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春招in1982（4）
【三年前的那個九月，我還和其他不少同學一樣，等著在大學里大干一場，學習一切想要學習的知識。
一年后，我看著讓我們越來越陌生的室友夏希羽和院里的老教授們針鋒相對。
又過了一年，我和賀曉音、李超婷等人在工作中接受了夏希羽的領(lǐng)導。
另一個半年后的現(xiàn)在，我已成為了研究所的正式成員。
至于明年學校里的分配？
抱歉，我不在乎。
見過生機盎然的研究所之后，我發(fā)現(xiàn)雖然整個研究所從正副所長以下的所有人都在把多數(shù)時間放在刻苦研究身上，而且某些外國同志的工作強度更是讓我觸目驚心，而我每日的研究強度也僅僅達到了平均水平……
但研究所外的一切更枯燥得讓我難以忍受。
——王禮，1982.3】
復旦大學校內(nèi)。
這天，一位名叫薩楚拉的大四學生與她看著她身邊的同學們，圍觀著出現(xiàn)在公告欄上的一段文字——
“希羽組研究所1982學年春招（春季校園招聘）告示
一、單位介紹
浦江交大希羽組研究所，成立于1981年5月，前身是浦江交大希羽組（模糊數(shù)學研究小組）。是一家主要從事模糊數(shù)學及其有關(guān)學科的理論與工程技術(shù)的科研機構(gòu)，隸屬于浦江交大、高教司。屬于省部共建的省級研究所……
研究所現(xiàn)設(shè)有三個研究小組……
工作地點：浦江CN區(qū)新華路99號（臨近浦江交大）
二、研究所現(xiàn)有科研人員情況
現(xiàn)任所長：夏希羽，男，中國籍，1961年生，浦江交大應用數(shù)學系大三在讀。IFSCA（國際模糊系統(tǒng)與控制學會——模糊數(shù)學領(lǐng)域的最高學術(shù)組織）學會輪值會長（五人之一）。
1981年5月因在費馬猜想的證明中做出開創(chuàng)性的貢獻，獲得巴黎第六大學、巴黎第九大學名譽博士學位。
同年因創(chuàng)作科幻小說《黎明之劍》、獨立證明費馬猜想、促進中法交流而獲得法國榮譽軍團騎士勛章（法國的國家級最高榮譽）。
因國際暢銷的科幻小說《黎明之劍》而獲得了法國文化部授予的法國藝術(shù)及文學勛章（騎士級）。
?。ù沓晒邯毩⑼瓿少M馬猜想的證明【1980】；建立和改進了多屬性決策分析方法中的PROMETHEE方法以及ELECTRE方法族中Is、Iv、IV、Tri等方法【1980】，對多屬性決策分析理論等模糊數(shù)學有關(guān)領(lǐng)域做出了重大貢獻【1980至今】）
現(xiàn)任副所長：水野遙佳，女，日籍，1958年生，東京大學數(shù)學學士、巴黎第九大學數(shù)學博士。
曾任東京工業(yè)大學情報科學系副教授。
?。ù沓晒杭~結(jié)理論與水野多項式【1981】）
三、招聘崗位
本輪春招期間，研究所招聘5名科研崗人員（助教/見習研究員）、6名非科研崗人員……
應聘者需滿足如下要求：……
有意應聘者請在面試時攜帶以下資料與證明文件：……
四、待遇與福利
……”
與薩楚拉同樣圍在公告欄前的復旦大學學生幾乎無一例外地都被這份春招告示吸引了注意力。
而在發(fā)生過線下招聘與面試的浦江外國語學院，被同學們拉到了公告欄前的劉曉涵由于其從1980年開始，就在事實上受雇于夏希羽，因而成為了在場所有人的關(guān)注對象。
遠在希羽組研究所的辦公室里，夏希羽卻想著自己上輩子曾在大四學年的九月，還未確定保研名額前，與室友和其他同學們參與秋招的場景。
當夏希羽主動聊起此事時，沈涵曦首先問道：“希羽，那會的你投了多少家的簡歷來著？”
“四五十家吧，我也不記得了。我們那會華東財大自從合并了華東地區(qū)的好幾所財經(jīng)類院校以后，各個校區(qū)的水平雖然略有差異，但也和華東財大本部差距不大了。我去投簡歷和面試期間，你還戴著KN95口罩跟在我后面?！?p> 沈涵曦聽到這里，開始大笑起來：“哈哈哈……雖然我們那時還處于分裂狀態(tài)，但我也很好奇你是怎么投簡歷和面試的。沒想到最終愿意要你的單位只有兩個。”
“然后，你就開始在研究生期間考教師資格證了。這才有了你心灰意冷之下去當英語老師的選擇。如果你和那個學長做了一樣的選擇的話，你怕是還不如他。”
聽到這句話，夏希羽并不反駁：“他沒有你的幫忙，我也沒有你的幫忙。除了他的運氣沒我好之外，我沒有別的解釋。這事到此為止。你覺得我把湯霄派到劉曉涵那里去一起推進在浦江外國語學院的春招工作，感覺如何？”
沈涵曦兩手一攤：“這事我倒是沒什么意見。只是沒想到她竟然也就只比我們兩個大兩歲而已，但她看上去像一個二十七八歲的老姑娘一樣?！?p> “哈哈哈……老姑娘……汪星悅在咱們這里，算是做事很嚴肅很刻板的，即使是‘琥珀化’，也沒有改變這一點。但是和湯霄相比，星悅就過于活潑了?！?p> 沈涵曦思考了一小會后反問道：“碎冰與冰山的區(qū)別？”
沒有更優(yōu)的可用修飾詞的夏希羽勉強同意了這個說法：“嘖……差不多。如果她和那兩個小家伙沒有意識到他所處的環(huán)境和以往有嚴重區(qū)別的話，我無論如何都要把她們?nèi)齻€人提前退回去?！?p> “你知道的，我在大學已算是最落后的那一批，和先進到不能再先進的學長一比，你我都是不合格的信息時代公民。”
“希望她們的腦子不要退回到農(nóng)業(yè)時代。”
夏希羽并不樂觀：“頑固派的腦子越聰明，越容易想著退回去。不過，相比之下，我更擔心那兩個心智不成熟的十八歲小孩?！?p> “他們和中科大少年班的同志們相比……怕是比不得啊……他們雖然才能出眾，但遠離外界太久了，說不定就會在我們注意不到的小事上出問題?！?p> 這時，沈涵曦給出了一個提議：“那么，要不咱們自己人和知情者之間猜一猜，他們能在這里停留多久，差別最小的可以得到你的一次特殊關(guān)懷。方謙本身直接參與到有關(guān)行動中，而且還是男的，因此不計入。”
夏希羽覺得這個打賭很不錯：“如果我本人猜對的話，那你們還是別想著這事了。反正最多也只是和某人度過專屬的半小時而已，我無所謂?！?p> “嘿嘿嘿……那我就落實了哈，你先自己看會報紙?！?p> 于是，沈涵曦閉上雙眼，通過意識通訊和灰風通訊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所有能聽得到的人。
然而，1982年度的春招事宜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順利——
夏希羽和沈涵曦都低估了此時仍舊存在的大專院校畢業(yè)生包分配制度對學生們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