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失意的克洛伊(下)
【邦科送的茶餅、喬公的親筆手書、我們法國給的國家級榮譽獎?wù)?、夏教授和水野教授的菲獎級論文手稿的原稿、夏教授主?dǎo)的留學(xué)生工作期間的經(jīng)典照片……
僅僅是一年多的時間,剛滿20歲的夏希羽就已經(jīng)有了那么多確實具有歷史紀念意義的東西。
不得不說,確實很壯觀,也很讓我難以置信。
——克洛伊,1981.12】
不出所料的是,初來乍到的克洛伊在等著夏希羽洗完澡期間,聽著沈涵曦對夏希羽家的各類物件的介紹,一時間感到有些茫然。
然而,克洛伊的感慨并沒有觸動對夏希羽知根知底的沈涵曦,后者只是用象征性的微笑看著前者并對她說起了另一件事:“您知道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里的嗎?”
“浦江交大去年的暑假期間,你以留學(xué)生的身份來到了這里,我對你和夏教授的簡歷是最了解的。
說起來,我很難想象,星港還沒有和中國建交,你就能在這里得到一位中國杰出學(xué)者的賞識和高度信任,我很難相信這一點。
據(jù)我所知,夏(希羽)發(fā)表了他在費馬大定理方面的成果,并且明確聲明了你在學(xué)術(shù)之外的重要作用之后,有幾十家公司都想著把你高薪挖過去,擔任一些科學(xué)家和高管的首席秘書——即使你還沒從任何一所大學(xué)畢業(yè)……他知道這事嗎?”
沈涵曦理所應(yīng)當?shù)攸c了點頭:“希羽他對此表示非常歡迎,并且明確跟我表示過把這些玩意兒都收藏好,之后他向他的上級主管部門申請工資和經(jīng)費的時候,或許可以申請的更多一些?!?p> “也就是說,你的工資迄今為止沒有漲過嗎?”
克洛伊發(fā)現(xiàn),自己的的問題并沒有讓沈涵曦展現(xiàn)出任何負面表情——后者甚至有些讓她無法理解的興奮。
“最近我們研究所的工資制度調(diào)整過一次,所以我是跟著這一次的調(diào)整去走的,按照最高一級水平給了我非科研崗工資,而科研崗的工資還是按照正常結(jié)算?!?p> “也就是說,我拿著的是兩份工資,這是我在這里唯一可以算得上特權(quán)的待遇。事實上,這個數(shù)字是遠低于水野遙佳和淺野明日香兩位副教授的。”
“肯定不到每年五千美元吧?”
見克洛伊主動聊起了收入問題,沈涵曦開始擺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怎么可能……你是說我在星港和中國之外,可以賺到五千美元?確定不是多了一個零?”
克洛伊上半身前傾,隨后用認真的語氣解釋道:“當然,我沒在開玩笑。在菲獎獲得者攻克菲獎成果期間做出重大貢獻的文職人員,值得這個價格?!?p> “如果你回到星港的話,恐怕就不止這個價格了,行政機構(gòu)、大型企業(yè)……只要是需要為科研機構(gòu)提供服務(wù)的地方,你就是最頂級的那一批?!?p> 沈涵曦對此表示十動然拒:“謝謝你的建議,不過我不會考慮的。一來,我在浦江交大和星港國立大學(xué)那邊還沒畢業(yè);二來,在希羽完成他在去年的最重要成果后我決定就留在他身邊工作了。至于要不要加入中國,我暫時沒確定?!?p> 聽到這里,克洛伊一臉苦澀:“看來……算了,我還是說清楚吧?!?p> 言及此處,克洛伊一邊看著林曉燁,一邊對沈涵曦說道:“這三張是你和夏希羽教授……以及水野遙佳教授的法蘭西綠卡?!?p> 沈涵曦并不拒絕,但她沒有先收下綠卡:“我代表希羽以及水野向您和法國方面表示感謝,我們會好好地利用這些東西的——如果這幾張綠卡確實不附帶任何條件就可以用十年的話?!?p> “當然不附帶任何條件,三位都是杰出的人才,且都在中法關(guān)系或者與我們法蘭西的科學(xué)界有著高度的緊密聯(lián)系,我們方舟集團也因此才特別申請了三張綠卡?!?p> 沈涵曦點點頭,替夏希羽收下三張綠卡后,看到了滿臉寫著羨慕和崇拜的林曉燁。
這時,沈涵曦有意用略帶困惑的語氣詢問林曉燁:“怎么?你在方舟工作多少年……還沒有拿到這東西嗎?”
“我今年才24歲。本科畢業(yè)后,在集團工作了三年不到一點的時間,至少還需要七年才有可能像三位專家一樣拿到綠卡。”
沈涵曦忍不住對她問了一句:“那你的本科是哪里畢業(yè)的?”
被問及這個問題的林曉燁瞬間自信起來。
“您一定很熟悉,加州伯克利,但扎德教授和我彼此之間都不認識。我是文學(xué)和工程學(xué)兩個大類學(xué)科的雙學(xué)士,偶然間被克洛伊小姐看中了,僅此而已。自那以后的大多數(shù)時候里,克洛伊小姐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兩人聊了一會后,沈涵曦看向自己的手表,決定暫時結(jié)束談話。
“按照正常時間來說,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洗好澡了。請兩位等一下,并允許我上去看看?!?p> 沈涵曦離開后,坐在大廳里的兩名訪客開始一對一討論起來。
“現(xiàn)在看來,夏和沈之間,緊密得超出了我的想象。”
林曉燁對這個判斷也頗為認同:“克洛伊小姐,請問您這句話該如何理解?”
“只是作為中年女人的直覺而已。或許這樣的人很可能在去年之前就至少有過通信往來。但問題是,我得到的任何信息都不能證明這一點。因此,這只是我的猜測。當然了,我在情感方面也只是談過兩次失敗的戀愛,算不得情感豐富,我只是有這樣一種直覺?!?p> 林曉燁回想起自己聽到的新聞,立刻問道:“那有沒有可能是‘洗腦’呢?”
“‘洗腦’這種事情聽聽就好,據(jù)我所知,各國都沒有能成功的。至少到目前為止。所謂的‘洗腦’只是新聞學(xué)和傳播學(xué)等領(lǐng)域的一個概念而已,那只是宣傳和污蔑的一種手段。如果你真的相信這些,你會碰壁的?!?p> 林曉燁頓時明悟:“我明白了,感謝您的教導(dǎo)?!?p> 就在這時,夏希羽從樓上走下來,沈涵曦則跟在其身后。
“抱歉,因為我洗澡耽誤了一些時間。沈涵曦把剛剛發(fā)生的事情跟我說了一下,情況我都了解了。既然涵曦認為接收綠卡可行且已經(jīng)收下,那我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至于水野遙佳的綠卡,我也已經(jīng)替她收下。只是我希望你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就是不要把今天晚上發(fā)生的事告訴媒體。”
“我暫時不希望綠卡的事情被公之于世,也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林曉燁在事實上是精通中文的臺胞。因為這兩件事一旦被公布,對我方和你方來說必然會在雙方國內(nèi)造成嚴重的后果?!?p> “而且,我們?nèi)送瑯訒A敉诉€的權(quán)利——如果外界情況有變動,我們會慎重考慮退還,甚至可能是半公開或公開地退還,還希望你們理解?!?p> 克洛伊立刻追問:“請問我該如何理解這一點?我對你們國家不太熟悉,還請多多講解?!?p> “用你們的理解的話來說,那就是對簽證、綠卡等涉外事物名詞的不了解,以及強烈的民族主義情緒……或者說國族主義情緒?!?p> “在一個超過九成九的人都沒有對法蘭西共和國和法蘭西民族有正確的基本理解,或者前往過法蘭西的情況下,讓民眾知道這件事情,在輿論上會是一場災(zāi)難,對你們的傷害甚至更大一些。”
“這樣的話,你想要的一切合作都無法達成,至少也會有大多數(shù)的合作都會因為這種事情會泡湯,至少要推后好幾年。我們確信,您也不想自己在遠東地區(qū)的工作發(fā)生更多、更負面的不確定性?!?p> 聽到這里,克洛伊和林曉燁一臉詫異的看向用英語和法語兩次說出這段話的夏希羽。
克洛伊為避免用詞爭議,隨即選擇使用英語問道:“What you have said is nationalism……am I right?”
夏希羽也給出了說明:“Exactly. After the two Vietnam-Wars, our people feel that French is a puzzling country which is in western Europe, COCOM and NATO.”
“One-direction-propaganda isn't always good for a certain way to assure an certain policy. But it's the only way to make our people know the other countries in the fastest speed when our average school year is lower than 5 to 6……”
聽完夏希羽特地用英語說的話,其他人再無歧義,克洛伊也對此表示了贊許:“您果然是一位愛國的天才數(shù)學(xué)家……”
隨后,雙方愉快的交換了意見,并且達成了一些口頭上的承諾。
談判結(jié)束后,夏希羽和沈涵曦再次在意識通訊頻道開始聊天。
“去談判這種事情真的太煩人了,要不是我的知識量夠廣,這次還真的糊弄不過去。”
沈涵曦稍稍點頭,隨即問起了另一件事:“所以,希羽你準備下一個SS級的生活秘書……招一個談判專家嗎?”
“或許吧,但在沒有完成特定的任務(wù),以及我想到好感度成就帶來的四個S級名額該如何分配之前,這個問題先不用考慮,等到我拿到這個名額之后,再去考慮這個人的問題?!?p> 沈涵曦對此深表認同:“我同意。我們現(xiàn)在要優(yōu)先考慮如何利用現(xiàn)有的資源去使用我們現(xiàn)有的關(guān)系,繼續(xù)獲得改造研究所的資源。但今晚時間太早,今晚就先休息吧。”
夏希羽同意后,兩人一起回到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