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蕭喜曳
“小姐,將珍兒給綺俏吧!”
沈簇不在意,“珍兒還輕呢,無事。”
“珍兒就算再輕,可小姐已有了身孕。”綺俏擔心道。
蕭時廉也看見了她,他快步朝她走去,從她懷里將珍兒抱了過去。
“阿曳,你怎抱著珍兒來了,肚子可有不舒服?”自從沈簇有了身孕后,蕭時廉是輕活也不許她做了。
她摸著因月份不大,還未隆起的肚子,“時廉哥哥莫要擔心,珍兒又不重?!?p> 蕭時廉也拿她無奈,只好一手抱著珍兒,一手牽著她。
“大姐夫,二姐夫?!鄙虼爻瘍扇烁鲉玖艘宦?。
宣琰朝她點了點頭,“五妹妹近來身子可好?”
“多謝大姐夫惦記,一切都好?!?p> 穆遲也朝她點了點頭,并未說話。
“二姐姐還在祖母那兒?!彼?。
穆遲仍舊只是點了點頭。
沈簇也不再說什么,她逗弄著蕭時廉懷里的珍兒,惹得她咧嘴直笑。
宣琰也朝珍兒拍著手,可珍兒卻不理睬他,轉(zhuǎn)過身緊緊趴在蕭時廉肩上。
“珍兒,我是你大姐夫?!?p> 珍兒仍舊不為所動。
“你瞧瞧。”宣琰收回手,道,“珍兒不喜我這個大姐夫?!?p> 沈簇在一旁笑著替珍兒解釋道,“許是珍兒不常見大姐夫,有些怕生。”
宣琰也笑,他自是不會與珍兒計較。
不知是誰忽地喊了聲,喜轎來了。
沈簇拉住蕭時廉的手,高興的對他道,“三嫂嫂來了?!?p> 蕭時廉緊扣著她的手,珍兒也轉(zhuǎn)回頭,朝戚府大門處看去。
拜堂,成親,入洞房。
一如他們當日那般。
回去時,孫伯駕著馬車,沈簇靠在蕭時廉懷里。
如今她的手總是不自覺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時廉哥哥?!彼龁舅?p> 蕭時廉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怎么了?”
“你說我們的孩兒取個什么名兒?”
“喜曳?!?p> “喜曳?”沈簇坐直身,扭頭看他,“什么喜曳?”
“蕭喜曳。”
沈簇又問他,“那如果是個男孩子呢?”
“蕭喜曳?!笔挄r廉還是同樣的回答。
沈簇哭笑不得。
“行?!彼c頭,“就叫蕭喜曳?!?p> 隨著日子的推進,沈簇的肚子已漸漸隆起,這日戚侍郎設(shè)了家宴。
沈簇與蕭時廉到時恰好遇上了也剛到的戚玉與宣琰。
兩輛馬車先后在戚府門外停下。
宣琰下了馬車便朝他們走來,也沒顧身后的戚玉。
“大姐夫?!鄙虼爻麊玖寺暋?p> 宣琰道,“五妹妹這肚子比上回看著要大了不少?!?p> 宣琰話剛落,戚玉便領(lǐng)著春兒走了過來。
她責怪宣琰只顧自己下了馬車,也不知將春兒抱下來。
也不知是不是極少帶春兒出門的緣故,春兒拘謹?shù)暮堋?p> 宣琰并未在意,只道春兒這般大了,又不是珍兒,還需抱在懷里。
戚玉不高興,可也無可奈何。
穆國公府的馬車最后才到,戚月下了馬車,門外她停頓了一下,隨后又抬步朝里走去。
戚玉只見戚月一人,便問道,“怎只有二妹妹一個人來了?”
戚月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自然隨意,“他今日有事,來不了?!?p> 好在戚玉沒再追問是何事,她轉(zhuǎn)過身,臉上的表情立即冷淡下來。
她替他向府中每一個詢問的人解釋,府中有急事,他實在走不開。
想起今日一早,他得知平陽郡主病了的樣子,心急如焚。
許是昨夜受了涼,平陽郡主有些頭痛,可翠萍來報時,他連衣裳都來不及穿整齊。
昨夜,他留宿在了她這里。
只是他的心,已漸漸偏離了她。
她知道,她全都知道。
她想過法子,向他發(fā)脾氣,他會哄她,可隨著她脾氣越來越大,他也疲了。
她甚至故意弄傷過自己,想要博取他的心疼。
他確實心疼,只是她總覺得,哪里不對。
成婚那日,他答應她一定會對她好,他對她確實好,只是他對平陽郡主,也好。
后來她明白過來,一個男子怎能同時對兩個女子都好,一碗水又如何端的平。
昨日他答應她,今日會陪她回府,可今日他被翠萍叫去了平陽郡主那兒后,便再沒回來。
祖母拉著她的手,問她是不是穆遲待她不好。
她搖頭,對祖母說他待我很好。
祖母寬心,說待她好便好。
那日延燊成親,她瞧著戚曳與蕭時廉恩愛的模樣,心生妒忌與悔意。
當初她若不去退婚,今日站在他身旁的便是她戚月,何來她戚曳什么事。
他蕭時廉原本喜歡的就是戚月,她占據(jù)著戚月這具身子,即使不記得往事了又怎樣,他還是一心要娶她。
好不容易換了身子,以為會逆天改命,何曾想她竟成了妾室,還丟了肚子里的孩子。
“二妹妹,還愣在那兒做什么?”
她抬起頭,向朝她招手喊她的戚玉望去。
今日家宴,誰人都高興,大姐在府中雖也常受氣,可她有春兒。三弟妹坐在三弟身旁,他替她夾菜,而蕭時廉,滿心滿眼只有他身旁的戚曳一人。
戚侍郎高興,眉歡眼笑。
只有她一人,形單影只。
戚玉問她,“二妹妹,怎么不吃菜?”
她伸出筷子,夾了一塊蓮藕。
飯后,大家聚在一起說著話,她借著送祖母回屋的理由離開。
“月兒,你與祖母實話說,是不是穆遲待你不好?”
祖母心細,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
她還是搖頭,她已與祖母說過,他待她很好。
祖母愁眉,“那你為何看起來悶悶不悅,是不是因為今日穆遲沒有陪你一起過來?”
她搖頭,又點頭。
看著大姐與戚曳,她便愈發(fā)覺得自己孤寂。
她忍不住心里的難過與落寞,濕了眼眶,“祖母,我后悔了。”
她后悔了,后悔當初放棄蕭時廉,后悔答應穆遲,后悔去福華寺見他。
若沒有福華寺那件事,她不必做他的妾。
三書六禮,明媒正娶,這些,她明明都可以擁有。
祖母嘆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可她不能責怪她。
她不愿去前廳看見他們高興的模樣,便一直待在祖母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