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嚴酷的必然代價（6）

　　【……以中國的西煤東運、北煤南運【1】，以及1972年建成并“服役”的330千伏劉天關(guān)輸變電工程【2】等國家戰(zhàn)略級工程為例，這些工程可以發(fā)展自主的貨運鐵路以及重載鐵路的工程建設(shè)能力，解決資源稟賦不均等的問題。

　　這樣的戰(zhàn)略級工程建設(shè)在世界范圍內(nèi)還有很多，隨著人類對各類資源的開發(fā)越來越深入，這樣的工程以及對是否建設(shè)這些工程的爭議將會更頻繁地出現(xiàn)在世界各地，人類會需要更多的決策理論為這些工程提供決策，以避免不必要的浪費和爭吵。

　　然而，對這些工程中的新的科學技術(shù)的研發(fā)以及科學技術(shù)管理人員的需求成為了當務(wù)之急——據(jù)《瞭望》月刊提供的數(shù)據(jù)，直到去年為止，中國有科技管理人員約四十七萬八千人【3】。原作者認為，管理科學方面的專門知識及其培訓(xùn)是應(yīng)當被重點關(guān)注的問題。

　　但實際上，根據(jù)筆者們對希羽組研究所與國內(nèi)外一些相關(guān)單位的交流與合作經(jīng)驗的了解，中國的科技管理人員不僅普遍缺乏科學管理以及“管理科學也是科學”的意識，還缺乏培訓(xùn)用的教材、培訓(xùn)體系以及配套的制度建設(shè)……

　　……自“渤海二號”事故【4】至今，這一現(xiàn)狀甚至在工程建設(shè)領(lǐng)域缺乏發(fā)生根本改變的跡象……

　　——《所謂“管理科學”在中國的現(xiàn)狀》（選段），作者：水馮（水野遙佳、馮琪諾），發(fā)表于《解放日報》，1982.11】

　　丹羽姬月點頭應(yīng)下：“我明白了，既然是水野姐姐說的話，我是肯定相信的?！?p>　　“其實，我是被夏教授說服的?！?p>　　丹羽姬月對自己的老師竟然能承認這種事感到驚訝：“夏所長，夏殿？”

　　“是的。如果你愿意在我們這邊工作一段時間，甚至是畢業(yè)后能留在我們這里，你會見到更多的?！?p>　　“真的嗎？中國也能有這樣的科學家？我記得他和我一樣，本科都還沒有畢業(yè)吧？”

　　面對丹羽姬月的追問三連，水野遙佳鄭重地點了點頭：“中國這個古老又年輕的國家，有太多不被你我所知的偉人了，擁有寬闊視野的偉大科學家更是不少。”

　　“但像夏希羽這樣不僅比我年輕，而且眼界比我開闊的人，我沒見到過第二個。而且他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自信、包容、博愛，并且他確實在竭盡全力地，為我和淺野的研究創(chuàng)造條件。所以，我選擇留在了這里。”

　　“這就是您能在這里做出現(xiàn)已被公認為菲獎級的成果的原因？”

　　“不全是。但更多的原因，只有你入職才知道。”

　　丹羽姬月稍加思考后，立刻向水野遙佳提出了一個請求：“那么，我想在我回國之前先在希羽組工作一段時間。您看可以嗎？”

　　“當然可以，以我對你個人情況的了解，我現(xiàn)在就可以答應(yīng)下來。不過你是見習，暫時不會被登記到希羽組的工作名錄中……”

　　這邊的一對師生正在交流時，薛若琳正帶著彭天木走到了食堂。

　　“天木，你看，食堂里的那位比我還年輕的大姐是這里的大廚嗎？”

　　彭天木點頭，隨后一邊觀察著眼前的一切，一邊表示了自己的感慨：“應(yīng)該是吧？你看門外的食堂公示欄。上面有彩色照片……等等，除了食材實物展臺之外，還配了那么多的彩色照片？！希羽組可真是有錢啊，連中檔肉腸都不用，直接用高檔腸……還有，這位名叫‘魏思齊’的女同志是一級廚師……”

　　稍有了解的薛若琳點頭道：“差不多是廚師領(lǐng)域的五級工，可她是才剛到23歲的大專生……”

　　“嗯，先進去吃吧，你在老家可是吃過特級廚師燒的菜的?！?p>　　一刻鐘的試吃結(jié)束后，薛若琳完全推翻了自己的論斷。

　　“思齊大姐，你的技術(shù)完全是特一級廚師【5】中的最頂級的那一批。你還這么年輕，請問這是怎么練出來的？”

　　魏思齊冷冷地答道：“天賦、高于周圍人的學習能力和學習意愿，以及比別人多至少一半的訓(xùn)練時間。當然了，我只有中餐方面部分崗位的工作是持等級證明上崗，所以目前在食堂的正餐期間只提供中餐，西餐還是要向游琳大姐學習的。”

　　游琳卻很不認同魏思齊的說法：“小魏已經(jīng)超過我了，遠遠的超過我，她好像就是為了這個職業(yè)而生的。和我只是為了生計才做這些并不一樣，我和曉莎只是熟能生巧而已。所以，我選擇在她來這里的第三天就把廚師長的位置交給了她?！?p>　　坐在座位上的兩人看著魏思齊毫不猶豫地稍稍點頭，隨后只聽到她留下了一句話：“游琳大姐，今天還沒到您的工作時間，您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一小時后才是您的工作時間。您不必為他們兩位專門來一趟的?！?p>　　游琳隨即帶著游曉莎離開食堂，回到自己的住處。

　　“你們新來的二位……算了，趕緊吃完后就去圖書館多讀一些資料吧?！?p>　　正當彭天木準備說些什么的時候，所有人都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現(xiàn)在是1982年10月13日正午十二點整，現(xiàn)在是1982年10月13日正午十二點整?！?p>　　隨后，就是研究所內(nèi)的大多數(shù)人都熟悉的《Sogno di Volare》。

　　“啊……這是正午時分的鈴聲，既是對全研究所范圍內(nèi)的喇叭的檢驗，也要告訴某些晝夜不分的同志們注意吃飯。至于這首曲子……改編自達芬奇所作的詩歌《飛翔之夢》，夏希羽作曲，你們聽到的這個版本是沈涵曦與汪星悅合唱、司璇用吉他伴奏的意大利語-漢語的雙語版本。”

　　“夏希羽先生作曲？！他還會作曲？”

　　魏思齊只是聳聳肩，隨后對彭天木答道：“有什么奇怪的？他之前為了搞研究還寫過幾首很不錯的歌呢，我在老家的晶體管收音機里聽過，后來才知道證明了費馬（最后）猜想、寫出了《鋼鐵洪流進行曲》和《飛翔之夢》兩首歌以及科幻小說《黎明之劍》系列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這里的所長夏希羽先生。這件事讓我下定了跟著大姐來這里的決心。”

　　薛若琳搖了搖頭：“我家里有收音機和電視機，聽過好幾次，卻沒聽到過這個版本?！?p>　　“嗯，因為公開發(fā)售的版本是國外的專門人員找夏希羽合作出唱片，這才搞出來的。我們手里也有不止一份對方提供的黑膠唱片，但五人會議以及我們絕大多數(shù)老同志都覺得這個版本最適合放在現(xiàn)在的研究所，于是，就有了現(xiàn)在我們能聽到的這一切。”

　　薛若琳恍然大悟，隨后繼續(xù)吃飯。

　　三個多小時后，坐鎮(zhèn)所長辦公室的秦若華接到了一個由譚雨珊轉(zhuǎn)接進來的電話，而打來電話的人叫——

　　王元【6】。

　　秦若華看著她手中正在被她閱讀的“丹曲洛林計劃”的一段文字，最終決定在通知馮琪諾趕到自己辦公室后，立刻親自接聽這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