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IFSCA1982年會（4）

　　【當我與前來負責(zé)押運的兩個班的同志們一起看到了真實的百萬美元之后，我終于相信夏希羽為什么對這筆錢如此忌憚。

　　就我所知，想從希羽組手里拿到這筆錢的人就有兩位數(shù)。

　　對于一個處在1982年內(nèi)的世界大國來說，百萬美元并不是什么值得過于重視的事。

　　但當這筆錢作為賓語，對應(yīng)了主語“希羽組研究所負責(zé)人夏希羽”、謂語“存入”、定語“通過海外銷售科幻小說獲得的合法外匯收入”、狀語“人民銀行”的時候，這件事連我都覺得詫異。

　　我知道的、接觸過的萬元戶不少，但一個有百萬美元以上外匯儲備的研究所無論如何都超出了我和所有我認識的人的接受能力。

　　希羽組研究所的未來可能會讓所有人意想不到。

　　——“老林”，1982.2】

　　1982年2月1日，上午六點。

　　夏希羽和沈涵曦一起起床后，先對這一天的行程做出安排，隨后在六點三刻準時一同下樓去吃早餐。

　　“今天就聽兩場嗎？”

　　“沒辦法，你剛剛也聽到電話內(nèi)容了，今天下午有大公司邀請我們做客。不去豈不是不給面子嗎？更何況，下午的幾場演講研究方向?qū)\野來說更合適，我留在那兒確實沒有那么必要?！?p>　　“那我們談判的時候帶誰過去呢？”

　　夏希羽盤算了之后，說出了人選：“鄧瑜、崔欣欣、張晨奕、海雅嵐。對了，順帶捎上林曉燁，給法國加點眼藥?！?p>　　“留著那個金發(fā)的小姑娘讓星悅看著是嗎？”

　　“我還是有點不放心，畢竟一個相當有天賦的天文學(xué)碩士砸在我面前，這種事情確實難以想象。”

　　沈涵曦一時間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無奈：“我也覺得這件事很奇怪。但是迄今為止，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她存在任何可疑之處。只能等著他跟我們回國以后再去做背景調(diào)查了?！?p>　　“只好這么辦了?！?p>　　……

　　同一時間，浦江，夏希羽家。

　　司璇手持行李箱，面向一位坐在沙發(fā)上的男子道：“抱歉，請您整理好你的言辭。否則我們會對你不客氣的?！?p>　　“年輕人，不要太氣盛了。”

　　司璇冷冷一笑：“我的所長告訴過我，不氣盛，怎么叫年輕人呢？”隨后，她頭也不轉(zhuǎn)地大喊道，“‘老林’先生，這里有人大言不慚，認為我們研究所的經(jīng)濟情況有嚴重問題。您能不能給他們一個說法呢？”

　　此時，坐在沙發(fā)上的中年男子看向司璇身后的“老林”，瞬間大驚失色：“你是……林……”

　　“如你所見，還需要我說什么嗎？”

　　這時，門外的來者立刻轉(zhuǎn)頭對他身后的兩名隨行人員大喊道：“同志們，我們走！”

　　司璇立刻用更大的聲音反問道：“誰說你們可以走了？希羽特地和我們說過……我們還沒好好招待你們呢。”

　　“抱歉，我們真有急事……”

　　此人還沒說完話，來自司璇和魏思瑜的槍聲一同響起。

　　半秒后，槍聲停止，門內(nèi)的這位中年男子和門外的兩人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當司璇正在確認生命體征的時候，魏思瑜對“老林”說道：“林先生，接下來的一切，包括今天下午的護送任務(wù)都由您來處理了。感謝您和喬辦全體成員以及前來的干警們，對我們研究所的一以貫之的支持?！?p>　　“老林”只是點了點頭：“我以前也是上過朝鮮戰(zhàn)場的老戰(zhàn)士，能讓我看你們箱子里的東西嗎？”

　　“當然可以，都是早已登記過的。每一個核心細節(jié)都有中英雙語的書面記載?！?p>　　說完，司璇立刻為“老林”講解起了整個箱子的每一個主要部分。

　　半分鐘后，“老林”仔細地觀察起了司璇遞給他的武器：“沒想到竟然還可以如此設(shè)計。而且正好能把火力和彈容量全部滿足。除了穩(wěn)定性低和高價格之外，在手槍距離內(nèi)幾乎沒有任何缺點。”

　　“可惜的是，以我對這把槍的了解，這把槍在其他用途上沒有任何價值。至于子彈和配件來源這些我早就已經(jīng)知道的事情，我也就不聽你們細說了?！?p>　　司璇立刻作出表態(tài)：“如果近期要求永久禁槍的話，我們會第一時間配合做好拆解工作并主動上交。但是，林先生也應(yīng)該知道，我們研究所最近一年來，甚至兩年來遭受的每一次入侵，幾乎無一例外的都是靠槍械解決的，而且導(dǎo)致這些入侵的主要原因都完全相同?！?p>　　“說到底，除了喬辦的各位之外，其他人看到上百萬的美元外匯，誰不心動？愿意為此不惜付出生命代價的賭徒又有多少？”

　　“唉……對于你們提出的治安專項行動試點，我們這里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我只能說，在技術(shù)和經(jīng)濟上，我們的條件還不成熟。各級單位都不行?！?p>　　在確認整個房子內(nèi)外只有他們?nèi)酥螅核艰ぴ俅谓o所有死者補了一槍，這才對“老林”問道：“不能與經(jīng)濟整肅同時進行嗎？”

　　“老林”把部分可以不完全公開的真實情況告訴了這兩人：“抱歉，不能，至少今年不能。夏希羽同志拒絕了從軍隊里調(diào)用人員，只同意使用喬辦方面特派的人員以及浦江其他區(qū)的干警——沒有人可以擋住百萬美元的誘惑?！?p>　　“一旦出了問題，反而會使案件的性質(zhì)發(fā)生不利于研究所的重大變化。我想問問，你們真的不知道那些錢的具體位置嗎？”

　　司璇搖了搖頭，說出了真相：“在沒有希羽或涵曦中的任何一人主動打電話之前，只有他們倆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即使是現(xiàn)在的我們，能動用的也只有不到賬面上的十分之一機動資金?！?p>　　“唉，我去聯(lián)系一下……請問你們這里有電話嗎？我去聯(lián)系一下打掃現(xiàn)場的人?！?p>　　魏思瑜立刻答道：“有的，請跟我來。”接著對司璇說道，“璇姐，你幫著喬辦的其他同志們清理一下現(xiàn)場。”

　　隨后，司璇開始帶隊清理現(xiàn)場，并通過意識通訊把剛剛發(fā)生的事告訴夏希羽。魏思瑜則帶著“老林”打電話。

　　夏希羽對于剛剛發(fā)生的事，只留下一聲感嘆：“中級的公職人員都忍不住以權(quán)謀私……甚至敢于威逼利誘、搶劫綁架。我仍然小看了一百萬刀的力量了。可是，這世上除了自己人之外，有誰能面對百萬元而不動心呢？”

　　“嗯……我倒是覺得，你把錢都扔進了兩個保險柜，然后再把保險柜都扔到了你自己房間頂上的空腔里，再用和墻完全相同顏色的紙貼在空洞外……也只有你能想得出這么奇怪的方法。”

　　“這還是我這個月悄悄換的位置，等三月一日的時候要把錢再挪一次?！?p>　　“所以……你連其他的自己人都不準備說？”

　　“關(guān)鍵時候，意識通訊就行了，現(xiàn)在沒那個必要。”

　　兩人在意識空間里的討論完畢時，就恰巧來到了會場門外。

　　此時，夏希羽和沈涵曦見到了弗朗索瓦教授。

　　“夏，上午好。（薩蒂）老師和扎德教授想在會議開始前見你?！?p>　　“當然可以。”

　　……

　　某間空教室里，除了跟著自己進門的弗朗索瓦以及不久前才見過的高野道夫之外，夏希羽見到了許久不見的薩蒂教授、扎德教授、羅伊教授以及他們身后的一位夏希羽不曾見過的中年男子。

　　然而，夏希羽根據(jù)修改器的提示立刻把他和那篇關(guān)于模糊映射的論文對上了——

　　此人正是來自波蘭的費爾潑恩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