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冷戰(zhàn)大舞臺，有膽你就來（4）

　　【我現(xiàn)在有些明白，被秦若華博士她們稱呼為“灰風(fēng)”的馮琪諾小姐，為什么能坐穩(wěn)科研秘書中心的位置了。

　　“灰風(fēng)”小姐不只是有著與沈涵曦、夏希羽等人同等水平的智慧，以及強(qiáng)大的背景調(diào)查與事實核查能力，還有對希羽組決策核心的高度適應(yīng)。

　　——薛若琳，1983.4.20】

　　此后，4月中旬，夏希羽仍在東京期間，有關(guān)各方都收到了一條希羽組研究所并不公開見報的消息——

　　4月11日起，希羽組研究所開始了自愿參加的、以“讀原著，學(xué)原著，悟原理”為指導(dǎo)思想的“三‘原’讀書周會”。

　　此后的近半個月時間里，希羽組研究所盡力以“原文原版原著”為研究所標(biāo)準(zhǔn)采購各類藏書。

　　4月12日，夏希羽從電視上的新聞里，看到了羅寧出現(xiàn)在了美國的一次聽證會上，并如實陳述著本該由張憲義在數(shù)年后帶出的情報。

　　除此之外，電視畫面還顯示中研院核研所被CIA的水泥車往實驗室的核反應(yīng)堆里灌滿了水泥，以及“由羅寧拍攝的”、表明了夏希羽遭到張憲義以中研院名義（羅寧“不知道張憲義的CIA特工身份”）進(jìn)行刺殺的照片。

　　三件事經(jīng)由CBS、CNN、BBC等美西方國家的重要媒體報道向全世界傳播后，舉世皆驚。

　　有感而發(fā)的夏希羽再次在沈涵曦等人的陪同下，又在4月15日寫下了一首名為《訴衷情·聞天馬危機(jī)有感》的詞。

　　“寰宇右派縱連橫，十字起征程。東渡至，落櫻迎，依舊中刀兵。

　　“聞訊意難平，默無聲。何時歸赴可成行，訴衷情。”

　　沈涵曦對這首詞的評價仍舊是一如既往地中肯：“這首詞的前十二個字寫的很明顯了——諷刺這些老保是‘意識形態(tài)十字軍’，之后的內(nèi)容都只是稍帶感情的流水賬而已。中規(guī)中矩。”

　　其余三人也就不再多做評論了，只是在沈涵曦做完注釋后，說起了之后的行程。

　　維爾汀給出了一個很簡單的建議——用老辦法。

　　“那么偽裝問題該怎么解決？”

　　劉曉茉的方案倒也簡單：“不用偽裝，直接乘坐輪船啟程就可以了。當(dāng)然，與返程一樣，我們也要買機(jī)票——故技重施而已?！?p>　　在得到了周昕的認(rèn)可之后，夏希羽一行人在4月18日登上了回到浦江的郵輪。

　　與此同時，瓦格納、馮琪諾、汪星悅、湯霄四人正在用各自的手段相互配合著全力在浦江清理敵對分子。

　　由于此次被聯(lián)席會議批準(zhǔn)且同意相關(guān)檔案永不解密的行動還得到了李晶晶的配合，因此整個行動在總體上是順利的——十幾個涉事家庭均已在4月17日深夜被滅門，且當(dāng)事人瓦格納沒有留下證據(jù)。

　　1983年4月18日下午，當(dāng)崔欣欣等人從她們的領(lǐng)導(dǎo)馮琪諾那里聽說了這件事后，馮琪諾的回答很直接——

　　“‘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報怨以德，何以報德？你們作為中國人，應(yīng)該比我這個美籍華裔更明白道理。只有強(qiáng)者才有寬容的資格，身處弱勢的我們不能再有更大的損失了?！?p>　　“我們的目的姑且算是達(dá)到了，此事到此為止。你們既然簽訂了保密協(xié)議，就不該有這么多的問題。之后的日子里，好好工作吧。”

　　說完，馮琪諾對薛若琳交代道：“若琳，彭天木又有階段性的研究成果了，你要盡快把手上的事情處理好。不要太把這些事放在心上，這種事絕不會是第一次，不要為那些留在舊時代的人而假惺惺地兔死狐悲?！?p>　　隨后，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辦公室。

　　……

　　本地時間4月21日凌晨三點。夏希羽一行人所在的郵輪“納西亞”號正在大隅海峽附近海域向浦江逆流前進(jìn)。

　　只是，這一夜的“納西亞”號本將經(jīng)歷一個不平靜的夜晚，但卻因為劉曉茉、周昕兩人的存在變得平靜了。

　　這條郵輪上的三名乘客消失在了太平洋中，還有一名與上述三人一同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的男青年則在被劉曉茉五花大綁之后出現(xiàn)在了夏希羽等人的客艙內(nèi)。

　　“晚上好，小同志。你是來自國內(nèi)的人吧？”

　　見男青年點頭，通過修改器了解到此人情況的夏希羽這才繼續(xù)說話：“為了我的安全，我不能直接放了你。接下來我問你答，點頭表示‘是’，搖頭表示‘不是’，先點頭后搖頭表示不知道。”

　　“第一個問題，你和那三個人是一伙的嗎？”

　　男青年瘋狂搖頭。

　　夏希羽嘆了口氣，隨后問出第二個問題：“那么，你是來保護(hù)我的嗎？”

　　男青年立刻點頭。

　　“維爾汀，卸掉他的兩條手臂。”

　　周昕照做之后，夏希羽面不改色地?zé)o視對方的疼痛繼續(xù)詢問：“看來你這位不太了解我的行事風(fēng)格。那么，你是來自統(tǒng)理教的嗎？”

　　男青年點頭。

　　“看來你還沒忘記自己的真實身份。你的上級在這條船上嗎？”

　　見對方繼續(xù)點頭，夏希羽：“你的上級是中國人嗎？”

　　男青年第二次搖頭。

　　夏希羽接著又問了五個問題后，示意劉曉茉將其分解裝袋，并由周昕自行決定消滅男青年上級的時間。

　　“希羽，你又逐漸變回了早些時候那種非人的狀態(tài)了。”

　　沈涵曦的不安并沒有改變夏希羽的想法，后者只是對她說道：“那是因為我們之前還沒有走到舞臺上，更不要說走到舞臺中央了?，F(xiàn)在，既然能被冷戰(zhàn)時代的打手盯上，說明我們有了走到牌桌的資格——打手不會盯上棋子和棋盤。我們只能在維爾汀她們的幫助下盡快適應(yīng)這個時代。涵曦、維爾汀，歡迎來到這個實力至上主義的世界。”

　　沈涵曦輕點頭后，隨即看向輕輕拉著她右手的周昕：“維爾汀，有什么事嗎？”

　　周昕指著夏希羽，隨后對她說道：“夏教授可能需要獨自回臥室冷靜一會，我們先擠一張床吧?！?p>　　于是，接受了意見的沈涵曦暫時把他一人留在了客廳里。

　　同一時間，國內(nèi)不少地方受上級指示，均開始暫?；蛴谰猛Ｖ沽伺_資項目的建設(shè)和談判工作；島內(nèi)的抗議浪潮再度加劇，尤以中研院核研所所在的桃園地區(qū)最為激烈。

　　這些反對者的反對，不是針對讓CIA特工用水泥封堵了所有三座核電站反應(yīng)堆的美國人——他們不敢，而是針對島內(nèi)的“擁核派”。

　　在夏希羽看來，美國的行動如此堅決的原因至少有兩點——

　　其一，美國雖然總是要或明或暗地做些手腳，但還是想暫時維持與中國的外交關(guān)系，至少表面上還要這么做；

　　其二，對美國而言，寵物換了主人固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寵物意圖威脅、傷害甚至殺死主人和主人的仆從。

　　理清思路后，夏希羽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制定回國后的行動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