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面對渣男不能慫
廉王府的馬,蹄聲似乎更響亮些,嗒嗒聲踏碎了清晨的寧靜。
顏十一掏出小冊子翻看著。
昨天蕓娘已經(jīng)落實了繁華地段的幾個加盟商,明天一早等藥材行送藥茶過去就能開始營業(yè)。蕓娘的辦事效率讓她很滿意。
蕭潛說過,一個好的經(jīng)營者應該把核心掌握在自己手里,其他的大可以放權讓手下人去做。凡事都要親力親為的經(jīng)營者成不了大事……
“看什么呢?”
趙寅朝前探了探身,目光落在了顏十一手里的小冊子上。
“沒什么,藥材行的帳本。”
顏十一把小冊子收好,朝趙寅笑了笑。
“姑娘能寫會算帳,真了不起……”
柳輕歌羨慕地看了顏十一一眼。
“我也是才學會沒多久,認真學其實不難的……”
顏十一跟葉覃學習了兩天,這時想想葉覃似乎教了她許多。如果不是因為雜事打斷,也許這時葉覃已經(jīng)教會她學彈琴了。學彈古琴可是她大學時的夢。
“顏十一說得沒錯,只要想學就能學得會?!?p> 趙寅意味深長地望著顏十一說道。顏十一神情自然,對上趙寅的目光,又是輕輕一笑。這位正宗皇族王爺并不像看起來那么紈绔嘛……
車廂里尷尬的沉默被打破,三個人都像松了一口氣,分別調整了一下坐姿。趙寅從上車到下車,沒有問過柳輕歌一句關于景瑞的事,好像柳輕歌到東陽侯府里走一走很正常。
在東陽侯府下車,趙寅直接去向東陽侯請安。顏十一和柳輕歌在門廊下看著趙寅的背影,心里都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顏十一覺得趙寅在禮數(shù)上比蕭潛想得更周到,也知道避嫌,走路的姿態(tài)步伐不但瀟灑還透著英武之氣。
柳輕歌是第一次在茗麗坊以外的地方見到趙寅,趙寅的言談舉止和在歌舞坊時的放浪反差太大。
在茗麗坊時她以清冷不俗的氣質拒絕趙寅這樣的風流世家公子輕薄搭訕,此時她看趙寅卻有種仰視高嶺之花的感覺。
太夫人倒沒想到顏十一大清早會過來,讓丫鬟請顏十一進屋,抬眼看了看跟在顏十一身后的柳輕歌,雖然覺得這女子長得格外美麗動人,卻也沒問,她說:
“昨兒景璨吃了你開的藥,似乎好了不少,昨晚喝了粥,還跟我說了幾句話。”
太夫人顯得很高興,乖孫總算揀回來一條命,也算沒讓她做惡人白白逼迫顏十一一回。
按蕓娘的說法,景璨吸了毒藥粉,自然會慢慢好起來。不過顏十一開的藥,也是可以幫病人提神醒腦的,所以景璨能好起來也在意料之中。
重新走進景璨的院子,侍候的婆子們也比昨天看起來放松多了。顏十一回頭叫柳輕歌一起進去,太夫人轉臉看向柳輕歌,顏十一說:
“她幫我拎藥箱……”
柳輕歌名滿京城,說出柳輕歌的名字顯然不合適,顏十一朝柳輕歌眨了眨眼,示意她鎮(zhèn)定。
柳輕歌抿著嘴朝顏十一點了點頭。
太夫人走進內室,看見景璨正坐在床頭,笑吟吟地說道:
“顏十一過來看你了……”
景璨朝祖母身后望去,先看見顏十一,他愣了一下隨即眉開眼笑。張嘴道:
“祖母最疼我啦……”
一句話沒說完,他看見了跟在顏十一身后的柳輕歌。
柳輕歌拎著顏十一的小藥箱微垂著頭走進內室,聽到景璨說話聲,立刻抬起頭看去,看見景璨的臉,不由得輕“啊”一聲。
景璨也認出了柳輕歌。他瞪大眼睛盯著柳輕歌,下意識跳下了床,拉住東陽侯太夫人,問道:
“她怎么來了?”
“她,什么她?”
太夫人順著景璨的目光看向柳輕歌。
柳輕歌這時反應過來,朝景璨喊了一聲:
“景公子……”
終于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柳輕歌的眼里浮現(xiàn)一層水汽。
“快讓她出去,我不想見到她……”
景璨搖著祖母的衣袖說著躲到了祖母的身后。
太夫人皺起眉頭,把目光望向顏十一。
“怎么回事?”
顏十一見狀,微微笑了??磥碲w寅猜得沒錯,景瑞做不出來的事,肯定是景璨做的。只是柳輕歌也太傻了,竟然會認錯了人。
“太夫人,這件事景璨公子應該最清楚了?!?p> “我不清楚,不要跟我說話。你們都出去,我不想見到你們……”
景璨生怕自己做過的事被抖落出來讓祖母嫌棄。祖母總是告誡他,他是要承襲東陽侯位的,行事一定要端莊,做人要坦蕩。
景璨成年以后雖然風流,卻也沒有做過出格的事,唯一一次因為柳輕歌主動投懷送抱沒把持住……
柳輕歌想要和景璨當面說話,身前卻擋著東陽侯太夫人,她知道太夫人決定著她的命運,為了肚子里的孩兒,她撲通跪在了太夫人面前,仰起臉看著太夫人,眼里全是淚花。
“我與景公子已有孩兒,我只希望太夫人能夠認下我們的孩兒……”
聽到這話,太夫人的臉色立刻不好了,不等柳輕歌說完,她叫景璨到跟前來說話。景璨龜速從太夫人身后挪到面前,他指著柳輕歌說:
“祖母不要聽她說話,她是茗麗坊舞姬,誰知道和多少男子有染,憑什么說孩子是我的……”
景璨說得順溜起來,越說越是理直氣壯。
看著孫兒躲閃的眼神,太夫人咬了咬牙看向柳輕歌,問:
“你可都聽清楚了,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孫兒的為人我清楚。”
“我與景瑞公子雖然只有兩面之緣,但我可以肯定不會認錯。我雖身在歌舞坊,但我只與景公子有過一夕之緣,我怎么可能認錯呢!”
柳輕歌說完,太夫人呵呵笑了。景璨見祖母笑,也馬上明白過來,甩了甩袖子背在身后,高聲道:
“柳輕歌,我不過是去茗麗坊看過你兩次歌舞,你竟然不知羞恥想賴上我。我與你何曾有過什么緣份,我叫景璨,你卻口口聲聲喚我兄長的名字,我勸快點離開這里,別到時弄巧成拙不得好結果。”
“我孫兒說得對,你連名字都喊錯了,憑什么就往我孫兒身上潑臟水??煨┳甙?,趁我現(xiàn)在心情不錯。別到時怪我心狠,不念你有孕在身,現(xiàn)在我就叫人打你出去……”
東陽侯太夫人朝柳輕歌的肚子上看了一眼。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有幾分遲疑,一直以來人們都說她的兩個孫兒音容相像,如果兩個穿上一樣的衣服,不是特別熟悉的人很容易認錯。
被人如此羞辱,柳輕歌的眼淚嘩地下來了。顏十一拉柳輕歌起身,微微笑著對太夫人說道:
“太夫人嚴重了,柳姑娘只是不想東陽侯府的子孫流落在外罷了。既然太夫人和景公子都不肯相認,那柳姑娘也不必糾纏……”
她撫了撫柳輕歌的后腰,示意柳輕歌說話。這種時候不能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