不該是回家完婚嗎?”
孟玥掃了一眼平時最愛看的一本案卷集,內(nèi)容和退婚書一般無二的書信正靜靜的躺在那里被她用來做了書簽。
感謝顧青天,若非這封書信,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終生早在小時候就被她爹給訂了出去。
不至于臨到三書六禮,八抬大轎之時才想起來古代女孩還有嫁人這回事。
顧鶴之在信上一邊說退婚只是權(quán)宜之計,可轉(zhuǎn)頭又說,如小姐不愿,他也不想耽誤孟小姐。
至于他到底有何隱情會覺得自己不愿意嫁給他為妻,倒是要當面聊了才知道。
簡而言之呢,他就是來退婚的。
并且希望能在給她爹退婚前先見她一面。
要不是顧鶴之因為辦案的關(guān)系行蹤不定,送信未必比直接見面方便。
孟玥真想立刻就寫封信懟他臉上,上書四字,“愛退不退!”
“完婚只需要新娘子送到京城成親便是,退親才能作為顧青天請假回鄉(xiāng)的理由?!?p> 孟玥心說渣男,
但又轉(zhuǎn)念一想,身處他的境遇,需要拿婚事做籌碼的案子肯定沒那么簡單。
“啊?”
落霜雙眼一懵,疑惑得看著自家小姐,
“公子的意思是說顧青天為了查案所以要退婚?”
“假的吧?”
“你覺得他一個工作狂是會為了成親放下手頭工作的人?”
落霜搖頭,
她這些年沒少通過小姐設(shè)立的情報渠道替小姐搜羅各地的案件,給小姐過目前最后一道審篩就是她。
通過這些案件,顧青天是什么樣子的人她大體是知道的。
孟玥就著墨在宣紙上隨意圖畫,淺淺數(shù)筆邊勾畫出一株草藥的外形來。
那是一株三七,孟玥三下兩下吧三七的樣子畫好便在一邊默寫著這種止血藥的作用。
一邊默寫,一邊聊天,一心兩用絲毫不見同時做兩件事會相互影響。
“那他會不會因為親自退婚方顯鄭重才回家省的親?”
孟玥本不是搞情報的,但賺第一桶金的時候碰巧搗毀了個殺手組織,里面本就有現(xiàn)成的情報。
她和落霜都知道顧鶴之父母早亡,一手將他撫養(yǎng)長大的姑母三年前也過世了。
這條從京城傳來的回鄉(xiāng)省親的情報若不寫的是退婚,不管拿路搜集情報的機構(gòu)看了都是要笑的。
只是之前的孟玥怎么也沒想到,有一天吃瓜會吃到自己頭上。
顧鶴之并非順道去的青州,而是特意去的青州。松洲去不去,婚退不退倒不是最緊要的事。
誰料青州事了,書院殺人案牽扯的案犯是早年宮里的太監(jiān)是當年西南之戰(zhàn)的監(jiān)軍。
他也是因為這事不得不特意寫了封退婚書迷惑潛在的敵人,但收信人卻不是松洲知府而是他家的二小姐。
顧鶴之最終還是來了松洲,想找侵吞軍餉主謀之一的主簿追回一部分餉銀。
誰知那主簿事先得了信,殺了一家農(nóng)戶鳩占鵲巢差點躲過追捕。
顧鶴之查到這戶農(nóng)家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個兩三歲大的孩子,睜著眼睛,無助的倒在血泊之中。
他在心中暗罵了句畜生急急向前,往前不遠是問訊而來的孩子母親和姐姐的尸體。
均是一刀斃命,兇殘至極。
“殺人血腥氣太重,犯人定不敢多待,必是從后面翻墻走了?!?p> 顧鶴之三下兩下縱身一躍翻了墻率先向案犯逃竄的位置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