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查核開始
師傅和人在戰(zhàn)斗?
守羽長老和人打起來了?
仇旭和重樓雖不在一處,但心中卻在這一刻升騰起相似的疑問。更令二人驚訝的是,那從片蒼穹傳來的波動來看,二人竟然勢均力敵!
仇旭和重樓都非常清楚自家?guī)煾岛烷L老的實力,能和他們打成平手的人沒有一個是默默無名之輩,甚至可以說普天之下也絕不超過十幾人。
仇旭快步回到前院,重樓也從后院沖了出來,二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院中的江愁身上。
咦?江愁在這啊,那清河縣怎么還會有這么恐怖的強者?
等等,仇旭和重樓心想自己為什么會下意識覺得可能是江愁出手了?
難道在自己二人心里,江愁竟然強大到可能和邛冶子和守羽相提并論么?
這絕無可能吧……
別說仇旭,即使是一向?qū)畋в袩o限信心的重樓也覺得自己想多了。
畢竟不管是邛冶子還是守羽,都成名于好幾百年前,邛冶子更是傳言神祠中屈指可數(shù)的幾位可能踏入登仙境的無上強者,守羽的修為想來也不會遜色于他。
幸好這樣的兩人是在極高的天穹中作戰(zhàn),否則清河縣附近都將化作被二人戰(zhàn)斗的余威燃成一片青玉和火焰并存的末日。
屋中,君玦老道停下手中的動作,轉(zhuǎn)身走到床邊,瞇眼看向遠處那片越來越深的云彩深處,輕聲說道:“神祠邛冶子,魔族守羽……”
白玉京的修士也被驚動,但無論是嚴文康還是從蘇陵郡前來的眾位修士,都被天空中的戰(zhàn)斗波動震懾得不敢靠近絲毫。
登仙境的戰(zhàn)斗,縱使蘇陵郡有金牌巡使,實力上的差距也猶如天塹,根本無法插手。
“迅速通知神都,清河縣出現(xiàn)魔族,神祠的邛冶子前輩正在與其交手?!?p> 清河縣連帶著周邊幾個縣城之內(nèi),尋常百姓們早已躲到自己家中,臉上或驚恐或好奇,或顫抖或激動,也不管目力能不能及,所有人都看著天空那處。
衙門開始做好人員疏散準備,一旦預測到戰(zhàn)斗即將波及縣城,便立刻開始轉(zhuǎn)移工作。
……
戰(zhàn)斗開始得突兀,結(jié)束得卻也很快,畢竟交手的雙方曾在過去或并肩戰(zhàn)斗、或彼此爭斗過無數(shù)次。
這世上沒有比他們更了解彼此的人,所以出手便毫無試探,只有歲月與亡人沉淀出的無盡辛辣意味。
“轟”
最終一聲巨響,像是蒼穹震裂,一紅一青兩道身影朝兩個不同的方向墜落。
高空那處所有的云彩都被打散,就像是厚厚的云中出現(xiàn)了一個詭異的空洞,紅與青不斷交融、崩塌。
邛冶子的身影重重跌落在郊野上,仰面落地的一瞬間身下火焰如浪潮般席卷,所有野草燃燒殆盡,泥土被燒得堅硬。天空中,螭骨巨劍旋轉(zhuǎn)著插落在他身旁。他靜靜看著天穹,雙唇緊緊抿著。
守羽的身影則落得更遠,砸入那條流經(jīng)清河縣的河水中。青色的身影一閃而逝,眨眼便不見蹤影。只是清河縣的百姓們在接下來的半日里發(fā)現(xiàn)整條河的水都似乎變青了些。直到三日后才恢復如常。
“師父!”
仇旭第一個趕到郊野,向倒地不起的那道蒼老身影沖去。
小清觀里,重樓沉默坐在原地,渾身僵硬,一遍又一遍呼喚守羽長老。
不知過了多久,郊野上邛冶子的手指微微動了動,扭頭看向身旁的徒兒,勉強露出一絲微笑。
幾乎是同一時間,重樓近乎絕望的腦海里,響起守羽長老虛弱的回應(yīng)。
……
對于江愁和小清觀來說,這忽如其來的一場戰(zhàn)斗只是一個插曲,但對于此刻正隱藏在清河縣周邊縣城里的某些人來說,這無疑代表著某種象征。
即便邛冶子和守羽二人并非因為神弓而交手,但在這樣一個時間點,無疑會給人們帶來錯誤的信號。
二人是因為爭奪神弓而動手!
就像是一根導火線一般,清河縣縣里的人流量陡然大了起來,行色匆匆的人變多,縣城周邊的沖突與摩擦也頻繁起來。
原本只在暗中進行的較量與試探,逐漸轉(zhuǎn)到臺面上。很快,一家又一家的修行門派表明了身份。
直到這時清河縣衙門才意識到,自己一個偏僻的縣城中竟包含了不下數(shù)十家修行門派的修行者!
就連街頭巷尾的百姓們,嘴里也逐漸多出了“神弓”、“仙寶”這樣的詞匯。
風雨如晦,山雨欲來。
清河縣的東城門口走進來一位老人。
這位老人身子瘦小,看上去弱不禁風,然而即便是清河縣里最樂于助人的少男少女也不敢向他靠近,自動離他遠遠的。
因為老人的右手如嬰兒般白嫩,令人心悸。
田擒鶴瞇眼看著眼前的清河縣,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好戲,就要開始了。”
在他身后,跟著一名身材高瘦全部籠罩在棕色長袍中的男人,從兜帽下隱約能叫的面部輪廓來看,竟是一片猙獰丑陋的臉頰!
男人低啞著嗓音,像是鐵片摩擦,又似乎是沙粒在擠壓。
“田前輩,好戲結(jié)束后,可別忘了答應(yīng)在下的事。”
田擒鶴面色不變,眼里流露出對即將發(fā)生的事情的期待目光,緩緩說道:“一個女人而已,難道老夫還會騙你?”
男人如蛤蟆皮一樣的下巴上丑陋的疙瘩扭動起來,他發(fā)出一聲極為難聽的笑聲,對田擒鶴拱手道:“那小婿就先謝過岳父了!”
田擒鶴笑著看了他一眼,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極隱蔽的鄙夷。
……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卻也不短。江愁要想在三天里殺怪攢夠貢獻值絕無可能,但三天時間卻已經(jīng)足夠白玉京修士看完仇旭的例行檢查報告,并針對江愁的小清觀十年總結(jié)提出各種各樣的奇葩問題。
這一日天高云淡,江愁獨自一人按照白玉京傳訊,再次踏向前往清河縣縣衙的道路。
沒辦法,其他人都有各自的事情,只有他有這個功夫也有這個實力去。
雖然不知道小清觀未來何去何從,但他們?nèi)詻]想過就此妥協(xié)或罷工。
唐七公子在山腳等江愁,二人會面后,沉默向?qū)Σ緯枚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