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杭城,十里外。
這里有一個小鎮(zhèn),名為青杭,城外是破敗的龍君廟宇。
大地干裂,雜草枯萎,樹木也光禿禿的,失去了生機。
數(shù)百位百姓們聚集在龍君廟外,有的咒罵,有的祈求。
暗處,有幾位鎮(zhèn)魔師,守在遠(yuǎn)處。
青牛降下云頭,江白幾人步行前往龍君廟宇。
“來者止步!”
一道低沉聲音響起,三名鎮(zhèn)魔師攔住去路,冷聲道:“此鎮(zhèn)有邪法,不可進入,請回吧?!?p> “本官,仙杭城巡察,王明正,速速讓開!”王明正亮出巡察令牌,呵斥道。
“又有人冒充巡察?”
鎮(zhèn)魔師目光一冷,道:“拿下!”
“你們……”王明正臉色黑了下來,怒聲道:“鎮(zhèn)魔殿,當(dāng)真是無法無天,無法無天!”
心中怒到極致,他自上任巡察以來,步步艱難。
做什么事,都受到掣肘,完全插不進去手。
如今百姓苦難,大地干旱,這群人依舊不顧百姓死活,阻攔他辦事。
怒極之下,王明正心中殺意翻涌:“拿下,膽敢違抗者,殺無赦!”
“好膽,違抗鎮(zhèn)魔殿,死罪!”
三位鎮(zhèn)魔師也震怒出聲,長劍出鞘,殺向王明正。
鏗鏘!
一聲劍鳴,牧藏鋒法劍出鞘,劍光鋪天蓋地,瞬間淹沒三位鎮(zhèn)魔師。
如今的他,已然金液還丹中期,又得江白點化,這三位鎮(zhèn)魔師,不過筑基而已,遠(yuǎn)不是對手。
劍光并未下殺手,而是封鎖了鎮(zhèn)魔師力量,將他們束縛在原地。
牧藏鋒冷聲道:“殘害百姓,還對巡察出手,你們已犯下死罪!”
“藏鋒去處理其余鎮(zhèn)魔師,我們速去廟宇?!蓖趺髡馈?p> 百姓才是重事,這些鎮(zhèn)魔師,交給牧藏鋒解決。
江白牽著青牛,隨著他們來到龍君廟宇。
“龍君大人,請您開眼,降下雨水吧?!?p> “龍君大人,請您降下雨水吧?!?p> “惡龍,再不降雨,我拆了你破廟!”
“諸位鄉(xiāng)親?!?p> 王明正高聲道:“敖義龍君,已被鎮(zhèn)魔殿關(guān)押,你們于此祈求,豪無作用。”
“你是惡龍派來的?”
“你又是誰?”
百姓們紛紛回頭,看向王明正。
王明正作揖躬身:“在下王明正,于仙杭城,任職巡察,為青杭鎮(zhèn)大旱而來,也為龍君之事而來?!?p> “狗官,是朝廷的狗官!”一位百姓怒聲咒罵。
“你這狗官,還要害我們到什么時候?”
“我們?nèi)ユ?zhèn)魔殿求,你們不讓我們出去,現(xiàn)在還來做什么?”
一位老婦人站起身來,拄著拐杖,痛罵道:“你這狗官,非要逼死青杭鎮(zhèn)所有人不成?”
“諸位鄉(xiāng)親,還請安靜,明正此來,是為青杭鎮(zhèn)降雨而來。”王明正沉聲道。
“降雨?你們上次說,我們?nèi)枇R龍君,就能降雨,現(xiàn)在又要我們做什么?”
一位之前怒罵龍君的漢子,走了出來。
“辱罵龍君?”王明正一怔,道:“你們罵龍君,不是因為龍君殘害了百姓?降下大旱?”
“對對,就是因為惡龍害人,降下大旱,我們才罵?!币晃焕险吲牧讼聺h子,連忙道。
王明正嘆息一聲:“明正心中有數(shù)了,道長,先破了此地邪法,降下雨水吧?!?p> 說著,張志玄也出聲道:“這位乃是巡察請來的道門高人,太清一脈,江白道長,定能降下風(fēng)雨?!?p> 百姓們聞言,紛紛跪求:“道長,道長,求您救救青杭,降下雨水?!?p> “諸位請起,貧道先入廟內(nèi)看看?!?p> 江白手持拂塵,飛身一躍,進入廟宇之內(nèi)。
廟宇之中,蛟龍神像還在,但供臺上,已無供品,倒是有不少香灰。
王明正連忙跟著入廟,百姓們紛紛讓開。
行至一半,王明正看向咒罵龍君的一位老者,正在焚香祭拜,道:“你為何焚香祭拜?”
“大人不是說,焚香咒罵,龍君就會降雨嗎?”老者茫然道。
王明正深吸一口氣:“何人教你此法?”
“不知道,只知道是一位大人,當(dāng)時還有一位和尚跟著?!崩险呋氐?。
“好,好一個佛門,拾人牙慧之事,倒是學(xué)的很快!”
王明正冷笑一聲,道:“你們先退至一旁,待道長查看完畢,便可設(shè)法降雨。”
“多謝大人。”老者連忙叩首。
進入廟宇內(nèi),王明正臉色陰沉如水:“道長,您為蒼生起法,卻被那佛門利用了。”
“無妨,敖義為蛟龍,天生掌控風(fēng)雨,神位可有可無?!?p> 江白淡然道:“此法只對惡神有效,行善之神,金身不破,再如何咒罵也無用。”
“那就好?!蓖趺髡闪丝跉猓溃骸暗篱L,可看出什么來?”
“時間太久,此地氣息已散,根據(jù)現(xiàn)如今狀況,敖義應(yīng)是被人算計,迷了神魂。”
江白淡淡道:“大旱之法,隨手可破,走吧,去降雨?!?p> “道長?!蓖趺髡勓缘溃骸翱捎幸粍谟酪葜ǎ窟@龍君被算計,鎮(zhèn)魔殿守在這里,學(xué)生擔(dān)心,佛門不愿放過這里,道長一走,百姓再度受苦,當(dāng)如何辦?”
“這……一勞永逸之法,倒也不是沒有,只是……”江白說到此處,卻是沉默下來。
王明正拜道:“還請道長傳授學(xué)生此法,縱使再苦再難,學(xué)生也會去做!”
“當(dāng)真?”江白問道。
王明正深深拜道:“為了蒼生,學(xué)生愿粉身碎骨,絕不后悔!”
“道長何意?除了降雨,還能做什么?”王明正問道。
江白思忖道:“貧道近日來,于人道,神道,有所了解,你可知人族氣運?”
“學(xué)生知曉,人族氣運,虛無縹緲,一般由當(dāng)世天子得享?!蓖趺髡氐馈?p> “非也。”江白搖頭道:“現(xiàn)如今,大夏國運早被妖邪瓜分,當(dāng)今的夏皇,怕是沒有幾分氣運護身了。”
“什么?”王明正面色一變,驚道。
“你不必驚訝,若是國運金龍完整,又豈會立下佛教為國教?各派豈敢如此爭斗,蔑視皇權(quán)?”
江白道:“妖邪猖獗,全然是因為沒有國運壓制,肆無忌憚。”
“道長……”王明正面色越發(fā)難看:“那該如何?”
“造福百姓,世間清明,自可重聚人道氣運?!?p> 江白道:“不過,想要聚集人道氣運,將來必然艱難險阻,而且,各派都不會讓你成功?!?p> “道長常言,求道艱難,若是輕易可成,那這道也太容易了。”王明正道。
“貧道再問你,你眼中,是人族,還是天下蒼生?”江白道。
王明正深吸一口氣,恭聲道:“蒼生!”