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雙眼怔大,水汪汪狐疑的瞅著顧明。
她只是想來打聽打聽情況的,好為她晚上帶點廢鐵回去做準備,沒成想顧明居然真有事拜托她。
但顧明也沒有直接說出他的請求,反而先和秦淮茹嘮起了嗑。
這下,老司機碰到老司機,沒一會兒功夫車速就加了起來。
她秦淮茹能這么光明正大的偷懶,雖然離不開車間長易忠海的照顧,但干活技術(shù)不行,總有其他方面會比較凸出。
幸虧顧明穿越前也很喜歡動物,尤其是龍,一條龍。
現(xiàn)在憑借著男性主場優(yōu)勢,三言兩語率先逗得俏寡婦花枝亂顫,兩頰緋紅。
而秦淮茹因為很久沒有接觸到像顧明這樣神氣、年輕力壯的年輕小伙,嘴上雖然呵斥著,但眼角卻不自覺的飛起了媚眼。
顧明虎軀一震,暗道自己之前確實是小瞧了人家。
年少不知少婦好,錯把少女當成寶啊。
顧明收回心神,重重咳嗽了一聲,見氣氛差不多,便主動開口說道:“秦姐,您也是廠里的老員工了,怎么就沒想過給咱們的徐記錄員保媒拉纖?”
秦淮茹眼眸一轉(zhuǎn),輕盈說道:“你說的是徐鵬?怎么沒有介紹過!”
顧明往里走了幾步,往秦淮茹身旁靠了靠,繼續(xù)開口追問道:“那怎么回事,我記得他還是一個人過日子吧?”
秦淮茹抿了抿她干裂的嘴唇:“他呀,怎么沒有介紹過,不過人家是一位大孝子吶......”
原來,徐鵬家里有一位生病的老娘,常年臥床,講話也講不利索,因此每次有人給他介紹對象,他就說不想連累人家女方跟著他一起受苦。
顧明暗想:受苦?
不至于吧,一個月三十五塊錢的工資,再怎么樣也都能把日子過好了。
雖然心存疑慮,但他也沒有追根到底,繼續(xù)換了個姿勢問道:“那你知道他住哪兒?”
顧明問完,秦淮茹想都沒想就回道:“和我在一條胡同兒,隔沒幾個院子就是。”
“秦姐,這幾天你能幫我觀察觀察嘛?看看他平時都和誰接觸?”
“怎么著?小徐犯事了?那么熱心腸的小伙子,不會吧?”
面對秦淮茹狐疑的眼神,顧明也不準備接著磨蹭,知道自己若是不爆點猛料,這俏寡婦是不會輕易幫他的。
當即收回笑容,一本正經(jīng)問道:“秦姐,你最近家里事實挺需要用錢的?”
秦淮茹三十出頭的年紀,也是要面子主,嘴上仍舊死犟道:“這年頭,誰家不缺錢?”
顧明接著道:“那我怎么聽說你家棒梗連學(xué)費都交不起了?!?p> 秦淮茹大吃一驚:“你怎么這都知道?”
顧明見攻破了秦淮茹的心神,立馬接著說道:“這你甭管,我還知道你柜子里藏了點兒廢鐵,是不是準備下班偷偷拿出去給賣了?”
這話一出,秦淮茹立馬向后接連退兩步,使整個身子都靠在了墻上,同時腿腳也有點發(fā)軟。
“沒有的事兒”秦淮茹雙手捂著胸脯,眼里噙著淚水否認道:“你到底想干嘛?”
這從笑到哭,就一瞬間的功夫。
也不知是真被嚇的,還是天生一副好演技。
“甭胡亂瞧了,是不是想找你們院子的一大爺?易忠海易師傅?”
顧明說完,側(cè)身站到了秦淮茹跟前,擋住了她左搖右晃、飄忽不定的眼神。
秦淮茹見最后的底牌也被戳穿,當即淚水徹底滑落臉頰:“你真是來抓我的?”
“小顧,秦姐是真的苦命人啊,你也知道,我家孩子學(xué)費都交不起了...”
秦淮茹沒了救星,索性嬌滴滴地哭了出來,開始梨花帶雨的訴起苦。
顧明回頭看了一圈,幸好車間內(nèi)機車運轉(zhuǎn)的聲音很響,掩蓋了秦淮茹的哭聲。
但現(xiàn)在倆人的站位也挺尷尬,顧明為了擋住秦淮茹,已經(jīng)把身子轉(zhuǎn)了過去,倆人現(xiàn)在就這樣面對面站著。
用現(xiàn)代話來講,他這是在壁咚秦淮茹....
“得得得,秦姐你聲音輕一點,把眼淚也擦一擦。”
“真要來抓你,你覺得用得著爺們兒我親自動手?還杵在這兒和你浪費功夫絮叨半天?”
秦淮茹低著頭,抽噎著輕聲問道:“真的不是來抓我?”
“男子漢大丈夫,還騙你不成...”
秦淮茹早已失了方寸,一聽這話,才抬起頭重新注視顧明,這水潤潤的雙眼,頓時讓顧明火氣上竄。
這媚婆娘。
顧明深呼吸了一口,才繼續(xù)說道:“說了我是有事拜托你?!?p> 這下,秦淮茹不在拒絕,當場拍了拍胸脯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辦妥,包括他的親戚四鄰也肯定給你問的清清楚楚。”
顧明把視線從她的山峰上逐漸收回,嘴上也接著補充道:“最好連他娘什么時候開始生病的也問問清楚?!?p> 秦淮茹這時候還能說啥,只能聽話的點點頭。
末了,臨走前顧明又提醒道:“秦姐,這件事只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p> 見顧明語氣如此嚴厲,秦淮茹反而也不在生氣,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次或許是個機會。
一個能抱上顧明這條大腿的機會。
相比廠里其他的那些個老狐貍,雖然位置比顧明高,權(quán)力也比顧明大,對她也一直有非分之想,但從長相和吃相來看,還真沒一個比的上顧明的。
她秦淮茹平日里雖然挺隨便,和誰都能嘮到一塊,但內(nèi)心其實還是挺傲氣的。
現(xiàn)在真給了他這個機會,她自然是會選擇顧明這樣的。
出了車間,顧明也沒再繼續(xù)閑逛,而是直奔后勤食堂。
相比工人們,他還是更喜歡對付那些油水足的家伙。
走了沒幾分鐘路。
他還沒到食堂,就看見后廚門口前斜坐著一人。
頭戴著和他一個樣式的大絨帽,正坐在靠背椅上悠然自得的翹著二郎腿,邊上的小板凳上還放著一小堆瓜子和一個大茶缸子。
這就是何雨柱憑著家傳廚藝,在軋鋼廠換來的地位。
“嘿,顧組長,今兒怎么來這么早?”
一瞧見顧明,何雨柱立馬放下手中的瓜子,主動走到他的跟前,殷切的招呼起來。
他現(xiàn)在是好漢不吃眼前虧,昨晚獨自喝著悶酒,前腳剛送走秦淮茹,后腳沒多久易忠海就再次找上了門。
再三囑咐讓他別耍小性子,別去得罪風(fēng)頭正盛的顧明。
何雨柱也不是真的傻,他在保衛(wèi)科內(nèi)也有熟人,自然分的清當前局勢。
可真要讓他放下,他是咽不下這口氣的,這還是他頭一次在許大茂面前栽了面兒。
而導(dǎo)致這次栽面的關(guān)鍵人物就是顧明,因此,他現(xiàn)在可以先慫著,但等過了這陣風(fēng)頭,他絕對會想法子找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